折在外头？柳执初怔愣片刻，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陆高杰的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你是说……”柳执初脸色复杂地开口，“你昨天派出去的那些人，全都……死了？”
说着说着，柳执初的心忍不住一颤。
陆高杰脸色沉重，用力磕了个响头：“的确如此。”
柳执初脸色微微发白。那么多出色干练的探子，居然都死在了对这件事的探寻上。这件事，让人完全无法接受。
如果说先前的柳执初，还只是怀疑这件事来路诡异。那么现在的她，则是已经彻底确定了——
这件事背后，一定有什么庞大的力量，在后头支撑着。而且，这股力量心狠手毒。既不把那些被下毒的人当人，也没把她派出去的人当人。
既然如此，她又怎么能放任这些人为害一方。
“我知道了。”柳执初沉默半晌，脸色渐渐严肃，“陆高杰，既然这件事如此凶险，那你就暂且不要过问了。”
“是。”陆高杰低头答应，想了想，又问，“那么这件事，要不要告诉太子殿下？”
“赫连瑾那边吗……”柳执初沉吟了下，沉声道，“你不用去和他说了。这件事，我自己来说。”
“好的，夫人。”陆高杰恭恭敬敬地答应一声，退下了。
柳执初遣走陆高杰后，简单对镜收拾一番，来到御书房去找赫连瑾。
御书房里，赫连瑾正在忙碌。看见柳执初来，他微微一怔，问：“你怎么来了。外头的事情，你都查清楚了？有结果没有？”
“结果，暂时还没有。”柳执初微微摇头，神色严肃，“不过我有种感觉，京中瘟疫一事的结果，只会比我们想象当中的还要坏。”
“你的意思是……”赫连瑾蹙眉，神色变得严肃。他不会怀疑柳执初在这方面的判断，“你是怎么知道的？”
“是这样的。”柳执初深吸了一口气，尽量长话短说地告诉赫连瑾，“今天我出门时，找到了一个病人。那病人的脉象十分奇特……”
她将自己今天遇见的事情，简略地告知了赫连瑾。赫连瑾闻言，脸色变得严肃：“当真是中毒，你确定？”
“如果说，在陆高杰的人发生这件事之前，我还不敢完完全全地确定。”柳执初沉声，“那么，在陆高杰的人去世之后，我就可以绝对确定了。这件事，一定是背后有人！”
“我明白了。”赫连瑾闭了闭眼，冷声道，“能做出这种事情的人，一定是丧心病狂之辈。我会派人去处置此事……”
“不，赫连瑾。”柳执初摇头，打断了他，“你不必派人去处理这件事。因为，我会自己出手处置这件事的！”
赫连瑾身子一震，眸光迅速冷冽下来：“你说什么？柳执初，你真的是疯了。”
“我没疯。”柳执初蹙眉，语气平缓地告诉赫连瑾，“没有人比我还要适合处理这件事。我会医，也会轻功。既能去查这件事的蛛丝马迹，也能在危难之时迅速离开。”
“就算是，那又如何？”赫连瑾沉声，“即便没有你，也有其他适合的人可以处理这件事。”
“可是，赫连瑾——”柳执初蹙眉，想要说服他。
赫连瑾一挥手，冷冷地道：“不必说了。”他不可能，也不愿意承担失去柳执初的危险。
柳执初沉默下来，盯着赫连瑾的背影。赫连瑾胸口微微起伏，眸底除了怒色之外，还有控制不住的担忧。
两人之间的气氛，一时间陷入僵持。赫连瑾清了清嗓子，刚要让柳执初离开这里。忽然，温暖而柔软的怀抱从后传来，将他整个人包覆其中。
“柳执初……”赫连瑾一愣，脸色别扭。他张了张嘴，原本想说几句训斥柳执初的话语。但思索半晌，最终还是没舍得开这个口。
“嗯。”柳执初的声音从他背后传来，闷闷的，“我知道你在想什么，也知道你在担心什么。不过，赫连瑾。我也有自己的考虑。”
“你还是没放弃？”赫连瑾叹了口气，沉声道，“这件事十分危险，我不希望你只身涉险。”
“我知道。”柳执初点点头，毛茸茸的头顶蹭着赫连瑾的背脊，有些酥有些痒，“可是，我真的很想查清楚这件事——”
赫连瑾一阵头痛，抬手揉了揉太阳穴。
这丫头说得简单。她想查清此事，他何尝不想。只是有些事情，不是想想就能做到的。
“柳执初，不要胡思乱想。”赫连瑾沉默许久，最终沉声道，“我不会允许你，去查这件事。无论发生什么，我都不允许你涉险。”
看来，着的确是赫连瑾的底线了。柳执初无奈地偏头看着他，想了很久，最终问：“那，如果你给我派一些暗卫呢？”
“你的意思是……”赫连瑾微微一怔，眸底掠过几分思索。
“你有一批最最忠心的暗卫，不是吗。”柳执初连忙道，“那些人从赫连皇朝境内，就一直跟着你。能完好无损走到现在，想必他们的身手，也都十分出色。若是有那些暗卫保护，你就不会再担心我的安危问题了吧？”
柳执初说得，倒也有几分道理。只是……赫连瑾缄默良久，沉沉地叹了口气：“柳执初。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清楚。不管你怎么说、怎么做，我始终都是不希望，你参与进这样危险的事情之中。”
“我知道。”柳执初答应一声，“只是，如果我没有办法参与进这件事里，我一定会不甘心的。”
“我知道。”赫连瑾沉声，“以你的性子，若是我禁绝了你自己参与这件事的路……只怕，你一定会私下里想办法，偷偷加入对这件事的调查之中。”
想法被男人一语道破，柳执初不好意思地吐了吐舌头，嘿嘿笑了一声。
赫连瑾无奈，回头瞪了她一眼：“我会给你派暗卫。我会尽一切可能，保证你的安全。但柳执初，你也要答应我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