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长,升职的事情,啊,升职…”
这震撼高凡灵魂的一幕一转,酒店中的男女消隐,画面中出现一个落寞的女子。
黑廋,不漂亮,做事勤恳,也是高凡的同事。
上次的晋升,有葛艾娜却没有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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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猩红的数字从画面中飘起。
无需解释,高凡便立即明白,这代表葛艾娜的罪孽。
不是因为她和有妇之夫的行长偷/情为罪孽,而是她以色媚人,换取职场上的便利,伤害到公平,是罪孽。
新的画面出现,
看样子是宿舍,应该是大学或者职业学院的宿舍,女子宿舍,空无一人。
门被推开,穿着清纯小白裙的葛艾娜摸进宿舍,看看没人,快步走到一方桌前,从口袋里摸出小袋粉末,洒进桌上剩着的半瓶果汁里,收起倒空的小塑胶袋,在她脸上,露出恶作剧成功的笑意。
画面一转,出现葛艾娜走进药店,购买避孕药的场景,然后再一变,是一个懵然无知喝下果汁的漂亮女生。
+0.1
一幕幕场景变换,从前到后,葛艾娜一生中所有的罪孽,都展现在高凡眼前。
他不知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完葛艾娜的罪孽,浑浑噩噩间,意识从葛艾娜的人生中被挤了出来。
葛艾娜站在高凡面前,脸色僵硬,活像一头僵尸,哆嗦着问:“你…你都看到了?”
高凡张张嘴说不出一个字,机械性地点了点头。
“呵呵,神,这就是神的力量吗?”葛艾娜几乎是神经质的怪笑几声,忽然露出狰狞神色,“你犯过的罪,我也看到了,小学时,你趁你表姐熟睡,脱下她裤子,倒热水…中学时,你半夜偷晾在女生宿舍楼边的内裤,拿去手/淫…高凡,我们都有罪,我们都看到对方的罪,我们扯平了!”
高凡陡然生起一种被剥光衣服似的难堪,但这种感觉很快就褪去。
他瞥了眼葛艾娜,注意到在她头上,明晃晃挂着一个血红的数字:17.5
细看似乎又要重复一遍葛艾娜的罪孽,高凡连忙收回目光。
他看不到自己的罪孽如何,便直起了腰,一米八几的身高,让他能看到周围数千人的头顶。
一片猩红。
“没有人是无辜的。”
高凡一下子泄了气,魁梧的身体,像干瘪的气球一样瑟缩下来。
他再也没有勇气,能在穹顶那双比海面还浩瀚的黑眸注视下,直立。
…
“无辜的人比我想象的要多。”
陈广对恬道。
“几乎所有婴儿都是完全没有罪孽的,小孩,大概有三成无罪,就算有罪一般也是轻微的罪孽,成人…至少一半成人都有十点以上的罪孽,往往年纪越大,罪孽越重。”
恬做了总结,看向陈广,“关键是婴儿,你要怎么处理他们?”
“社会化抚养,”陈广注意到恬茫然的神色,失笑,“后面你会看到的。”
恬也不在自己不懂的事情上深究,兴致勃勃道:“你评判罪孽的标准是什么?”
“言语难以说明,但我可以陪你去看。”
…
陈广陪着恬,走在完全陷入疯狂的人群之中--仿若两个透明人。
说来有趣,就算都死了,百亿人类,大部分都保持了原本的组织。
这或许和陈广的命令有关,他让北宅按死亡时的地区聚集游魂,天然的,一个公司、一个社区的人死后会聚在一起。
这让他们有了保持世界毁灭之前,人类社会秩序和组织的基础。
但现在,这个基础完全破灭了。
夫妻反目、父子成仇,至于更薄弱的上下级关系,更是破碎得一塌糊涂。
全因为所有人都能看到对方的罪孽。
“让所有人都顶着他们的罪孽生活,公开他们的罪孽,”恬眼睛发亮,“我觉得这是个好点子!”
陈广耸耸肩。
恬却是不知从哪里摸出一个有着galo封面的笔记本,一双金色的眸子瞪得大大的,看到有趣的目标,立即便记录下来。
“银行行长,强迫、利诱三十二个女下属和他上/床,造成的损害…罪孽+5.6”
“大学校长,力推的留学生优待政策,造成不公和部分女学生…罪孽+0.5”
“小学生,蓄意杀人,被判三年管教,罪孽+1”
说到这里,恬皱着眉头想了想,偏头问陈广,“这个小学生,你判他因杀人而有1的罪孽,是不是按以眼还眼、以命偿命的规则来的?”
她心里有点小激动,如果是的话,那代表着她解开了陈广衡量善恶的一个重要标尺。
“不止,他不止对死者造成伤害,对双方父母亲人、他们的同学乃至整个社会运转都造成破坏,1是统合过后的结果。”
“公式呢?具体的权重呢?”
陈广摊手,“量天尺根据我的心志自主评定的,我也不知道具体数据,我只有量天尺化身的一点残片,要想真正实现我的计划,必须把魔染者手里的量天尺本体拿到手,
恬,战友,你要帮我!”
“切!”
恬撇嘴,揉吧一下小脸,忽问:“你的罪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