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乔禾,听好了,以下我都是认真的。”
沈乔禾望着他,等他的后文,只见他深吸了一口气,在她面前甩了几张纸,她狐疑的拿起来瞧,上面赫然写着两个字:离婚
她不可置信的,拿着那张纸,指尖都忍不住颤抖,储界一默了默,强忍住自己的心,无奈又心疼,既然两个人不合适,还不如就这样散了去,到也痛快。
沈乔禾自嘲了两声,捏着那文件隐隐有些作痛,她垂下头,掩饰自己狼狈的样子,他果然很绝情,沈乔禾整理好情绪,抬起自己那一双充满绝望的双眼,眼里的恨意明显。
“是不是从一开始你就打着我帮你后,你就离开?”
不是两个字及时吞了肚子里去,他眉头一下子拧起,“现在你看清我,也为时不晚。”
沈乔禾的脸立即变得苍白起来,眼神扫过床单上的那份文件,使了全身的力气拿起来扔地上去,储界一看着她,又看了一眼地上的文件,动作优雅的捡了起来“离吧,不然都是互相折磨。”
沈乔禾没回答,望着他暗哑地开口“回答我一个问题,满意就签字,否则你想都不要想。”
“说。”
“你之前对我的好,几分真心。”
他抿着发白的唇,“七分。”
沈乔禾默了默,七分,还有三分保留的是我,给那个女人才是七分吧,她笑的,如鲜红的泪。
“我不满意,离婚书我不签!”沈乔禾绝交个的偏过头,不曾想给他拒绝的机会。
储界一叹了口气,忍不住就去摸了摸她的发顶“别这样,离了对咱两都好。”
这样的触摸是可怜吗?沈乔禾全身僵直,紧紧闭上眼睛,脸上滚烫,她赶紧埋下头,脆弱的一面不想给他看见。
他以后也没有机会再去抚摸她那清香的头发了,他忍不住失笑“娇娇,最后一次别任性,签了吧。”
沈乔禾呜呜的摇头,就是不肯妥协,储界一也无奈了,替她盖好被子,柔和的光线之下,她那张好看的脸笼在浅淡的光圈中,带着朦胧的美感。
他记住了她最后动人的样子,狠下心来把灯关了,黑暗里低沉的嗓音响起“明早,我希望有我想看到的答案。”
指尖微动,她额头上的碎发被他撂倒一边,储界一在她额间留下一个极浅的吻。
“晚安。”
夜里湿了半边枕,沈乔禾在黑夜里撰紧了拳头
,想到静静地躺在床上的那份文件,狠下心开了灯,辗转反侧的拿在手里,离婚协议书,呵呵,这五个字刺痛的何止是她的双眼。
她作势要把它撕了,可耳边又响起刚才他讲的话,对我对你都好,她留了满面的泪,储界一,储界一哪怕你骗骗我,我也好过在这儿与你纠缠不清。
一夜没睡的她,偏头看了眼外面微微亮堂的天,耳边又是他敲门的声音,看来他这是逼着她做决定了。
“进来吧。”也许是昨夜哭的有些厉害,说话间都透着沙哑,门口的那人持久没有动静,她蹙着眉头,他这是搞什么呢?
她接着又朝门口喊了一句“进来吧,我醒了。”
他的拒绝声,幽幽的响起“不了,不合适。”
呵,不合适,沈乔禾秀眉一拧,他现在倒是关系和她撇的清清楚楚对吧,脸色沉了沉,床头柜上那个签好了名字的离婚协议书立即变得扎眼起来。
她勾唇一笑,笑里那得逞的意味可是明显十足,她够了拿过来,两个人的签名似隔着一条江河,她不在有片刻犹豫,让旁边的水一下子洒了上面,浸透了上面的字迹。
等了许久,房间里的人还未曾出现,他急着出去办手续,给她打了好几通电话她都不接,于是改发短信,也没有人回。
他默了默,收起收起,敲了敲门,旋即门把,进了房间。
“不是躲着我吗,舍得进来了?”沈乔禾看着面前的一堵白墙,半分眼色都没留给他,储界一最先注意的是桌上那张湿透的纸,他忍无可忍,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这句话说的真好笑,我做了什么?你拿眼睛看啊,这不是明摆着我故意的么,你还问个屁。”
储界一头疼的抚着额,有些无奈“乔禾,放过我放过你,好不好?”
“唔~”储界一从指缝里看过去,目光落在那张纠结的小脸上,他继续再接再厉的奉劝道“我们这样互相折磨,只会更加受伤。”
受伤?沈乔禾直面迎上他冷冷的目光,因为昨夜睡得不好的缘故,她苍白的脸上愈发的看上去很虚弱,储界一有些于心不忍,别开视线,语气柔和了一丝“我看着离婚书上你也签了字。”
说着,沈乔禾扫了一眼,是啊,她昨夜想了很久,最终赌气般的签了名字,打算和他相忘江湖,可人生若是能想放弃一些执着的事,那便是好的了。
她终究是没能抵抗住自己内心的意愿,把那张纸毁了,以为这样就能够让这事情拖延,在拖延。
可储界一却是拿起了那张纸,在手掌心里抖了抖道“还能用。”
这话气的沈乔禾想呕血,当然她不会表现得那么在乎,只能从口腔里哼了哼,而眼前这个俊容阴沉的男人,做着伤害她的事,又安慰着让她宽心“你是个坚强的人,没了我……”
他抬眸,看她一眼“以后眼睛擦亮点。”话落往门口走去。
沈乔禾的脸依旧没有抬起来,她看着床上的被单,撇嘴,见他快要走出去的时候,开口拦道“储界一,如果我说我爱你,你可不可以把离婚协议书撕掉。”
储界一顿了顿,爱他?这种爱他承受不起,也宁愿不要,他终究没给她一言半字的答案,从退出这门的开始,就已经注定他和她断了缘分。
那个看起来斯文儒雅的背影,实则内心里是多么的冷酷无情,他的离去只让沈乔禾感到一阵阵的堵心。
她埋头在被子里,想要放声大哭,客厅里传来当当当的声音,他应该在拿走有关他的东西,她通红的眼睛有些酸痛,却执意下床,站在了门后面,听着外面时而东西的碰撞声,还有他来回走动的脚步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