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啊,我滴个亲狗蛋嘞——”
“嚎,可劲儿嚎,一会儿嚎完了给你送隔壁控制室跟那女丧尸丢手绢去!”
薄子敬将手中一个半人高的猫眼女郎充气娃娃一把砸到吴楠脸上,,病床上,吴主任一只手上还挂着点滴,不由分说的在充气娃娃甩来的瞬间,双臂撑起一把将其抱在怀中,十分欣慰的朝充气娃娃额头上深情一吻,一脸心满意足的道:“我就知道老天爷不灭我是怜惜我还没有跟我心爱的丽子好好道别,啊,我的小泪泪啊,心肝儿!哥哥差点这辈子都见不到你了,赶紧给哥哥亲两口。”
一个小时前在抓捕现场,吴主任为了救医院的老大夫,险些将自己献身给丧尸,还好被防暴队冲上来的几个小警察救了把狗命,丧尸被按倒在地,可怜吴主任年纪轻轻不爱锻炼的老肥条子仓皇中狠狠摔了一跤,险些震出内伤。
薄子敬搬了把椅子在他床边坐下,随意翘了把二郎腿,陆斌在一旁贤惠的削苹果,两人对旁边正在发情的法医主任完全视而不见,庄力刚从外面结完医药费回来,将手中一沓厚厚的票据单递给薄子敬,挑眉贼笑道:“挂号收费的小妹说咱们楠哥这次的医药费全免,如果咱们领导同意的话,还可以申请给楠哥来个老年疗养套餐让他在这多住几天。”
“我看看都什么费用就给免了…………合计着就两瓶葡萄糖?雾草,还真是挺大方的啊。”
市立医院跟公安总局一直都有合作,但凡局里的工作人员受了工伤,那保准妥妥的给安排在六楼的vvip病房——整个病房大概足有十七八平米的面积,里面所有家具设备一应俱全,从窗帘,被褥,沙发等一系列软装布草都是采用浅粉色系,布草上面堆着印有婴儿图片的抱枕,应吴主任要求,护士不知道从哪弄来一堆猫眼三姐妹的手办给摆满了一床头柜,吴楠身后靠着的抱枕也是粉红色的爱心形状,整个房间主体都是粉粉嫩嫩,感觉四处都像是冒着粉红泡泡,要不是因为三个大老爷们儿——尤其是薄子敬浑身上下那股子不怒自威看起来就非常凌厉逼人的气势将满屋的娘炮味儿给击破,乍一看,还以为这病房里住着的是个即将临盆生产的孕妇,而薄子敬正好就是等候媳妇儿待产还一脸嫌弃老婆年老色衰的渣男。
点滴瓶里透明色的葡萄糖有气无力的垂垂吊着,吴主任还沉浸在他‘女朋友’的温香软玉中难以自拔,薄子敬一把夺过陆斌准备递给吴楠那只削好了的苹果,‘嘎呗儿’一声脆响下口,说:“……阿楠,差不多得了,就那硅胶做的破玩意儿还值得你当宝贝似的,你要是真寂寞,不行咱回家找点视频然后自己来一发,省的那破玩意儿这么多年了你都舍不得用,白浪费了当时买它时候花出去的那一百多块钱。”
吴主任是个这辈子一定要娶一个比自己小二十岁老婆的男人,他今年二十七岁,在离自己既定目标还有十三年之前,他所有的精神慰藉都来源于可爱的尸体以及猫眼三姐妹中最性感的大姐丽子。
将整个脑袋埋在充气娃娃的两胸之间,吴楠瞪着眼睛嚷嚷道:“你一个下月就奔三的老光棍儿懂个屁,你以为谁都跟你似的没事在家下载点种子偷偷搁那撸呢?我还是处男好吗!!处男!我的第一次一定要留给我心爱的老婆,跟你们这帮把第一次奉献给自己左右手的俗人不一样!”他说着含情脉脉的看了一眼怀里的充气娃娃,深情款款道:“而且我的女神是用来仰慕的,怎么能随意去猥亵她?你这个人,简直是太肮脏了!禽兽我跟你说!——小泪泪,你别跟那薄渣男一般见识,哥哥疼你。”
“……”
“哎哎哎,差不多得了,小心一会儿你那针头给它扎漏气儿了。”将手中的苹果核投篮似的丢进垃圾桶,薄子敬道:“你能不能行了?没事了就赶紧收拾收拾跟我回趟局里,有个急事得赶紧给我处理一下。”
吴楠一脸不爽嚷嚷道:“我勒个草,李局不是说你过来是探望病人的吗?我好不容易趁着这个借口想休息俩小时,我屁股还没捂热呢!”
