储萍倾动了动身子,身上的链子叮叮当当的响,她挣扎着身子才勉强坐正,她冷笑一声“罗芳,你要是能动手早就动手了,何必跟我这么多废话?”
“你对我的恨意,怕是分分钟都想把我碎尸万段,你这是怕自己动手后,不好与警方解释吧?”
罗芳的眼睛瞪着她,心里不能接受她一句话就戳破了自己的心思。让她下不了台来,她变得更加狂躁,甚至都失去了理智“谁说我不敢动手,竟然你这个女人自己找死,可不能怪我了,我现在就要杀了你!”她不知从哪里掏出一把匕首,一个箭步就冲上前,对着她肩膀的位置戳了一刀,那刀子捅在她的肩膀位上,她看着鲜血顺着匕首流出来,只只觉得刺眼。
这才想起来,这下该怎么洗清自己的嫌疑?
储萍倾不能用手捂住自己的伤口,那血就止不住的流,很快就会因为不包扎而失血过多死亡,肩膀上的伤口钻心的疼,一滴两滴的顺着身体滴在天台上,绽开妖艳的花朵,就像是一朵嗜血的玫瑰花。
“储萍倾,看见了吗,我不是不敢,而是不愿意,现在我没有机会给你了,等你儿子来了之后,你一点儿机会可是也没有了。”
储萍倾哼了一声,她强撑着不愿低头,可她也知道身子已经成了极限,快撑不下去了,但她依旧却强撑着不愿低头,如果这一服输就不会再有机会给他儿子有机会救沈乔禾了。
她抿了抿唇,从现在开始她要咬紧牙关,把那最后一口气撑到她投降。
她恨死了她骨子里的那股子清高。
要不是这个性,怕是顾商邢也不会对她用情至此,为什么这女人到头来什么都有了,而自己竹篮打水一场空,连最后这点胜券都不给她了吗?
她默了默,在她面前拨通了另一个人的手机号码,那是章天丰的号码“喂,帮我一个忙。”
“你和市长的交情好,你给我说说,把一个叫沈乔禾的放了。”
她打开免提,对面就传出那男人的笑“罗芳,这么些年你终于肯找我了,你放心,只要是你想要的,我都给你办成功了,你就放心吧。”
电话里男人的保证像是一个安定剂。让储萍倾终于得以缓解了分,她终于可以大口的喘气。那边伤口血淋淋的淌着,疼的她无法呼吸。
她好想释放自己的手,也样她才得以去制止那边的疼痛,这样的疼,疼的她忍不住求死“保证我已经知道了。现在可以放开我了吧,我会自己自杀,不会让你有任何嫌疑的。”
罗芳听见她这番连自尊都没有的向她服软,一改刚才的凌厉,一股凌驾她之上的优越感让她得到满足,她笑了笑,看了眼手腕上的时间。才过去了七分钟,他要想上来还有点时间,她走近,俯下身,紧紧锁着她那红了的眼睛,用手碰了碰她的伤口,她更疼的厉害了。
“罗芳,你别折磨我……”
罗芳却不听,这样的操控才是她想要的,她手按在她的伤口,血也浸染了她那双白嫩的手“在你临死之前我当然要好好玩玩了,不然怎解我这么多年的恨意,你这个女人活到这岁数,也是我对你仁慈了。”
储萍倾太虚弱了,虚弱的她根本没有说话的力气,她只是这样看着这个充满恨意的女人,却被罗芳误会是瞪着她,她唇间残忍的弧线慢慢变大“瞪我?你这个将死之人有什么权利。”
她嘴角浮现一丝阴狠的笑“储萍倾是不是特别痛苦?痛苦的想让我将你了结了?”
储萍倾微微蹙眉,她本来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何来想让她了结?
“我帮你解开这束缚的枷锁怎么样。”她说着帮她解开铁链,没了枷锁,储萍倾也撑不住身体,嘴角也淌着血,身子往下滑,罗芳眼见时间不多了,看她还有点力气的样子,用脚拨了拨她的身子“喂,赶紧给我走到那边,跳下去,否则,我会打电话叫那人立刻让市长枪毙沈乔禾。”
储萍倾瞳孔一缩歇斯底里的大叫“你答应过我的,你出尔反尔!”
“你冷静一下,为了让你死后做鬼也不放过我,我一定说话算话,不过我说真的,你要是再不死,我就真的要出尔反尔了。”
储萍倾闻言,拖着身子爬了天台边,罗芳冷漠的站在那看着,终于也有你这么狼狈的时候了,她眼睛死死盯着她,不动声色的朝着她挪过去。
死的不干脆,必要的时候她会帮她的,不过储萍倾一只手扒在天台边缘的时候,半边身子已经出去了,吹着徐徐的风,身上的疼痛,让她有些迫不及待的下去。
罗芳觉得时机成熟了,慢慢的朝着那人说道“你说你怎么就这么傻呢,我说什么你就信什么,怎么这么单纯,我要是能在你现在威胁你沈乔禾死与不死,难道你死后我就不能操控了吗?”
储萍倾猛然看向她,眸子里写满了绝望与恨意,情绪甚至有点崩溃,她以为能为儿子做点事,没想到却成为了累赘,她觉得内心深处死灰一片,这让她建筑起来的城墙在一点点的崩塌掉,随着城墙的倒塌,她原本的世界也龟裂开来。
她现在很后悔,后悔几十年前为什么遇上了那个男人,然后未来的年华里她像个女战士一样孤独的,义无反顾的照顾她和他的儿子,甚至在所有的时间里无不恨他,不是有句话叫做恨越深,爱越深吗,她绝望的闭上眼,那一滴泪随着她死去和快要流干的血一同失去。
储萍倾不仅半只身子都跨了出去,双眼猩红,最后声嘶力竭的喊了一句“罗芳,你要是食言,我生生世世,不做人,做鬼缠着你。”储萍倾毫不犹豫的纵身跳出天台,罗芳没敢看,下面看到有人跳下来,肯定乱成了一片,她要快速的离开现场。
储界一赶过来的时候,只看见凌乱的现场,血迹还有那捆人的链子,他一时脸有些干痛,但是他没有伸手去擦,就像个雕塑一样站在风口,一动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