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女扮男装被识破之后
羞羞:“梁山伯和祝英台真的好感人,就是结局太不好了……真英台一心向学,不过我觉得这女孩子去书院读书,风险好大啊,不过小说嘛,怎么写随我开心咯……我想要再挖一个新坑,写一个女扮男装去读书的故事,耻耻,你觉得怎么样?”
耻耻:“很好啊,你不是喜欢欢乐大结局吗?那就读完书,男女主直接成亲怎么样?古代盲婚哑嫁,这成亲前还能一起读书,培养培养感情多好啊,不会盲婚哑嫁,走,羞羞,我们去游戏里面试试剧情走向……”
羞羞摇头:“才不想陪你去游戏,你每次都好不要脸的,生生把人家的清水文给走上了一条那什么黄辣辣的不归路……我不去,你演的男主一定一眼去瞧出来女主是女扮男装的,然后就借机扑倒,为所欲为什么的,才不要咧……”
耻耻巧言令色:“为所欲为不好吗?羞羞你之前写的文,可都刚起个头就凉了,好不容易又想了个新梗,真的不要去游戏里头找点灵感吗?如果你真的不想,老公我也不能勉强,那要不就算了?”
苍夜深幽,一钩弯月高悬。
正遥遥挂在天际,浅月清辉柔柔洒下,把山间那一泓苍月清潭,照出一方烟波浩瀚,幽邃无垠的画意来。
小潭清澈见底,如玉如碧,源自那从山头直泻而下的飞瀑,波涛翻滚,水流势急,落下潭中后,却被那许多形色不一的大石给拦了湍急之势,一片平稳,祥和。
这时已是初夏时节,与暮色沉沉中,与同窗在这清凉的潭水中洗个澡,可是苍月山上苍月书院的不少学子的最佳选择。
也有少许性格孤傲的书生们,不愿与他人共浴,会选择在房中浴桶内洗澡。
时至午夜子时,这时的苍月潭自然是静谧的。
皎洁明亮的月光映了下来,把那或是含苞待放,或是灼灼嫣绽的芙蕖,映的是美如云霞,灿若雪光。
在大石之间的碧波波光中,那一盏盏羊脂玉碗般的白色花朵,正随着微凉的夜风微微晃动,下头又是田田荷叶,青翠欲滴,碎影摇曳。
而比那嫣然盛放的芙蕖,更秀美娇妍的是在那藕花丛中沐浴的女子,碧水没过她的肩胛,那一头如云似缎的青丝倾泻而下,好像那柔软轻飘的水草一般。
作为一名女扮男装前来求学的娇小姐,楚凝香只能趁夜深人静,才能偷偷摸摸地来这苍月潭沐浴一番。
可是想到自己化名楚宁相,能考上这鼎鼎大名的苍月书院读书,她吃的这么多苦,受的这么多委屈,也就算不得什么了。
苍月书院,声名赫赫,桃李天下。
慕名前来的学子不胜枚举,即使能通过入学试的书生并不多,可是书院住宿的屋舍也不够单人居住的,只能两人同住一间。
想到此处,楚凝香不由蹙了蹙眉,她一个姑娘家,和大男人同居一室终究是不好的,可为了读书求学,也只能忍了。
幸好和她同室而居的书生霍甚笙是个好的,听说是将门世家出身,看上去俊朗清隽,不苟言笑,倒不像舞刀弄枪的莽夫,倒像个书香门第的公子。
两人入学来,相处半月有余,彼此君子之交,看他行事妥帖,为人端方,不像是喜欢窥人隐私的流氓之流,也让她放心不少。
再幸之,屋舍除了一间书房共用,卧房之中还有一扇屏风相隔出两个床铺,这样也方便了她一介女流,只可怜净身沐浴,只能趁霍甚笙不在,在深夜偷摸摸用湿布巾擦洗了。
在得知这苍月潭可以洗澡,她还悄悄观察了几天,确保同窗们都是傍晚一起来洗澡,深夜无人来此,才终于决定每隔两天,来此彻彻底底地洗个澡……
为了安心,她还特意等着屏风那边的烛光熄灭,才敢轻手轻脚的出了门……
想到了与她同住一室的霍甚笙,楚凝香藕臂一伸,手指纤纤,轻轻拨弄着一旁白嫩嫩的荷花苞儿。
话本里有梁山伯和祝英台的传说,她女扮男装,是所谓的祝英台,那梁山伯呢?会不会是和她同住的霍甚笙呢?
