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沈乔禾也没有解释为什么还不接纳他,顾风也聪明的没有问,总之相处一片祥和。
车淹没在夜空下的路灯里,来来往往的行人车辆,在她眼中就犹如过了一样,空空的来,又空空的走,她忽然有些累了。
头靠着车窗,似是睡着了的样子,顾风打着方向盘,展了笑颜问道“之前在大学里,你就喜欢cosplay,要不要抽空我带你去?”
“那是大学,现在我不喜欢了。”
嘎嘎嘎嘎嘎嘎~在这一刻,世界变得好安静,顾风抿了抿唇,收起那份不悦。
目的地到了,车门缓缓打开,沈乔禾一只鞋子已经伸出了车外,顾风没有下车,盯着后视镜,他问道“总说来日方长,乔禾,就当可怜可怜我,我已经没有那么多日子,等你……”他顿了顿,眼里无尽悲伤“等你重新爱上我那天。”
沈乔禾很想说不可能了,她的心早已死了,终究有些于心不忍,搭着门把的手越来越用力,她做不到欺骗,深吸一口气,她吐言道“对不起,我需要时间,我需要等。”
她下车了,顾风望着前面决然的背影,轻轻的笑了,却忽然就有些意兴阑珊“你成熟了,那个只围着我的小女人,在也不会有了。”
仿佛所有桎梏的力量蓦然消失,他颓然的趴在方向盘上,不知道在等些什么,后儿怕是病犯了。
瞳孔睁大,他捏着脖子,想要给自己氧气,氧气。
但他只能大口的呼吸,后视镜里是自己面部狰狞的样子,他抚着因为太急切,喉咙处传来的痛楚,他大吸了一口气,背靠着门剧烈咳嗽起来。
如此一来的变更,他只有摸着自己的喉结让自己舒坦些,他看见自己这番狼狈,静下之余,扶着方向盘,启动车子,快速逃离。
他这个样子一定不能够给别人看到,犹如逃亡般的举动,他很快就回了家里,刚要推门回房,身后便传来母亲罗芳的声音“阿风。”
他不自觉的顿了一下,收回手插进裤兜,好以整暇的转过身问道“妈,你半夜三更等我是有什么事?”
罗芳打量四周,虽然走廊上空无一人,但是保险起见,她还是让他开了门,娘两个在房间里说悄悄话。
顾风在身后将灯打开,然后把门关上,此时的罗芳已经转身瞧着他看,她有些心疼的问“是不是身体出什么事了,脸色怎么这么白?”
顾风摇摇头,可他却是一点力气都出不得,他努力抑制住自己险些不稳要摔倒的步子,尽量让自己一点错都看不到。
他咧嘴一笑,明眸皓齿,直直击打着罗芳的心,她视线跟随着他的脚步,见他走的不如平常,就上前拉着他的脖子。
“嗯?”顾风眼里闪过一丝慌乱,罗芳只顾着扶他,看着脚下他的腿,倒是没看见这一情绪。
“我见你走个路怎么和往日不同?”
顾风哈哈一笑,左手扶着额头,似是听到了真正好笑的笑话一样,他不动声色的将母亲扶着的手推去,径直往床边走。
每一步他都走的平稳有力,罗芳心里疑窦纵生,但见他确实好好的,也压下心中的不适,自己走到床边一处椅子上坐下。
手拍上大腿,可见是真的生气了,她抹着泪说着父亲顾商邢的不公,顾风一直未皱眉,嘴角挂着不冷不淡的笑,罗芳说的正要听他一句意见,见他这番不愠不怒的样子,她气不打一处来,滕地一下从椅子上起来“我说这么多,都是因为你爸根本不把你当他的儿子,眼下他心里恐怕只有那个女人生的孩子,我白白养你这么大,替他养儿子,到头来,他就像抛弃一颗棋子一样,内心毫无波澜!”
顾风低低的笑出声,罗芳不解“你妈说的哪里让你觉得好笑?”
“我何尝又不是你的一颗棋子,你巴不得我现在早就死了吧?”他的声音,非常平稳,可他握在身侧的那只手掌,却清楚的表明了自己很介意,他没有办法,生在这样的家庭。
他幽幽的笑起来,让罗芳不寒而栗,从儿子长大后,她就未曾看懂这孩子的脾性,如今生有疾病,她在这儿与他闹,说出去,也是她没良心,她沉默了。
这是母子两个第一次撕破脸皮,她站在房间里有些尴尬,浑身不适应,她咳嗽了一声,让自己壮了壮胆子,她道“好好休息吧,你这身子需要静养,刚才我说的话不要往心里去,我也是被逼急了,莫要怪我。”
顾风忍不住想笑,可事实上他也毫不避讳的笑出声来,罗芳自认为自己已经低下头来,见他还是不知好歹,不肯给她一个台阶下,她胸腔那股退不去的怒火又蹭蹭的往上冒。
原本打算回房的举动也因此被打乱,她开始变得里不饶人“阿风,你不要怪妈那么说你,你爸当初娶我,就是不爱我,真的多年,我为他养儿育女的,哪里做的不好,他心心念念的一直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在外面的野种。”
“这些年他一直未说破,给你的东西也是按流程,一个父亲该给的,自从知道你这病以来,他哪一点把你当儿子看了!”她顿了顿,缓了一口气继续说道“要不是你生病,他能够有机会把外面的孩子有个理由接回来吗?该属于你的东西,你是一点都得不到了,往后他们母子住进来,哪会有你妈的地位,我今晚找你,也是想让你趁着你和你父亲关系还尚存一张纸的时候,好好谋取应当给你的东西。”
顾风没有一丝情绪的眸子终于有了闪动,罗芳这才微微抿了抿唇,好极了,废了这么多口舌,看来他是把话听进去的。
她皱着的眉头微微舒展,床上他的声线却徐徐的传来“我可以拿回属于我的东西,但我必须要和沈乔禾结婚。”
罗芳微微一惊,虽然他儿子生患绝症,但他家世什么的,哪一点差了,要娶一个上不了台面。浑身铜臭味的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