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夏生连忙拉了顾君复的手，正要帮着顾璟然说话，顾璟然却突然开口。
“可是爸爸既然知道这样对妈妈不好，爸爸为什么要害妈妈受伤？”
“爸爸每次都欺负妈妈，折腾妈妈，爸爸是坏爸爸！”
“爸爸现在还骂小然，爸爸也不爱小然了。”
他躲进黎夏生的怀里，几乎全身都裹着被子，叫顾君复骂也骂不得，打也打不得。
顾君复辩驳:“你小孩子不懂！”
“我懂了！”顾璟然探出小小的脑袋，大大的眸子直直地看着顾君复:“爸爸这样坏，我们不要爸爸了！妈妈今天我和你一起睡！”
顾君复:“……”
顾君复没有和小孩子对峙的经验，想着自己小的时候，可没有这么蛮不讲理，胡口揣测，又转念想起自己小的时候也当自己的父亲是什么大恶魔，带走了徐沫不说，还要让他受了流落异乡的苦。
大概这些是相通的，他艰难地从里面找到和现在相似的部分。
想来还是因为他比着自己更爱夏生，因而会想去保护她，就算是自己的父亲，也无畏。
这样一想，他对顾璟然，可是又觉得喜欢，又觉得烦躁。
烦躁是他万一真的就这么一直霸占着黎夏生，自己要怎么办？
喜欢的是，他也随了自己的性子，也和自己一样，很喜欢黎夏生。
如果他能尽快长大就好了。
顾君复这样想着，总算是出了口郁气，眸光闪了闪，对顾璟然道:“你们一起睡也好啊。”
顾璟然登时露出了喜色:“好吖好吖！”
“但是仅限于在医院里。”
他清清嗓子:“顾璟然，你已经是个大孩子了，大孩子还和妈妈一起睡，是不对的。你应该学会自己睡觉才行。”
顾璟然一听，登时明了。
他哪里是给自己机会，原来是想趁机叫自己独自睡一间了。
顾璟然自三岁的时候，顾君复就在房间里又安了个小床，让他适应独自睡一张床。
而他现在，正是趁机赶自己出房间呢！
他脸上带着明显的不快:“那爸爸为什么还要和妈妈一起睡觉？爸爸也是大人了，爸爸还和妈妈一起睡觉，爸爸一点都不知羞！”
顾君复挑着眉头，轻笑:“因为夏生是你的妈妈，不是我的妈妈啊，而且我们领了红本本，是一家人，你知道你为什么要叫我们爸爸妈妈吗？”
顾璟然睁着迷茫的眸子，疑惑地摇摇头。
“可以一起睡觉的，叫夫妻，夫妻生下来的孩子，叫儿子或者女儿，而儿子或者女儿就该叫生下他们的人叫爸爸妈妈。”
“你也将遇上自己喜欢的人，结婚，生子，但是你不能和你妈妈一起睡觉了，因为她也有一起睡觉的人。”
顾璟然懵懵懂懂，还没能完全地理解清楚，又想到了什么，辩驳:“可是我还没长大，我还是个孩子，我才三岁！”
顾君复英眉微压:“那又如何？在我们顾家，三岁已经不小了。你和其他的孩子比一比，你是不是比那些孩子要厉害的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