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厌恶地抓着他的头发,摁着往墙上撞了两下。铿锵有力地声响在和夜里更显诡异。
“我可曾亏待过你?我一而三再而三的给你机会,你怎么就老是喜欢往歪的道路上面跑呢?”
林天步步逼近,他走到门前蹲下身子,用手紧紧的插进陈荣贵的下巴,目光里带着冷漠和孤傲。
那种居高临下的睥睨感,让陈荣贵忍不住低下头向他臣服。
“说吧,还有一件事呢,你要向我举报什么,一次性说完我们的帐才好算。”林天道。
只是这一脚,已经让陈荣贵心里产生了畏惧感,他接下来要说的事情比这件事更加严重,他甚至感觉自己的小命可能活不过今晚,这让他越发没有勇气将话说出来。
陈荣贵低着头,不肯说话。林天也没有感到耐烦,他依旧蹲着身子,目光不紧不慢地扫在陈荣贵的身上,这种缓慢的节奏足以让陈永贵感到十分的紧张,又听他平静道:“怎么?还想打算继续瞒着我,最后的机会你也不要了吗?你如今都在我的手里了,你觉得你会有什么好下场?”
闻言,陈荣贵的手慢慢伸进旅行包里。
“小心!”
周洋在一旁看着他,本来就提防着陈荣贵,见他有如此动作,立马将林天扯到后面,一脚踹走了陈荣贵的旅行包。
林天被扯到身后,脸上隐隐有发怒的神情。他如冰柱一般冷厉的目光紧紧的锁在陈荣贵的身上。
周洋三并两步走上前,一把揪住陈荣贵的衣领,下一秒拳头就要落下来了,陈荣贵慌张极了,大声喊道:“不是的,不是的,你们误会了,我是要把证据交给林先生。”
周洋眉头一皱,松了手,大步走向旅行包,将包拎起来打开来一看,里面满满当当的全是衣服。
周洋干脆把整个包的拉链都拉开,将所有东西都倒了出来,噼里啪啦散了一地,最后一个用黑色塑料袋层层包裹的东西,吸引了他们的注意。
周洋警惕的看了一眼陈荣贵,慢慢将这个东西捡起来,冷漠道:“这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支录音笔,是我录了我和许大志的交易过程。”陈荣贵道。
“许大志?你和许大志交易什么了?”周洋道。
陈荣贵的手心已经出了冷汗,脑门上的冷汗也没有停过。他长长的吸了一口气,牙齿咬紧,一副豁出去的模样,大声道:“先前我弄出去的灵体都是卖给了许大志,他还让我在所有挖好的池塘里投毒。”
他话音一落,周洋已经扑了上来,用手掐住他的喉咙,一脸愤怒道:“你说什么?你在所有池塘里都投了毒。你他妈神经病,疯了吧?”
陈荣贵被掐得呼不上气,脸色通红,逐渐变成了紫色,眼看这样下去就要出人命了,林天连忙上前,一把拽住周洋的手,厉声道:“松开他,我还有事要问他。”
周洋心有不甘,松开手,走到一旁平息自己的怒火。
新鲜的空气终于灌进了喉咙里,陈荣贵忍不住大声的咳嗽起来,一边咳一边流眼泪。
林天早就知道陈荣贵跟许大志有牵扯,他以为不过就是在灵体上面有所交换罢了,没想到竟然还指使陈荣贵在所有池塘里投毒!
先前考虑到季节的原因,林天在打池塘的时候已经加快了速度,几乎是黎洛里所有人的池塘已经打好了三分之二,而且灵体也在培育过程中,若是今天没有知道这个消息,过两天灵体投放下去,那损失一定十分惨重。
林天直接拿起那支录音笔,将塑料袋拆开按下返听键。
许大志和陈荣贵的声音,一下子就从录音笔里传了出来。大厅里一片安静,两人的对话声夹杂着自然的风声和雨声,但依旧听着十分清晰,林天的脸听到最后,几乎是暗沉得能滴出墨水了。
“他让你投的毒是什么东西?你所有池塘都弄了吗?包括杨天的池塘吗?”林天冷漠的问道。
“杨天的池塘我还没有碰到,他装的棚子装的比较早,而且上了锁,我也根本进不去,其他池塘都是通过许大志给我的化学剂,他说这种化学剂只要沾水就会发生药效,我也是连夜将它抹上去。”
林天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他回到沙发上,陷入了沉思之中。
周洋凶狠的神情却一直锁在陈荣贵的身上。
陈仁贵十分心虚,他不知道自己将会面临什么样的处境,他感觉自己就像待宰的羔羊,性命已经被别人拽在手里,一不小心就能小命呜呼。
就在大厅里的气氛已经转变为沉重的时候,林天忽然抬起头,看向陈荣贵大声道:“你跟许大志还有联系吗?说了下一步合作的事情了吗?”
陈荣贵不太明白他为什么要这样问,但他还是将自己的情况和盘托出。
“我在逃跑之前跟他联系过,想让他来救我,但是他不肯他过河拆桥,让我自己一个人好自为之,所以我选择逃跑也是没办法了,只有如此下策。”
“照你的意思就是他现在已经不相信你了吗?”
林天的语气变得十分危险,甚至带着满满的不近人情的味道。
陈荣贵心里一个哆嗦,连忙摇头。
“他……他还不知道,我把这件事情告诉了你,我只是威胁他,如果他不来救我,我就会去告密,他说他会在我告密之前先把我给结束了。”
林天挑眉一笑,嘲讽道:“你看这就是跟亡命之徒合作的下场,你以为你就算跑能逃得出吗?若是我有心对付他,那他肯定不会放过你,逃跑就是下策。”
陈荣贵已经明白了这个道理,但他不知道现在林天会对他做什么。
正在这时他兜里的手机又开始嗡嗡震动起来。
陈荣贵不敢去掏手机,在林天冰冷目光的注视下。
他行动缓慢,掏出手机,手机屏幕上面显示着‘许大志’三个字。
林天淡淡的扫了一眼陈荣贵,平静道:“接电话。”
陈荣贵咽了一口口水,舔了舔自己干涸的嘴唇,颤抖着按下了接听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