“休息个屁,丧尸都咬到家门口来了。陆斌,把护士叫来给你楠哥把针头拔了......”
“我他妈!”
“别他妈了,你妈来了都不行,快点,m279来源刚刚有重大发现!”
钱欣有点紧张的抬起眼睛看了看脸色不怎么好的乌博士,垂在小腹前的一双手紧紧拧在一起,身上白大褂上不知道什么时候沾了些氯化铁,显得有些脏兮兮的,跟她那张惊为天人的脸有点不太搭调,将实验用的口罩拿下来挂在下巴上,当下有些噤若寒蝉的开口道:“所以您现在觉得问题是出在我身上吗?”
乌博士将嘴角抿出了一丝凌厉,沉声道:“七号无菌箱的钥匙,除了钟宇之外,只有你那还有一把。”
“我是有钥匙啊,可那也是去年的时候钟副教授自己让我保管的,我一直就放在保险箱里没有碰过。”钱欣一双眼睛渐渐泛起红色,委屈道:“就算有钥匙也不能说明就是我将箱子打开把实验鼠放走的,博士,您是知道我对钟副教授那点……那点心思的,我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种事情!”
话一说完,两行眼泪就顺着脸颊唰的淌了下来。
钱欣平时沉默寡言,但性格非常随和,从上大学开始就一直喜欢跟自己同级不同班的钟宇,虽然是暗恋,但周围人都心知肚明,但去年钟副教授跟一个姓薄的男警官在一块的时候钱欣正好去出差,回来后钟宇跟薄子敬已经分了手,所以大家都心照不宣的没将这事告诉她,以至于她到现在为止都不知道她暗恋了这么多年的钟副教授实际上已经被人给掰弯了。
乌博士顿了顿,又问:“那12号箱室总归是你自己在用的吧?”
钱欣点头道:“那本来就是我的箱子……是有什么问题吗?”
乌博士别有深意的盯着她,少顷,缓缓道:“暂时还不知道,有没有问题就要看警察怎么说了。”
“可是博士,我真的不……”
“你跟我说这些没用,刚才来的那几个警察看到了吗?就那个个子最高的,他是钟宇的男朋友,刚才在无菌室的时候他好像已经发现点什么了,一旦被查出这个事情跟你有关,钱欣,我是相信你,因为你曾经是我的学生现在是我的同事,但要是想让那位姓薄的警官相信你,你就得有证据!”
