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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简单的说就是,这刘典吏十分的看好贾家的兄弟,觉得这贾家兄弟将来必定能有出息,投资他们将来能在科举上出人头地,能混迹官场并提携他的孙子,退一万步说,就是这贾家兄弟没能顺着他的想头,考上举人,进士,做成官,对于刘典吏来说,那也没有什么损失,像是贾家如今这样的做派很明显,那就是冲着耕读传家的路子去的,一代不成,两三代的不可能一个科举功名都没有,只要有了,那他就没亏,他自己还不知道能不能混上官身呢,他们这样的人家能和人家耕读传家,还家业不小的人家结亲,这本身就已经足够他自豪的了。
  齐氏对于这些弯弯绕绕,实在是想不透彻,这个很正常,兴哥儿都未必能想明白这里头的利弊,也就是贾训这样常年就在这勾心斗角,利益交换生存环境中长大的人才明白这其中的含义。故而对于刘典吏是不是真的成了官,他是最不在乎的一个,前头在人家面前提起,也有大半是恭维和鼓励的意思在里头,说句不好听的,有个当官的亲家,其实对贾家目前他们这孤儿寡母的人家来说,还是一个很不错的靠山。
  “娘,这些就足够多了,我瞧着,有十二抬也尽够了,那里要这样抛费的。”
  鱼娘在一边听着他们说自己的嫁妆,虽然红着脸,可是毕竟不是那些什么闺秀,并没有羞的躲起来,只是偷偷看着大嫂的脸色,生怕大嫂心里不自在,毕竟当初大嫂嫁进来可没有那样的嫁妆。
  不想小苗这会儿却反过来说道:
  “嫁妆那是女人的腰杆子,过去的越多,你以后说话就越是响亮,你看看大嫂,看看你王奶奶,就是我嫁过来了,还想着将名分下的十五亩地份额划过来,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让嫂子我在村子里好挺直了腰杆子?这还是咱们村呢,你这一嫁过去可是在县城,只怕是更加的讲究,还是多一些的好,十六台,这个数字也好听,这还差三抬。。。娘,我瞧着还有几样是要的,好些的铜镜放到梳妆匣子这一箱里,这个可不能少了,另外做个洗漱架子,铜盆剪子,这又是一抬,价钱不会太贵,看着也大气,齐全,以后小姑也用的上。再来咱们家是鱼户,别的没有,这海螺是尽够的,有一年的时间,寻摸些好看的,大件的,弄成个摆件什么的,不是说就是京城也卖的上价钱嘛,这凑上几个,看着好看值钱,还能再凑一抬,至于剩下的,让他们兄弟看看,实在不成,弄上一套白瓷的餐具什么的,也可以的。”
  小苗也不是那种小气人,知道这小姑嫁过去的人家是什么样的人家,自然也知道这做的好了,嫁妆丰厚了,其实也是给自己体面,让人知道自己这个当大嫂的是怎么样的贤惠,又不用自己花嫁妆钱给置办,为什么不好生操持出主意?家里小叔们年纪都不大,就是想多留点为将来分家打算那也不是这么早就该想的,怎么也要有个十年上下,既然这样,当个好大嫂才是自己该做的,自然是想的越发的周详了。
  看看这不是,齐氏也好,其他几个小叔也好,就是自己丈夫看自己的眼神都柔和了几分,这就是效果。就是小苗自己,心下也为自己的机灵喝彩,她没什么娘家人,就是有,也是血缘隔了一层的,想要自己过得好,在这个家站住脚,顺带让这婆婆,丈夫,小叔们对自己奶奶好,那就要让这一家子都觉得自家好才是。
  ☆、第74章
  明明还有一年才是这鱼娘出嫁的时间,可这会儿一家子人却商量的分外的热闹,这也难怪,寻常大户人家,女孩子一生下来就开始筹备嫁妆,就是一般小户,大多也是会在家中女孩子四五岁开始琢磨存下些木料,首饰好当做嫁妆,也就是这样贫寒人家,才会出现女孩子出嫁除了一身衣裳,什么都没有的场面,只要是稍有几个钱,都不会让自家孩子空着手出门,这不单单是为了自家的闺女将来日子过得好些,在婆家站住脚,还有很大一部分是自家的脸面,给女孩子的嫁妆多少,很多时候是其他人家看这家底蕴和家中兄弟姐妹感情是否和睦,为人是否大方的一个标准。
  前些年这贾家是个什么情况,那真是谁都知道,穷的都没有屋子住,没有东西吃,要靠着两个孩子挣食了,惨到靠着旁人接济才能保证不会被饿死,而如今呢,谁家不知道这贾家靠着两个有本事的男丁,靠着一家子老幼的勤快持家,已经打了翻身仗了,屋子起的敞亮,田地也置办的不少,这样的情况下若是出手再畏畏缩缩的,那真是让人看不起,更不用说这结亲的对象又是这样的身份,家业,贾家怎么可能丢得起这个脸?
