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酒干倘卖无——”
这直击心灵、震撼灵魂的歌声!游冠鸿恨不得把耳朵割了,而且现在都要十二点了,大晚上在鬼叫又容易被居民投诉,而且靳浩伦唱得很大声,COCO有点被吓到,就跟着一起叫,搞得他们这一伙人吵吵嚷嚷的,游冠鸿都不知道该先去安抚人还是先安抚狗。
“COCO,别叫啦,别叫,”方思睿可能是被风吹傻了,打了个喷嚏后弯下腰抱住COCO,“daddy在这里,不怕不怕……”
——然后一人一狗就这样横在大马路上不走了,游冠鸿使劲拽方思睿:
“喂喂,99你别睡在马路中间啊!起来啊啊啊!”
方思睿蹲在地上,被游冠鸿拽得东倒西歪,很不情愿地推他:
“我要找mummy!带我去找mummy啦……”
“……你有毒吧这大晚上的我哪里去给你找妈咪?”与此同时游冠鸿忍无可忍地捏住靳浩伦的嘴,“别他妈唱了!耳朵都要流产了!”
方思睿叽叽咕咕吐出一串英文,游冠鸿心想怎么还能醉到语言系统错乱的?
“你说什么?”
然后方思睿又重复了一遍,游冠鸿猜测可能是方思睿在澳洲的家庭地址,他寻思着不然把方思睿丢进江里吧,顺着洋流能飘到澳洲。
总之一路拉拉拽拽,游冠鸿被两个醉鬼缠得脑子也不太清楚了,忽然心血来潮看到便利店说要吃可爱多,大过年就要吃可爱多才应景!他要吃十个可爱多,只有大户人家才能在冬天吃十个可爱多,然后靳浩伦就真的要给游冠鸿买十个可爱多,游冠鸿赶紧拦住他,买了三根,一人一根吃醒醒脑子。
大冬天吃雪糕,打一歇后语——冻掉大牙,好吧其实没有这句歇后语,但是冷是真的冷,特别是靳浩伦和方思睿,本来两人还神志不清,直接被可爱多冻清醒了。
“为什么你吃可爱多是这么吃的?”方思睿看着游冠鸿把舌头伸进脆皮筒里舔,脸上流露出鄙夷的神情,“你不吃脆皮吗?”
“吃啊!我最爱吃脆皮了!”游冠鸿委屈。
“他那人,爱吃的东西都是留到最后才吃。”
靳浩伦忽然拐了游冠鸿一肘,游冠鸿没拿稳,脆皮筒啪地掉在地上,COCO过来闻了闻不屑地扭开头,他看着那截脆皮筒的“遗体”,足足反应两秒后,才对着靳浩伦一阵拳打脚踢,恨不得把靳浩伦脑袋都给拧下来。
“你看,我就觉得这种习惯很不好,万一出什么意外呢?”
靳浩伦作为赔偿,把自己脆皮筒给游冠鸿,游冠鸿接过来吃了,嘴里没好气地嘟囔:
“反正又没人跟我抢,又不是每个人都像你这么鸡掰人。”
“那有人跟你抢你要怎么办?”
“……”游冠鸿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你真的很抬杠诶。”
靳浩伦不说话了,吃可爱多吃得他牙齿被冷得隐隐作痛。
等到了方思睿家,三个人都醒得差不多了,游冠鸿和靳浩伦一致提出睡沙发,方思睿说别睡了起来嗨,他们家有投影机可以放电影看,你们要看什么。
“《变形金刚》。”靳浩伦马上说。
“我都可以。”游冠鸿不挑。
“那好,我们一起来看《午夜凶铃》。”方思睿一拍大腿。
别看游冠鸿胆子小,但其实他不怕鬼,他怕人,三个人坐在沙发上看《午夜凶铃》看到发困,丝毫不给贞子面子。
“好困啊,我先睡了。”
游冠鸿下意识地脑袋一歪,靠在靳浩伦的肩膀上,还没两分钟,就睡得死沉。
“你还看吗?”方思睿问靳浩伦。
“不看了,关了吧,我也睡会。”
方思睿本来是想看完的,既然没人陪他看,他也不看了,就把投影仪关了,瞬间室内昏暗,困意接踵而至。
“99,问你个问题。”
“你说。”自从靳浩伦那个压哨三分之后,方思睿对靳浩伦的崇拜有如滔滔江水连绵不绝,又如黄河泛滥一发而不可收拾,成为史上第二个叫方思睿99会回应的人。
“……”
别以为只有女孩子才睡前聊天,其实男孩子也有很多话讲,而且极大可能是这两人还没完全醒酒,才什么话都往外讲。客厅虽然关了灯,但外面的路灯很亮,影影绰绰地光照在靳浩伦的脸上,他看了方思睿的脸一会,盯得方思睿有点毛骨悚然了,才说了声没事了,睡觉吧。
又过了一会,游冠鸿的呼吸声已经很沉很稳了,方思睿才用气音叫靳浩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