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等津岛应答。
“咔嗒。”
门被打开了,真是稀奇,要知道,津岛修治的屁股就像是黏在床铺上一样,要不然就是黏在电脑椅上,很少会给织田作开门。
看见他笑盈盈的脸,织田作难得升起一股忧愁的情绪,他还记得上次令津岛修治感兴趣,是他说要参与公寓委员会,津岛修治问了一嘴:“公寓委员会的工作是什么?”
“就是调解邻里矛盾,组织联欢会,举手表决土地运用事宜之类的吧。”
说完之后他就收到了眼中含星星的津岛修治。
“超超超超超有趣——!”他快乐地宣布,嘴巴都开成了心形,“讷讷织田作,带我去好不好。”
[津岛的性格开朗了许多,是因为压抑已久的负能量全都释放出来了吗?]
“不行啊,你不是我们公寓的人,就算跟我搬到一栋公寓,他们也不会收未成年人当委员的。”
“啊,真可气。”他说着,从脸上看不出“生气”的情绪,“织田作你也才刚刚成年啊,是都把你当作三十岁的成年人了吗?”
谈到这个问题,织田作有些无力,他看上去真的很老成吗?
[希望他口中有趣的事情,跟公寓委员会是不同的事件。]
“你先来看看这几张照片。”他把笔记本电脑举到了织田作的面前,后者看看,发现屏幕上是三张照片。
第一张照片,是穿校服的男青年,嘴巴大张,眼眶里什么都没有,黑洞洞的,两朵玫瑰花插在他的耳蜗里,空荡荡的眼眶里也是两朵花,嘴巴里也有一朵,就观赏效果来看,是把人当成花瓶了,在人的身体上插花。
不仅插花,还把作为花瓶的身体摆成了相当扭曲的形状,以艺术家的视觉来鉴定,说不定认为充满美感吧。
第二张照片,是穿校服的女青年,从与第一张照片完全相同的校服外套可以看出,二者来自同一所学校,女学生闭着眼睛,长得相当漂亮,可惜她的头颅却被完全地平整地切割下来,人手拽着她的头发,抓头发的男青年也不知道是谁,在这张照片中他还活着。这幅场景终于唤醒了织田作的记忆,他的艺术细胞少得可怜,却也记得一幅画,被命名为《犹滴手持荷罗浮尼的头》吧,照片里的动作与画一模一样。
他不由产生了疑问,第二幅图中杀人的男青年究竟是谁,他的表情……好吧,他的表情相当狰狞,眼中却偏偏含了一泡泪,织田作认为他是被人强逼着做出狰狞模样的,泪水则展现他的真实情感:害怕、恐惧。
织田作暗想:[不管怎么样,这人应该没有命了吧。]
“准备好了吗,接下来是第三张照片。”
“啊,”他说,“真是过分的手法。”
能让织田作这么说,肯定是相当过分,第三张照片中的人先被等份地砍成了二十块,犯人并不是先进行手脚归类后分尸,而是让人横躺着,双手交叉摆在胸前,作出了祈祷的模样,随后,犯罪者以切鱿鱼般的精准姿势,将他从脚开始往上切,一段一段,一段一段。
最后再用黑线把人的躯体缝起来,手法比入殓师差太多了,比电影里的弗兰肯斯坦还要可怖。
“这完全就跟暗杀无关,是侮辱尸体啊。”织田作说,“人是在身前感受痛苦还是死后才被分尸,看不出来,凶手都有闲心整理尸体了。”他的情绪还是很平静,不会因视觉冲击而恐惧,也不会因对方过火的手法感到愤怒,织田作之助在细细思考津岛修治口中的有趣之处,最后他说,“这三张照片被发布在论坛上。”
“相当聪明啊,织田作。”津岛修治赞扬,“除此之外还有别的。”
他双击点开论坛:“这几张照片,是在7月11号被发布上论坛的。”
织田作说:“今天是7月13号。”
“没错。”津岛修治说,“但是在今天上午,崇明中学发布了一组照片。”
崇明中学是横滨最有名的学校,就算在全日本也能排第五,这所学校的偏差值是77,能在里面读书的,都是脑子非常好的学生。
津岛修治点开崇明中学学校的官网,首页新上了一张大照片,两男一女高举奖杯,他们可能是参加了什么比赛,织田作凑近了看发现是机器人竞赛。
“世界机器人竞赛,真厉害啊。”织田作问,“照片是提前拍摄的吗?”
“不。”津岛修治露出神秘莫测的笑容,“恰恰相反,照片是今天早上刚刚拍摄的,更听说这三人还去上学了。”
“哎?”
“然后,我就跟飞鸟警探打了电话,问这段时间崇明中学有没有什么人报案。”他说,“答案非常有意思。”
“大概在10号的时候,有人从崇明中学打了一通求救电话,手机属于一名叫做’择野大拓’的教师,但是打电话求救的却是年轻的女学生,只留下了’救救我’三个字,电话就挂断了,之后再也打不回去,等他们派人到学校探查后,却发现学校里风平浪静,什么事情都没有,当然了,择野老师确实是把手机落在学校了。”
“学生家长怎么说。”织田作又问,“这三个人回家了吗?”
“崇明中学是寄宿制学校,不过我打听到了,第二张照片的女生,广田香明小姐原本约定了昨天出校拔智齿,结果没有出现,手机也处于无法接听状态。”
“啊,”织田作说,“那他们究竟是死了还是没有死?”
“不清楚。”津岛修治悠哉悠哉说,“但不管是死了还是没有死,是用计谋遮掩了死亡还是使用了异能力,这件事情都非常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