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心安乐三天的月考结束,带着东西高高兴兴的上了马车,顾玉书也一起,刚刚离开书院还未走到新宅子,四喜就已经换上了素服等候在了路口。
“两位小主子节哀,公主薨了,刚刚才送来的消息,请小主子立即回公主府。”
“不可能,这种话怎么能够乱说。”
安心安乐如何能够相信,看四喜的眼神都变了。
“两位小主子,公主还在公主府等着,有什么事情,路上说。”
“换马,现在立刻。”
“小主子,别院只有马车这一匹马。”
“弟弟,我们下车,直接骑马。”
安心不敢相信,现在只想立刻马上飞回家中。
顾玉书跟着下车,这个时候她完全不知该做什么。
安心姐弟二人下车,不等四喜动手,直接自己就将马车的马儿解了开,两人翻身上马。
从前都是安心在前,这一次,安乐坐在了前面。
“驾~”
马儿飞速的跑了起来,吓得大街上的人立即闪开。
马车半个时辰的功夫,骑马却只用了不到三刻钟。
远远便看到了挂了白布的大门,姐弟二人差点坠马,若不是相互扶了一把。
“公子,郡主,长公主她薨了。”
灵堂已经摆了起来,官员跟仵作都还未离开,可见消息送去并不算晚了。
“不,我不信,娘亲那么厉害,怎么可能。”
姐弟二人冲进了灵堂,一把将那被白菜死死守着的棺木给推开了。
烧焦的尸骨上盖上了夜九的大红宫装,边上还有两个小包袱。
“白菜姑姑,这是骗人的是不是,娘亲跟弟弟妹妹还在主院是不是?安乐,你跟姐姐走,我们去找娘。”
安心的眼泪已经将眼睛给遮盖了起来,嘴里喊着安乐,整个人却已经转身朝着主院跑了去。
往日熟悉的小院如今烧焦一片,地上还有雷震子炸过的痕迹,一路上几乎看不到行走的侍卫与奴仆。
“不,都是假的,都是假的!”
安心摇着头,一下跪在了地上,安乐继续往里走,屋子里的桌子旁还有血迹,安乐的腿也忍不住跪在了地上,眼泪大颗大颗的滑落。
“小姐,快,找大夫。”
莲心好不容易追了上来,结果刚刚赶到就看到安心晕倒的画面。
安乐迅速的爬了起来冲了出去,只见莲心将自己姐姐抱了起来,晕过去的安心四肢无力的耷拉着。
安乐冲过去给安心把脉,偏偏越急越出错,手抖个不停。
“送姐姐回屋,请大夫。”
安乐狠狠的打了一下颤抖的手,防风此时也赶到了。
白菜不会武,担心两个小主子,安排人看好灵堂,这才追了过来。
“公子,你不能乱,长公主的后事还需要你打理,奴婢已经派人去给主子爷送信了,白溪不在府上,这段时日,公子就是府里最高的主子。”
白菜的话让安乐颤抖的手渐渐平稳下来,没有跟着去看自己姐姐,而是去了灵堂。
“所有人都到外边去。”
安乐站在棺木前发话施令,白菜只得将人带下去。
推开的棺木还未盖上,安乐站在棺木前许久,然后才开始动手。
足足一个时辰,安乐将棺木整理好盖了起来。
“白菜姑姑,将人带进来吧,防风,替我换上斩榱,姐姐那边等姐姐醒了让人来叫我。”
白菜闻言,让人将准备好的斩榱交给防风给安乐换上。
当太平长公主薨了的消息传遍豫州府的时候,所有人都震惊了。
巫蛊的消息自然是瞒了下来,否则引起动乱他们这些官员根本负担不起。
京城,暗卫日夜兼程,摸黑进入了公主府,差点被抓起来,得知主子爷不在公主府,又立即前往军营。
“主子爷,公主出事了,这是公主留给白菜让递交给您的信物。”
顾瑾看到信物的那一刻脚下没站稳,若不是手扶到了案桌,此时已经倒下了。
双眼盯着那信物,脑子里却想起夜九曾与他说过的话。
“阿瑾,将来若是我出了事不得不离开,我就将这个留给你,你一定要好好的活下去照顾好我们的孩子,我会尽最大的努力回来的。”
当时的顾瑾根本听不得这样的话,如今却觉得字字如刀。
“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那么多人都护不住九儿,九儿她……”
顾瑾双目通红,将信物接过,这个信物是夜九身份的代表,是当初夜九自己建立的势力的身份代表,可以调动名下所有的产业的钱财粮物。
而这些都是连皇帝都不知道的夜九私下里建立起来的,一个粮食王国,还有海上黄金之路。
夜九做这些的时候并没有瞒着顾瑾,但是顾瑾觉得自己的都是夜九的,所以完全没有在意过,只要夜九高兴便可。
这里面的财富足矣建国。
“当日主子正临生产……”
护卫将事情描述了一遍,昏迷之后的事情他虽不知,但是主院里那大火还有雷震子的爆炸后的场面却都是亲眼目睹的。
临产二字再次刺激到了顾瑾,心如刀割的感觉,顾瑾忍不住揪住了心口。
“白菜说,公主留下话,敌人是雪国,赵黎生,化明为暗,大办丧事,北元之事也有雪国的手笔在其中,最后,归期未定。”
“呵,雪国,好一个北元,真当别人都是软柿子。”
顾瑾手里紧紧的捏住那信物。
“从今以后,你就跟在我身边,出去吧。”
顾瑾独自一人坐在屋里,手捧着信物捂住脸无声的痛哭。
烛火噼啪,烛泪滑落,灯芯一点点燃尽,室内一片黑暗。
第二天,顾瑾如常的操练着兵马,仿佛一切都未发生过。
一骑红尘飞扬。
“报!八百里加急,太平长公主薨了。”
消息在城门处散开,等急报送到宫里,皇帝手里的朱笔都没能拿稳。
“谁如此大胆居然敢误传。”
皇帝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的,但是当折子送了上来,皇帝的眼眶红了起来。
“去传顾大人。”
皇帝沉默了许久,只说了一句话,便挥手让人退下。
手里薄薄的丧报此时如同千金重,突然有些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