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拉雪雁上床,雪雁这才发现被窝里早就冷透了,黛玉的手又是冷冷的,忙把被子按好,黛玉躺在床上,终于觉得有些暖和起来。
闻人霖从南安郡王屋里出来,赵凤举跟在身后不由得说道:“殿下别多想,南安郡王怕是喝多了酒说胡话了。”
“哼!”闻人霖哼了一声说道:“谁是他女婿!也太高看自己了.”
赵凤举低头一笑,说道:”殿下暂且忍耐两日,这次能全面接手南安郡王的人马兵权定能在皇上那边得脸。”
“南安郡王实在糊涂,如今京中早就没有上皇下手之地,他咱们还一副上皇亲信模样,怪不得南安王府如今是南安太妃在当家。”
两人一路说着便各自回了房,因着明日还得赶路回京,闻人霖真要倒水洗漱便听着门口有敲门声。
因着驿站已经被包了,闻人霖以为定然又是那南安郡王发酒疯找人喝酒,不由得面色微怒,上前一下子把门打开说道:“又有什么事!”
却不想一开门正好见着一店小二,那小二手里拎着一壶开水,闻人霖起身让他进屋那小二转身便把门关上说道:“皇兄许久不见!”
说完便抬起头看向闻人霖,闻人霖见他脱掉头上的米色瓜皮帽,露出一张极其熟悉的脸来。朝着闻人霖说道:“怎么难道皇兄被吓住了。”
闻人霖走向桌子,拿起茶壶倒了一杯水递给他说道:“舞阳,别来无恙。”
这个店小二打扮的人真是假死的舞阳公主,此时她穿着一身粗布麻衣站在闻人霖面前,接过闻人霖手里的茶杯,喝了一大口,径直坐在凳上说道:“五哥也不问问我所来何事.”
舞阳当初在宫里不过是不受宠的公主,又素来不同人结交,闻人霖想不出她为何单单来找自己,不过她既然来了,那就走一笔看一步了。
“皇妹所来何事?”
听着这不带感情的话,舞阳低头一笑,撸了撸盘在头顶的长发说道:“五皇兄这次领了这差事即是幸事又是大不幸,父皇如今正是壮年,又子嗣众多,五皇兄这般轻松的得了西北的兵权未免太惹人耳目了,难道就不怕木秀于林风必摧之么。”
“怕,我当然怕啦!对着皇妹也没什么可隐瞒的,只是俗话说的好,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既然做了,自然也就做好了旁的准备。皇妹关心,我就心领了。”闻人霖不免有些得意起来。
啪啪啪,舞阳拍起手来,脸色倒是不变,对着闻人霖道:“五皇兄倒是好胆量,只是我就问你一句:“皇兄可想过失败的后果!”
但凡是皇子哪一个都做过当皇帝的梦,可是做再多梦都不会多想失败会如何,或者说不敢想。
舞阳的话不过是让闻人霖稍微的想了想失败这个词,只这一次闻人霖便面有难色起来,看着面前的人不免有了旁的猜想。
舞阳没理他,倒是嘴角上扬细细的看了一遍闻人霖面色,说道:“五皇兄成了婚就是不一般,气势都有些不一样了.”
“你是谁派来的?”闻人霖直视舞阳问道。
舞阳笑道:“没人指使我,也没人敢指使。”
闻人霖轻笑一声,并不相信,说起来闻人霖和舞阳从来没有交际,这次舞阳突然出现,虽说略有惊诧,可闻人霖心里却觉得舞阳定是被哪个皇兄给收买了,当初逃出宫去指不定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这么想着闻人霖眼睛不由自主的看了看舞阳的小腹。
似乎是猜到闻人霖想法,舞阳笑了起来,站起身说道:“我最讨厌你们这些自大的男人,总是瞧不起女人,觉得女人得依附于男人。”舞阳啪的一下把一块纯金圆形雕花令牌掷在桌子上,指着闻人霖便道:“这是我祖传的信物,我母亲是前朝皇族后裔,我外祖父是皇族最后一代男子,得了我母亲便重病而去。那些人不甘心便花了功夫把我娘送进了皇宫,想着生了皇子便可以改天。却不想我娘只生了我便去了,从此他们便一团散沙,也没个做主的人。我自离了宫,花了这些时日总算把他们召集起来,如今也算是小有所成.”
闻人霖眯起了眼睛,想着这话真假,又看了看那枚圆形的纯金牌子,上面玉兰花底纹上刻了一个萧字。前朝皇家姓萧,据说前朝皇祖因玉兰花发家,因此这玉兰花便是萧家图腾,萧家这玉兰花和常见的有些不同,萧家图腾玉兰花共有十片花瓣。闻人霖细细看了,果然是十片,特别是当中那篆刻的萧字更不是一般的手笔。
闻人霖干笑了两声,抬头看向舞阳,没想到都这么久过去前朝居然还有后人在世,更没想到的是这后人居然还成了皇帝的女儿。
舞阳见闻人霖光笑不语,不禁有些不耐烦起来,原地走了两步,说道:“你这是不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