沈乔禾两眼发昏,只能闭紧了,听着他絮絮叨叨的在耳边念叨,一会儿英文,一会儿国语的,像是催眠的咒语,让原本某些困意的她,更加瞌睡了。
艾伦很无奈,不过担心她的身体,既保守着君子之约。又不敢放任她在沙发上睡了,他叹了口气,最后看她枕在身上时间长了,貌似不舒服的的样子,他这才小心翼翼的把人抱起来,抱到床上,这才安心的冲了个澡,守在她的床边。这样才觉得有一丝安心。
夜里沈乔禾睡得极其不安稳,她梦里辗转反侧,一会儿是储界一的脸,一会儿又是顾风的脸,不过最为清晰的是她能够感受到身边人紧张的气息,不然也不会一直摇着她头脑发昏,止不住的头晕。
不多久她就心情烦躁,皱着眉头,翻了个身子,将背对着了那个人,谁知那人不依不饶的继续将手伸过去,她一下子想把他给折断,偏偏那人对方毫无反应,她试探性的用指甲在那人手臂上划了一口子,对于这种粗气皮的人,这一下犹如毛毛细雨的,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此时的艾伦已经睡得很熟。这种没有伤害力的,像挠痒痒一样的手劲儿根本没什么卵用,相反她这一轻轻一挠,已经是用尽了她全部的力气。
她慢悠悠的睁开眼睛,暗沉的光线在她瞳孔里无限放大,她摇头叹息,从左边看上去,艾伦那张放大的脸就在她上侧,她现在的姿势就是靠在他怀里,像是被他抱着一样,她抗拒的用手抵在两个人的胸膛间。
嘴巴咬着嘴唇,那样的厉害,好似力度不够,还不够,她的力度越来越大,就这样不予余力的她闻到了一股血腥味,她怕自己会忍不住尖叫起来,她好久没有做到那样的梦了,梦里是自己杀人的场景,所有人都不信她,连顾风也不信任,她真的濒临疯癫的状态,可是如果自己想得到灵魂的安息,她的孩子怎么办?
孩子!她愕然想起来自己还有孩子的,她抚上自己的肚皮,忽然,她好像看见了一片花田里有几个小娃娃嬉戏着朝她奔过来“妈妈,妈妈,来陪我玩啊!”
可她如何都触碰不到她们的人儿,她安静下来
就这么安静的看着那个小女孩这边跑跑,那边跑跑好不自在的样子,她突然不再烦躁,脸上也渐渐的洋溢出幸福满足的样子。
何时又进入梦乡,她都不知道。只不过半夜里艾伦领口被纠的呼吸不过来,他才幽幽的转性醒,原本睡得一边角落的他,离她远远的。
却不知一睁眼那女人的手和身体挨着自己,好像再找个温暖可靠的源泉,就这样看着她靠在他心口上睡觉,他也笑着去摸她的头,只不过却是心事重重,看来你还是忘不掉前头的那个人,沈乔禾,艾伦我哪儿比不上那男的?
许是他的目光太过认真的,沈乔禾被那灼热的目光烧的幽幽转醒,,四目相对,沈乔禾的眼神还处于游离的状态,她好像做了一个光怪迷离的梦,只不过她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什么了,她握拳拍着脑袋,一下子就被那谁拦住了手。
“乔禾,你做什么!”
这时他借着窗外隐隐天明的亮光,也看到了她嘴唇上被咬出来的痕迹,他顿时有点狂躁,快要克制不住自己的时候,他才伸手,在她不躲避的情形下,慢慢的攀上她的唇“怎么回事!为什么要伤害自己?”
沈乔禾脑子还处于混沌的刚睡醒,等她盯着他眨了半天眼睛的时候,她这才张开嘴想说什么,却说不出来,又慢慢地闭上。
“离天亮还早,再睡一会儿吧。”艾伦轻轻地看着她,两个人第一次凑的那么近,脸上的毛孔都能够看的一清二楚,艾伦大着胆子要去摸一摸她,意料之外的她侧了个身子,她刚好没有看到他的举动,翻了个身,应该睡着了。
艾伦轻轻地手指在她背上轻轻画了个圈,沈乔禾没有任何反应,背对着她,艾伦以为她已经睡着了,他食指抵在她的后背上,安心的朝她凑了凑,闭着眼睛假寐。
而背对着他人的沈乔禾眼睛突然一睁,正对那边的窗子,她眉头一皱,有些抗拒的动了动身子,是那样的不动声色离开了他的紧贴,她心里实在是难受,这样暧昧的姿势,她真的痛恨了自己,可她只是狠狠咬了咬牙,忍了过去。
就还有一天,她就走了,犯不着为了这点小事而让两个人闹了别扭,于情于理都不合适,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这些道理她还是明白的,更何况这一天多来的照顾,让她看清了艾伦是真心对她好,为她着想,她怎么乱发脾气,那个人都不会冲着她乱发脾气,所以她不想在让他不高兴了,他那么好,那么好……
越是这么愧疚的想着,越是觉得自己颇为委屈,自己都已经变成这样的人了,还要忍受自己不喜欢的,他的温柔好意就像一颗定时炸弹一样,让她不能发泄,只能僵硬着身子,可过了会儿,泪水哗哗的下。根本就抵挡不住,她尽量把声音弄的最小,她张大着一张嘴,大口大口的吸气吐气,这才忍了嚎啕大哭的举动。
这要接近早晨的这段时间,两个人都睡得不踏实,不过艾伦还好,后半会儿有了她乖巧的抱在怀里,自然是满足塌心的入睡了,可沈乔禾不知道为什么,大概怀孕的人脾气都有些烦躁吧,她这天就是不愿意起床,大脑抵抗不了疲倦,自然而然地又睡了。
艾伦起初体贴她,让她在床上睡个好好的觉,日上三头,她还是不醒,他才意识到不好,赶紧上楼来推她。
沈乔禾的头被人晃着,有些头疼,她睡得很难受,但她眼皮子就是掀不动,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不分青红皂白的打了那催她起床得手,然后嘟嚷着叫了一声“滚!”
艾伦第一次被人凶,表情一瞬间就呆滞的分不清楚情况,他愣了愣,察觉到床上的人儿的不对劲,又俯下身子,一手拍在她的肩膀,小声的问“乔禾,乔禾,你有没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