才不要呢,虽然他长得俊秀无匹,可是人似乎太冷了些,她喜欢爱笑一点的,唉哟,想什么呢,她是来读书的,又不是来嫁人的……
少女怀春的娇小姐羞红了脸,指尖捏下一片雪白的花瓣,眨了眨长睫,小声嘀咕:“谢谢这些漂亮的小花儿,师兄们都嫌弃这花儿娘气兮兮的,不愿来这边洗澡,倒是便宜了我。”
否则即使是源泉活水,楚凝香也不愿意在那些臭男人待过的水中沐浴,她惬意地微微合眼,清嗅着微热的夜风送来的阵阵荷香。
素手掬了一捧清水,往脖颈处浇来,几乎是同时,猛然惊觉身下的水波暗流涌动,好像又闻到了有醺然欲醉的清酒气息,还隐隐夹杂着一股疾风,向自己劈头盖脸席卷而来。
还未待她睁开双眼,身体已经有了本能反应。
双手下意识握拳挥去,却没想到对方动作更快,电光火石之间,对方强而有力的手臂已将她给禁锢住了。
整个人也完完全全,被箍在对方赤裸坚硬的胸膛中,小手亦被钳住手腕给背在腰后,根本动弹不得……
她仓皇睁开星眸,便看到一张熟悉又陌生的俊脸。
飞扬傲然的剑眉下,是那双深邃敏锐的双眸,如鹰隼般犀利,又像最深沉的子夜,整个人似长剑出鞘,宝刀沾血般,锋芒毕露蓄势待发。
是他,霍甚笙!
熟悉的只是五官轮廓,可这时的他一身酒气,气质凛然,带着腾腾杀气,让她陌生的不得了,与平时那个谦谦君子,温良如玉的同窗霍师兄截然不同……
霍甚笙出身将门,从小习武,志在沙场,却被家人硬逼着来了书院读书,即便如此,他也不愿荒废武功,每日天蒙蒙亮时,便会来苍月潭摆弄拳脚,强身健体。
白日几个相熟的世家子弟说,偷偷弄了几坛子女儿红,约他今夜子时在小竹林偷偷小酌几杯,他本是并不打算同流合污,破坏书院戒律的,可这整日舞文弄墨的,实非他所愿,的确无趣之至。
今夜与那同屋师弟一同做完功课,这躺下后莫名心烦气躁,辗转反侧睡不下去,是以就从窗户那溜了出来,去赴了这酒约,被起哄着又多喝了一点……
他本就不常饮这杯中之物,这十多盏黄汤下肚,这脑袋就不禁有些昏沉沉的,只能告辞。
又害怕自己这一身酒气太重,熏到了自己那位弱不禁风的新同屋,这想了想,便来了这苍月潭,想在清凉僻静的潭水中闭目静修,好生醒醒酒……
只是刚来了半刻钟,仿佛便有一位不速之客,不请自来。
本以为是什么窸窸窣窣的小动物,然而那脚步轻盈,越来越近,似女儿之身。
他鼻间再一嗅,空气中还弥漫起一股不属于荷香,却比荷香更加馥郁清甜的香气,似朝花初绽,露水初生般的纯净自然,清新淡雅。
嗯?这味道,可不就是他同室而居那位姓楚的师弟,身上萦绕的味道吗?
今晚与他在书房请教功课时,不小心凑得近了,闻到的便是这种类似的馥郁香气,让他觉得从未闻过如此好闻的气息,沁人心脾,闻之熏然欲醉……
当时据楚师弟说,这是因着他从家中带来的衣衫,被丫鬟特意熏了些避虫的檀香,所以身上不免带了些清甜的萦萦香气……
莫非是楚师弟他,也来了这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