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拍马屁,跟我说清楚你知道什么就行。”梁理试探地道, “我总觉得我忘了一些事, 你跟我说说吧, 你记得江晓月吗?她怎么回事?”
江森森眼珠咕噜一转,道:“我不知道啊。我就是觉得小哥你很厉害!你就当是盲目崇拜吧!诶,我好像听到我哥叫我, 我去看看。”她从椅子上起来, 以百米赛跑的速度溜了。
这丫头到底知道些什么呢?梁理思索起来, 同时看向自己的手机, 两小时前, 他发了一条信息给连天衡。连天衡没有回复。
梁理放下手机, 继续思索江森森和南听风的事,越想越心浮气躁。
以前他一直是一个人想事情, 因为他觉得自己的秘密没办法跟任何人诉说。但现在他已经有人可以说了,为什么还要一个人在这冥思苦想?
梁理起身, 走向院子右边的长廊,沿走长廊走向楼梯,登上二楼,走进自己的房间。
在卧室的沙发上坐下,梁理按亮手机,拨打连天衡的电话。
连天衡立刻便接了:“什么事?”
“有事想跟你说,你能来我这吗?”
几乎是立刻,连天衡出现在梁理面前。他穿着睡衣,赤着脚,头发蓬乱,眉梢眼角还残留着睡意。他打量了一下连天衡,露出了“原来你没事啊”的神情,接着嘴角下沉:“找我干嘛?”
梁理笑道:“原来你在睡觉啊。我刚才发信息给你,你没回,我还以为你不想理我了。”
连天衡从口袋里掏出手机看了下,是有梁理发来的未读信息,内容是:你晚上吃什么?
连天衡把手机塞回口袋里。“以后不要发这么无聊的信息。有事直接打电话。我是说有急事的时候,吃什么这种事不要来问我。”
“是不是还很困?”梁理笑道,“如果知道你在睡觉我就不吵你了。要不你到床上去睡一下?”
“你找我什么事?难道是想欣赏我的睡姿?”连天衡说着走向梁理的床,他侧身倒在床上,脸朝向梁理这边,“快说吧,到底什么事?”
“南听风和江森森认识了,不知道他是不是有预谋的。”梁理走到床边,连天衡往里面挪了些,梁理便在他让出的位置上侧坐下来。“江森森对南听风很有好感,大概是一见钟情之类的,她叫我别对付南听风——这个说法很奇怪吧?我觉得她好像知道些什么。”
梁理低着头,详细地把江森森说过的话以及她说话时的表情神态讲给连天衡听。
连天衡半闭着眼睛,似睡非睡的样子。等梁理讲完后,他的睫毛颤动了一下,仿佛歇够了的鸟儿张开了翅膀。“她肯定知道什么。我来问她吧。”
“你不会是要像对付江晓月那样对她吧?不行。”
“不会,就直接问她。她看起来是那种很好套话的人,直接问就行了。”
连天衡离开梁理房间,回到自己家,换了身衣服,打理好发型,来到老林饭店附近的一家茶室,要了个包间,然后打电话通知梁理带江森森过去和他汇合。
“陪我去见一下我朋友。”梁理把江森森叫出来时,这么说。
“衡哥?”江森森看到连天衡后很诧异。她的心事直白地写在脸上:看来你们俩的关系真的不太清楚嘛。
连天衡给梁理和江森森倒茶。
江森森道:“你们是偷偷约会吗?叫我来打掩护?嘿嘿,你们放心,我绝对会替你们保密的!”
连天衡道:“我很放心,谢谢。”
同时,梁理道:“不,我们不是那种关系。”
江森森抿嘴笑:“还是衡哥坦率。”
梁理:“……”
“他一向想得多。”连天衡道,“你和南听风怎么回事?”
江森森看向梁理,有点不高兴:“小哥告诉你了?不过,我们是自家人,他告诉你也正常。”不用梁理解释,她就帮忙想好了理由。
梁理默默喝茶。
连天衡替江森森的杯子添了些茶,道:“江晓月的事你知道多少?你说出来,我就让你小哥放过南听风——我同意你说的你小哥很厉害这个观点。”
江森森有些心动,看向梁理。
梁理无语,把自己喝空的杯子往连天衡那边移,报复般地想让他在人前替自己服务。
连天衡握着茶壶把手,道:“你什么都听我的,对吗?”
梁理点头。
连天衡拎起茶壶,帮忙把梁理的茶杯倒满,又冲江森森笑了下:“你听到了?放心说吧。”
江森森更加心动,不过仍有些犹豫:“我说了你也不会信……你们都不记得了,就我一个人还记得,我有时候可能只是我疯了,和江晓月一样。”
连天衡道:“江晓月没疯,她只是和一般人不一样,这点其实和你小哥的情况类似。”
“还是有很大不同的。”梁理忍不住抗议。
连天衡看向他,用眼神示意:闭嘴。
江森森忍俊不禁地看着他们。
连天衡道:“说吧,再奇怪的事也可以说,我能理解。”
梁理道:“我也能。”
梁理记得江晓月刺伤他那天他在外面参加一个慈善活动,江森森也在,两人在休息室里说话,江晓月给他们带了饮料,梁理喝了后犯困……
“江晓月刺伤我后,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梁理问。
“她刺伤你后,你倒下了,像要死了一样,血流了一地……”江森森双手握在一起,抵在下巴处,像是紧张又像是害怕。“但接着你突然像没事人一样站了起来,然后你揍了江晓月,她很害怕,以为你要杀了她,但你跟她说你会让她好好活着,后来她晕了,你把一切还原了,像变魔术一样。”
“……听不懂,你说详细一点。”梁理道。
“就是地上血消失了,你的伤也好了。”江森森道,“我亲眼看到的。”
“当时的我知道你看到了吗?”
江森森点头:“你说这是我们的秘密,不能告诉任何人。”这么说时,她目光躲闪,声音也有点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