  就是贾赦那样的人都知道给自家那个木头人一样的闺女找个五品官,让闺女过去当个敕命,好符合自家一等将军庶女的身份呢,贾训怎么也不可能比不上他吧。
  说起贾赦,贾训脑子又开始迷糊了,说起来当初二姐姐回门哭泣的时候,他也曾对着大伯一阵的怨恨,只觉得这大伯为了银子,居然将二姐姐卖了,实在是可恶的紧,最后二姐姐死讯传来的时候,全家更是咬牙切齿,甚至在大伯被下狱获罪的时候,他还曾觉得这是报应,可如今抽身出来之后想想,大伯或许选人选错了,可是在对待二姐姐的事儿上,初衷未必就是错的。
  二姐姐那个时候几岁了?都十七八,将近二十了呢,这样的岁数,谁家的闺女还待字闺中的?没有人相看,也没有人提亲,为什么?还不是让贾宝玉那个混账给毁了名声?和堂兄弟住在一个院子里,世家大族谁家女孩子是这样的?也没有人带着出门交际,还传出去什么二木头的名声,这样的情况下,这二姐姐的婚事确实很是艰难,可是这家里有人为她想过吗?没有,就是到了这嫁不出去的地步了,居然也没有一个人提起这事儿,似乎二姐姐永远都不满十五岁一般,没有及笄礼,也没有人关心她的亲事。
  也只有大伯,还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个没出嫁的闺女,那孙绍祖虽然很是不堪,可是那毕竟不是土生土长的京城人,只是来京城述职的武官,还有个五品的世袭爵位,又是家中独子,将二姐姐这么一个没有人在意的庶女嫁过去,从门当户对的角度来说,还真是正合适。
  至于什么五千两卖了,若是翻过看,这又何尝不是大伯的一种手段,若是老祖宗真的感觉这人选不好,这银子为什么不帮着还了?抄家的时候老祖宗的私库里可是有不止五十万的私房呢,感情别人全是垃圾,只有宝玉是最要紧的,只能留给他?二姐姐连百分之一都不值?
  也许大伯也是试探吧,也许是真的伤心了吧,反正后来他什么都没说,只是因为这五千两,好歹让二姐姐也得了一份还算是体面的嫁妆,虽然旧货多了些,装样子的多了些,可到底也是整整齐齐的三十六台,想想家中其他的姐妹们,二姐姐已经算是可以了,好歹是嫁了出去,好歹还有嫁妆,其他人呢?什么都没有就落了个凄惨的下场。
  有时候贾训也会想,若是二姐姐是三姐姐的性子,也许就是嫁到这样粗鄙的人家,受到这样暴虐的丈夫欺凌,也不至于就这样一年都熬不住吧,说到底,还是贾家对女孩子的教养上出了问题,谁家袭爵长房的唯一女儿会被养成这样的?比三姐姐这样一个五品小官的女儿都不如?悲剧不是大伯一个人造成的,而是整个家,也包括了二姐姐自己。
  想到这些,再来看鱼娘,贾训感觉这个姐姐是幸福的,不说家中如今竭尽全力的帮着置办嫁妆,就是兄弟也算是有出息,这对方人品,家世又能压得住,自己两兄弟也考量过,已经在最大的可能内保证了她未来的生活安稳。即使这嫁妆比不得那些大户人家,也不会什么琴棋书画,甚至写字都有些勉强,可未来他已经能确定,鱼娘的生活一定比二姐姐要好无数倍。
  “给大姐,姐夫虽然不能科考,却也是读过书的,好歹也是个读书人,大姐在这一年里,抓紧些,跟着多读点书,多练练字,就是不能和正紧大户人家的小姐比,会些个什么诗词歌赋的,好歹能识字,能写字,和姐夫也能更说的到一处去,免得让人小瞧了,陪送书籍什么的,人家也能高看咱们家一眼。”
  十六抬嫁妆的最后一抬,因为贾训这话被确定了,虽然这个时候,书籍什么的最是珍贵,就是最最寻常的书籍,官刻版也多在一两上下,手抄本即使便宜些,也没有低于七百文的,可是一想到有这么一箱子书,哪怕只有十本上下,再添上些笔墨纸砚,合计在十两银子的那个箱子,那也是表示了自家耕读人家的身份,就是齐氏也感觉这钱花的实在是值得。
  有了这么一个打算,自然接下来又该是算银子的时候了,要采买的东西还是很不少的,齐氏和小苗两个算计了半日,怎么都要二十两银子,那一箱子书什么的占了大头,其他的也就是些铜镜,铜盆这样的东西值钱些,布匹自家织的就能用,染染色就成,一年下来,家里三个女人,十来匹布还是没什么问题的,至于荷包什么的,去布庄绣庄,寻些零碎的布头自己做就成,倒是不用花什么钱,至于皮子,这里可是北方,还是有山的北方,就是去隔壁几个村子里收拢一二,只要不是求那些最值钱的,寻摸着那些兔子皮什么的,二十文就能有一张,花上三两银子就能装上满满一箱子。
