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说不一定。”她开玩笑的说完,顿了顿,又开口“你还有没有事,没有我想先走了。”
章寒摇摇头“没事,没事。”怅然若失的样子看着让人心疼,心虚。
沈乔禾又看了他一眼,见他埋头心思飘得很远,也就作罢要和他讲话,最后一眼他便出去了,走着走着她就吧唧嘴来着,呢喃着“金语那丫头,好久没联系我了,也不知道忙什么。”
诶的一声,低头编辑了一条短信发过去“在吗?”
盯着手机半晌,也不会这么快就秒回,她想了想,算了,等她看到自然会回,也不知道这个女人现在在忙什么,想了片刻,她再发“我回来了,有空一起喝咖啡呗。”
沈乔禾在这儿站的时间也不短了,章寒见她一直没走,指尖在手机上来回的穿梭,他顿时眉头有些皱,不知对面的那人是何许人也。
这时手机铃声响了,她扫了一眼名字,下意识瞥了一眼书桌上的章寒,捂着手机踱步而走了。
门隔着了两个人,章寒再也见不到她的影,颓然的握着钢笔游神。
“喂,你最好长话短说,说点重要的事,不然。”
“哎呀”一声,“媳妇儿,我摔了一跤。”
沈乔禾冷笑,回了一句“无无聊”,刚准备挂电话。
对方就恢复成正经的样子,低声问“吃过了吗?”
沈乔禾一句“神经病”到了嘴边,转念想想自己还不想和他吵起来,就嘴边的词一转换了个别的说法“吃了,准备上机。”
“上机?你是认真的?”储界一捏着嗓子问,沈乔禾听着有些心烦,低头玩弄着自己的脚,不耐烦的说道“也,说了去外面呆一个星期。”
储界一打这通电话就是为了让两人和好如初,鉴于她诚心闹别扭,他气的差点扔了手机。
“我还不知道你真有这能耐。”
沈乔禾不难以想象他气的蹬鼻子上脸的样子,拿着手机,无所谓的翻了翻看看,微笑着吐字“亏咱两认识这么多天了,你要是在不知道我有这能耐,也是白过了。”
她语气犹如她现在的表情一样淡定,淡定到他恶劣的被他气的再也不管。
挂上电话,世界突然安静,只听见自己上下的呼吸,她握着手机,眸色复杂“我也不是很想要出去的人。”
离开的时候是下午十一点,而到了机场已经一点多了,差点就耽误了上机,转眼她与章寒挥手去了飞机上。
可这飞机上的等候对她来说却是那么漫长,那么煎熬,度日如年。
她握着手机在大腿上,一时没了意思,过会儿,等飞机起飞了,她就睡一会儿,或者刷一会儿今日头条。
很快,飞机起飞了,她透过玻璃看着下面的场景变小,然后什么都没有了,像一个大的养猪场,所有人所有物,都看的不怎么清晰了。 她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的衣裳,算盘飞飞的在脑子里打着。
毕竟当初她有骨气的和储界一说离开,那么她现在这般也是有骨气的出走,万万不能退缩啊,这么想着,本是无神的眼眸突然亮了起来。
这个中午顾家的集团要开一场会议,会议的人选就是顾风,谁知早早在他房间门口徘徊的管家,等他从房间里出来,赶忙上前恭迎。
“少爷,老爷让你马上回公司开个会。”管家躬身恭敬地行礼。
然而顾风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任何明确的指示都没有,管家心里敲着锣鼓,偷偷的顺着他的目光悄悄往窗口看去,这一看,瞠目结舌。
窗外的空中不知何时有了一架直升机,在半空中盘旋,也不急着降落,“少爷……”
管家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舌头,才刚开口,顾风便出口打断了他“下午的会议我不去了,你和他说一声,走了。”
男人说完,就在他惊讶的眼神中擦肩而过,冠冕堂皇的违背老爷子的命令,用力地眨了眨眼,再定睛一看,真的只是看到他不回头的身影,他微蹙着眉头,似是不满意这样的少爷。
想着,他还是追上男人的步伐,在男人要踏出门外上直升机的时候,出声打断“少爷,你不可以……”
顾风转过身回眸,他的目光略在他身上扫视了一眼,然后蹙眉说道“还有什么事?”
“少爷,今天的会议老爷说了你务必参加,少爷你还是不要让老爷失望的好。”顾风听完挺认真的打量他全身,语气颇有几分玩味“你在顾家几年了?”
管家颔首“三十年有了。”
“哦~我以为……”他沉吟片刻,见他依旧不卑不亢的弯腰等他回的时候,他反而随意起来,凝脂般细白的脸笑意绽放“为什么这么多年来你一点轻重都学不会。”
声音如同五月的风,带着微凉的冷意,撞击在管家那个沉浸的心,他伸手放在脑勺后面,轻呃了一声,语调缓和“接下来,你是知道该怎么做的吧,管家!”
“是,少爷,我知道了。”管家出乎意料的妥协,没有刚才的坚持,弯腰低眉的听从安排。
“早这样,不是让自己也舒坦些?”微微上扬的尾音,竟然很有韵味。
说完,脸上正色“我爸那边,你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么,趁着我没走,我可以教一下你。” 他笑容一扬,几乎是咬着字重复“需要吗?”
管家听他这么说,哪敢真的有事,连忙婉拒“少爷,别耽误了重要的事,若是我做了有失误的地方,还请少爷回来的时候责罚。”
顾风最后看了他一眼,带着扬长的笑上机了。
轰隆隆的声音,说明飞机已经开始飞了,他抬头抿了抿嘴唇,少爷已经长大了,什么需要,什么不需要,已经比他知晓了。
他笑了笑“人老,竟然有些力不从心了。”
飞机上顾风坐着,服务员很懂脸色的上前倒了一杯红酒给他,他端着酒杯,就着窗外一闪而过的白云,皱着眉头喝了下去。
许是酒补过烈,不由心头苦,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不喜欢。
飞了大概有一个多小时,已经穿山越岭了多个城市,突然熟悉的脚步声入耳,别是他神通广大,而是这脚步声的主人过于缠他,以至于练就了一听就知道是她的样子。
他也没急着转头询问,而是慢条斯理的又举起手中的酒杯,轻轻带动里面的酒水,随着他的声音流出“你怎么来了?”
“哼,顾哥哥问我爸借飞机,是要去哪儿?”
这理直气壮的询问听的他真是不舒服,他脸色一沉。
“你偷偷跟过来,伯父知道吗?”他的声音比一般男人还要阴沉,不过在她耳朵里,她他所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如溪水似的缓缓动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