胃部忽然感到和昨天晚上相似的剧痛,乔语嫣被疼得全身无力,慢慢地蹲了下来,就在她觉得自己可能就要倒在肮脏的地板时,傅琛上前轻轻将她扶住。
  “发生什么事了?”
  乔语嫣浑身颤抖,泪水难以自抑的充满了整个眼眶,她也不想每次都在傅琛跟前示弱般地倒下,可是这个病真的让她不堪其苦。
  “疼、疼……”
  她疼得话都说不完整,面色半点血色也没有。
  傅琛果断将她抱在车上,“走,去医院。”
  这话仿若惊雷般让乔语嫣意识猛的一震,她若是到了那里,那她想要隐瞒的所有东西傅琛将全都知晓——“不可以!”
  傅琛难以理解地看着忽然出声的乔语嫣,“你都痛得浑身发抖了,还想逞强吗?”
  乔语嫣气息奄奄地用尽全身的力气,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口,带着一丝乞求的语气轻声道,“拜托你了,我其实也没有很痛,马上就不疼了,我不要去那里,不要……”
  傅琛不想瞧见那张和梁若馨相像的脸承受苦痛,但他更拿“梁若馨”的请求毫无办法。
  稍稍静默以后,傅琛退步道,“回她的家。”
  乔语嫣终于停止挣扎,像条搁浅在沙滩上的鱼气息微弱,每隔一会就抽动一下。
  她此刻再无半点余力只能窝在男人的怀里,他的怀里很暖,是现在感到寒冷的她,唯一能依靠的热源。
  姜浩被傅琛派去买药品了。
  而他则半搂着乔语嫣进了家门,一回到家,她就好似失了智似的到处翻找酒与止疼药,因为它们可以暂时让人失去痛感。
  颤抖着将药倒在手上,正打算用酒一起吞服,傅琛的手却强硬的握住了她的手,乔语嫣迷茫地向他看去,却瞧见了傅琛愤怒的双眼,“你要干嘛!”
  “以你现在的状况还想饮酒,你到底在想什么?”傅琛的语气冰冷。
  乔语嫣早已被这剧痛折腾得都快精神错乱了,泪水不受控制地从她苍白的脸上落下,她用尽全力地挣脱开傅琛的手掌,“与你无关!”
  “你若是死了,我也有责任,你看着我!”傅琛伸手抓住她乱动的手腕,逼迫她抬起头,双眼如电,“究竟怎么回事,你绝不是首次饮酒了吧,怎样的病,才会要喝酒来缓解?”
  乔语嫣愣愣地看着他,心里十分烦乱。
  她千算万算,就是没有算到最大的意外竟然是她的自己的怪病,这病,还是余名姝与他造成的。
  “我实在太痛苦了,还我,可不可以?”
  乔语嫣满眼的渴求,就像没有得到心爱玩具的孩童,眼泪从她的眼眶滑落,她已经被疼痛彻底逼疯了,“还我,还我……”
  她不管不顾地向着瓶塞咬去,傅琛见状直接将酒拿开,把她抱起向被子上丢去,随后把门锁上,烧好热水后拿上止痛药再次返回了卧室。
  乔语嫣被疼得在地板上翻转,傅琛把她半搂在怀,服侍着她饮水吞药,便一直安静地阻止着她想要逃离的意向。
  药效发挥后,疼痛变弱,乔语嫣的理智也慢慢回笼了。
  她无力的垂眸,完全不记得刚刚的事情了。
  她的病又复发了,就在傅琛的眼前,再一次……
  也许是在他身边,她的情绪会特别轻易波动,才一而再再而三地这样。
  “这……”
  乔语嫣合上了眼帘,不清楚要说些什么,只能暗哑道,“是遗传病……”
  “今后不要饮酒了。”
  傅琛淡淡的声音不含一点温度,让乔语嫣一愣,呆呆地望着他离去。
  ……好像,他对她的病情不感兴趣?这兴许是个好消息,至少这一次的意外事故她也许可以糊弄过去。
  傅琛来到客厅,靠在沙发上闭目养神。
  可刚刚的事情却还在脑海中不断重演。
  那一瞬间他的心脏犹如发病似的难受,她和梁若馨的区别也从未在那时那样清晰,但他还是感到难受极了。
  可……怎么会这样呢?
  梁若馨走时,所遭受的痛苦,是不是就像刚刚她的样子?
  梁诗雨的出现,到底是上天让他减少愧疚,抑或是更深的诅咒?
  乔语嫣悄悄地溜出卧室,从门旁向里偷看,这一看把她惊得差一点叫出声。
  她重新闭眼又睁开,想看看是不是幻觉。
  现在在厨房里面忙活的那个到底是哪个——傅琛?
  乔语嫣再次眨巴了下眼眸,轻手轻脚地挪到了厨房门,这个人身体比例优秀,宽肩细腰大长腿,看来的确是傅琛了。
  他在弄什么?
  笨头笨脑的……这是在炒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