  三十两银子?这银子还没有算上木匠的手艺钱,若是加上,这岂不是要四十两?贾训下意识的往那钱匣子里看去,这可才一半啊,家里还要开销,能够?看样子这银子依然还是个大问题。
  就是兴哥儿听到这些,也有些头大,忍不住出主意说:
  “要不这买书就算了,就买点笔墨纸砚好了,这书咱们自己抄,二子的字最好了,都能卖钱,咱们何必给旁人挣这个?买了纸回来,自己抄,自己钉,省钱还练字了。”
  这能省几个钱?十本书,最多省下一二两银子。贾训却要抄的翻白眼了。想到这个,他狠狠的瞪了兴哥儿一眼,正想说什么,不想外头突然吵吵起来,有人在那边大声的喊着兴哥儿。
  “怎么了?这是怎么了?”
  “兴哥儿看,看,这大鱼,是不是你上回说的,书里写的什么鲲鹏什么的,看,还喷水呢,老张叔说,这东西往日只能在靠近深海的地方看到,不想这会儿居然自己上岸了,眼瞧着是活不成的,咱们这一下可是捡了大便宜了,这肉看看,山一样,不知道能吃多久呢。”
  鲲鹏?贾训也有些楞了,忙跟着出去,才一会儿就看到几乎全村的人都出来了,果然那离着岸边十来米,近海浅水最靠近水深处的地方,青黑色,十来丈长的一头大鱼奄奄一息的搁浅着,微微张开的嘴里还能看到凶残锋利的牙齿,一口一口的吞噬着嘴边有可能没过嘴的海水,尾巴无力的拍打着水面,头顶上不时冒出一小注水注来。
  这是鲲鹏?贾训不知道,整个村子就是最老的老人也不知道,他们唯一知道的是,这大鱼是肉,是油,是他们今年开春最大的吉祥物,是他们或许整个村子,不,是整个县城的廉价肉食。
  “去,赶紧的找人去通知县衙,这海里龙王的坐骑上岸了,也许是被流放的,不管怎么样,先让县衙来看一眼,你们赶紧,用桶打了海水往这东西身上浇,别让它死了,要是县衙说能吃,咱们再宰了,不对,就是死了,估计也能宰了,哎呀,二子,二子,赶紧过来,你说说,这咱们要是开宰了,会不会犯事儿?这是不是祥瑞?”
  合着村长担心这个啊!贾训一脑袋黑线,这祥瑞什么的,贾训从来不信,不过这东西是不是真的大的有点离谱了?贾训心中也有些忐忑起来。
  ☆、第75章
  村长都不确定,有些犹疑了,那这去报信的人自然是不走了,事实上他也不想走,这东西是什么他不知道,可这是海里的渔获这个概念大家还是很清楚的,就像是海猪一样,那肯定都能吃,而这么大的一头,该有多少肉?就按照目前眼睛能看到的,大致估算一下,怎么也能有一二百头猪那么多的肉吧,这该是多少钱?就是一文钱一斤,那怎么也能有一二百两银子的价值。就算是不算卖出去多少钱,就说吃,这么多肉,一家能分多少?估计都能按照人头分,一人分个百来斤,那又该是多少好处?就是自家腌着吃太多,分给那些其他村子的亲戚,或者直接当海鱼肉卖,那也是好大一笔收入了。
  想到收入,想到吃肉,这些个鱼户虽然说家底已经不小了,可还是保持着斤斤计较的习惯,怎么也不想平白的就把到手的让出去,什么祥瑞,他们看来,要真是什么神仙坐骑,书里的神物,还能这么等死?这就是老天送来给他们打牙祭的肉食,其他什么都不是。
  不止是那些鱼户们,就是贾训心下多少也是这么想的,家里银钱缺口可是刚算完,好大一笔呢,这东西即使不能卖钱,好歹也能让家里开销省下不少不是。
  “我估摸着这东西和什么祥瑞还真是扯不上关系,大家想啊,那什么龙王坐骑,那好歹也是仙兽什么的吧,仙兽能这样缺了水就等死?怎么可能!至于鲲鹏那更有些不靠谱了,这书上说鲲鹏可是能扶摇直上九万里,能飞的,大家瞧着这东西能飞?不能吧,所以啊,我看这估计就是海里的大鱼,或者是那咱们平日里到不了的地方才有的大鱼,我记得咱们出海时不时不是还能看到海豚的嘛,那东西也不小吧,这大鱼可能就是比海豚更远的地方才有的鱼,也许是遇上什么天敌了,这逃难走错了路,这才搁浅在咱们这儿。”
  贾训这话说的有根有据不说,还正好说到了大家的心里,让不少人跟着点了头,老张头第一个符合:
  “我看二子说的在理,我看了一圈了,这东西和寻常的鱼没啥差别,就是体型大了些,脑袋高了点,看看,这鱼鳃,这鱼鳍,还有这鱼尾,和其他海里的大鱼是不是差不离?”