钟宇给薄子敬发了条消息过去:【书房我暂时用了,晚上不煮饭,你自己外面吃了再回来,帮我带一份炒花蛤。】
发完他才想起来今天街上禁严,商户都不允许开门,随后又开始打字:【算了,你晚上回来再煮饭,】想了想,又跟着加了两个字:【你煮。】
锁了手机随手就放在身旁书架上某一处的格子里,钟宇又开始忙活他的搬家工程。
薄子敬不是个爱读书但却是个爱装逼的料,书房看起来围着的四面墙上都嵌着内置书架,且书架上摆满了密密麻麻的恐怕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什么的书,钟宇忙活了近一个小时,才将房间中央挡路的摆设统统挪到了墙角,然后把薄子敬那张价值连城的红木长桌拖到靠里一点的位置,那只黑色24寸收纳箱被搬了上来,里面瓶瓶罐罐之类的实验器材瞬间就将桌面挤的严严实实,钟宇想了想,觉着这么着好像不太行,于是又走出书房在客厅里开始搜寻。
客厅西南角有个跟书房里那张红木桌疑似双胞胎的桌子,上面摆满了各种各样的玉器,虽然钟宇这种穷苦出身者不大认识这些玩意儿,但依照薄子敬‘买东西只买贵的,贵的绝对都是好东西’的尿性,这些东西看起来虽然平平无奇,说不定随便拿出去一个就可以换回房的价格。
他非常小心的将那堆花花绿绿的东西拿来下给他们挨个重新找了个位置,剩下最后一个铜钱模样的大件的时候,家里实在是没地方摆置,钟宇想了半天,心思一动,走过去把它放在玄关处,正好对着门,这样薄子敬以后每次一回来就能第一眼看到,寓意着‘福至攸归’。
钟宇非常满意自己的这个想法,虽然这玉的样子是土了点,但跟薄子敬还挺搭调。
等安排妥当之后,钟宇就把那张红木桌跟着搬进了书房。
手机屏幕在他刚进书房的时候正好灭掉,连带着好几条薄子敬的未接来电和消息都消失在一声声桌腿摩擦着地板的声音中。
技术办公室里,吴楠将手中那份检验报告递给薄子敬,说道:“两个箱门上的残留成分完全相同,都是含量为0.03毫克的蓖|麻毒素,可以判断是同一批次出来的,但我们目前对那头羚羊血液的检测还没有完全结束,所以暂时还不能判断新型rna病毒内是否混有蓖|麻毒素。”
薄子敬接过检验单,一只手捏着手机,问道:“没有其他的了?”
“其他的一些微量元素无法作为构成判断检测物的新推测,目前就只有蓖|麻毒素一种。”
“m279具体成分大概多久可以有结论?”
“可能还需要几天的时间,我这边会让小王尽快催的。”吴楠说:“你上午带人去化工实验基地的时候,还有没有什么其他的发现?”
“暂时还没有。”薄子敬淡淡道:“如果说7号无菌箱门上的残留成分跟12号箱门上面的是同一种,那么这说明有人在给7号实验鼠注射m279病毒的时候,不小心将触碰到手上某个部位,然后在动作发生的时候,恰巧不小心留在了7号箱门上。”
似乎是觉得哪里不太对劲,薄子敬皱眉道:“但即便是将残留物留在了7号箱门,怎么就这么巧合也在12号箱门上也留下同样的东西?”
吴楠插话道:“目前还不能证明m279内含有蓖|麻毒素。”
“我知道。”薄子敬接话说道:“即便目前还不能证明,但蓖|麻毒素作为最致命的天然毒素,平常人都避之不及,为什么会好端端的出现在这两处地方?”
吴楠拿了杯子去饮水机接水,薄子敬看着他的背影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少顷,说:“如果那个给实验鼠注射m279病毒的就是12号的话……”
——“你们单位里一般掌握核心资料的人员,是不是只有乌博士和钟副教授?”
“不是,基本上所有高危文件和核心资料都在钟副教授那边,乌博士毕竟年纪大了,他又非常信任钟副教授,所以一般会把所有资料都交给钟副教授保管。”
薄子敬从警六七年,如果有人突然问他总局一般掌握高危文件和机密文件的人是谁,虽然他脑海中第一个蹦出来的肯定是李局,但之于警察行业的特殊性,他会在第二时间内就将这个想法给压下去,而钟宇所从事的工作,安全机密性不亚于警察行业,所有相关机密信息别说根本不能随便提,就算是提了,一般除却大领导之外,其他的小碎催恐怕也不会知道,而在今天早上提审钱欣的时候,她很明确的将钟宇推了出来,而12号无菌箱正好就是她的箱室,这两件事之间是不是有什么关联?
脑海中的想法刚一掠过,薄子敬立马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陆斌!”
闻言正在门口调戏警花的陆斌一下子就窜了进来,立马正色道:“老大,怎么了?”
“立刻带人前往化工实验基地逮捕那个叫钱欣的女人!查她所有的通讯讯息,包括手机,电脑,行车记录仪,蓝牙适配器以及最近三天活动范围监控!”
“yes~si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