  他一边说,一边还点着各处让大家看,这一看认可的人更多,也不怪老张头这么一个老人跟着摒弃了所谓的神仙之说,这村子里要说人口,他们家绝对是倒数第一,就是跟着全村做了好机会的下海生意,摸索着挣了不少钱,可真算起来,在村子里那也还是垫底,到了如今,也不过是将家里的屋子好歹收拾重新建了个还算是整齐的四合院出来,第一进对外开着门,做些个屠户的勾当,后院搭了个棚子,养着四头猪,海螺山谷里有三十亩坡地,村口那里还有十亩坡地,这么一点子家业,和村子里其他人比起来真是少的很,他儿子张德柱可是已经二十一了,和亲家,也就是贾训二舅家说好了,今年初夏就办喜事儿的,可这银子却还是有些不凑手,盖了屋子,收拾了田地,添置了家具,养了猪,零零碎碎的,将原本好容易厚实起来的家底有折腾的空了大半,如今也就只剩下十两银子上下了,要是不赶紧的想些法子,这喜事儿一办完,估计这家又该回到原本的日子去。
  那坡地都是荒地刚开出来的,一两年内,想要靠着这个挣钱那是别想了,能种点粮食蔬菜吃,就不错了,好歹能保证这口粮不愁罢了,可若是儿媳妇过来后有了孙子呢?他能舍得让孙子吃苦?所以啊,如今这老张头那是一门心思全是挣钱的念头。好容易这老天爷送钱来了他能放过了?
  他都想过了,这么大的鱼,凭着他的手艺,这杀鱼的事儿肯定是他挑头,到时候按照规矩,自家必定也能比旁人多一份肉食,家里人少,肯定是吃不了这许多的,那剩下的,他就接了贾家的骡车,送到村子附近各个村子去卖,哪怕是只卖五文钱一斤,猪肉的五分之一呢,那说不得也能得上好几两银子。他都看过了,按照他估算的,这鱼肉厚实的很,按照这尺寸,怎么也能有四五万斤肉,这样一分,估计每人都能四百斤上下。
  家里能吃多少?即使天气还冷的很,即使用盐能腌制,存上五六十斤肉已经是足够吃半年了,再多只能浪费,那剩下的肯定是要卖的,他们家两个人,加上自己操刀多一份,就能省下近千斤的肉来,这卖出去能卖多少?五两银子是妥妥的。
  都是海里讨食吃的人,老张头能估算的出来的事儿,其他人也不是傻子,更开始只是看到这样的大鱼有些发蒙而已,这沉淀了一会儿,又有人这样一说,傻子才不知道这利弊呢,立马就有人跟着说道:
  “说起来这大鱼头顶上喷水,我怎么瞧着眼熟呢?好像确实海里曾见过,还不是一回的事儿。是了,北面深海的地方确实有不少,有些瞧着似乎比这头还大,那尾巴出水的时候,我瞧着比船还大些,只是往日在水下看着不真切罢了,我的妈呀,这出来才知道,感情咱们这往日都是瞎了眼了,这鱼,一条可抵得上多少条去。”
  “你傻了吧,这鱼是能网上来的?就是真网住了,到底是你网鱼啊,还是鱼拖你啊,没的把人都给拖海里去。船都能整翻了。”
  “成了成了,当我是傻子呢,知道你们的意思了。”
  村长这会儿也回神了,知道自己也不好触了众怒,在连带着自己也好奇这鱼到底是个什么味道,所以转头对着村中一个小伙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