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干什么!”
“凭什么不让我们走?我们只是不想争夺这里的宝物,也不想看热闹了!”
“你们仗势欺人!”
“太过分了!”
被拦住的人们一个个气地颤抖,怒目凶光,可他们的实力摆在这,根本无法反抗这些强者,或者说是强大的门派。
要么乖乖等死,还有可能侥幸留下一条性命。
要么强出头,枪打出头鸟,肯定第一个死翘翘。
但总有人不服气,想要理论一下。
“你很活跃啊,既然你这么照顾大家的生命安全,那么,就请你再最后大公无私一次,奉献自己的生命为别人争取活命机会。”
“不……!”
唰!
一道寒光闪过,那个反抗最激烈的天命境中期修士,瞬间身首异处,被整个抛起来扔到轩辕湖上方,血液和身体瞬间被吸收。
嘶嘶!
所有人都倒抽一口冷气,有些人还在做最后的挣扎,有些人已经默默的退到后方,希望能最后一个死。
“你们这群懦夫!为什么不反抗?难道我们散修都该死,难道我们背后没有强大的门派之城,就该活活的被他们欺负?凭什么!你们都说句话啊!我们这些人联合起来真的比他们弱吗?不见得!但是我们一盘散沙,肯定比不过他们。”
有聪明人,已经开始想办法联合别人,企图联合作战,反抗别人的屠戮。
但很快,他也被干掉了。
看到这些人在做无畏的反抗,最终却一个个葬送性命,断指轩辕的表情有些复杂。
小门小派,或者散修,都躲不过这一劫。
青天阁若非某些原因,仅凭他们这些元老所表现出来的实力,注定也在这个世界站不稳跟脚。
恐怕今天,也会像那些人一样,被当成祭品。
能够成立青天阁是一种荣耀,能够活在这个乱世之中,是一种奢侈。
能够一步步达到今天的程度,是一种幸运。
“并非每个人都这么幸运,我只是在对的时间遇到了对的人,林前辈的伟大,非常人可以理解和想象。他没有给我们任何东西,却又无形中给了我们一切。”断指轩辕感慨万千。
她自己有多少能耐,心知肚明。
夜长生莞尔一笑,不置可否地摇摇头,道:“不必妄自菲薄,青天阁的未来,注定会让你站在这个世界的巅峰,站在所有人的头顶上肆意妄为,而没有谁敢说半个不字。哪怕是从仙界下来的强者,也得对你我毕恭毕敬,只因为我们跟随了林前辈,只因为我们身在青天阁。”
夜长生很清楚,自己今天的一切,不是林前辈完全赐予的,但若没有林前辈,他走不到今天。
或许还是古圣大陆的红冠天魔夜长生,或许还是那个天命境巅峰高手,半步涅槃境?
也许硬着头皮已经迈入涅槃境界,但是敢真的打破桎梏往前走,能够获得极西绝地的最少君王级的传承吗?
不!
不可能的!
他根本就不敢进入极西绝地,根本就不敢进入那条恐怖的通道之中,一旦深入必定死路一条。
别的不说,单凭那火海、冰原的威力,足以让他灰飞烟灭。
当然也,也有可能侥幸成功渡过涅槃境,成为仙人级修士,但是绝对无法在涅槃境的时候,便创造出不朽级的掌法,绝对无法在涅槃境力敌全盛时期的仙人级魔道高手,也肯定……
总之,他对自己有多少斤两,也是心知肚明的。
“不过,这些人今天肯定是要死一大片,尤其是那些叫嚣的,自以为是的家伙,完全没有一点求生欲望啊。”夜长生很感慨。
换成他站在同样位置,肯定也会心里很不平衡。
但想要活命的,不是依靠反抗就能成功。
也要分时候。
比如面对实力比自己强不了多少的对手,可以选择反抗,可以想办法合纵连横,甚至有机会把对手直接扳倒,自己翻身当主人。
但是。
实力差距太大,修为境界差距太多,还这样叫嚣就只有死路一条了。
枪打出头鸟,打得就是他们这种。
并不是因为他们有天赋,忌惮他们成长起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人多,担心他们待会儿争夺宝物的时候占得优势。
而是再这样的环境下,弱者无人权,弱者就该死。
这听起来很不平衡,让人无法接受。
然而在修行者的世界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赤果果的丛林法则摧残之下,夭折了一个又一个的天才,诞生了一个又一个的强者。
血与火的洗礼之下,成长与牺牲是并存的。
经过这个时代的不断摧残,熔炼,压缩,提取,最终留下来的要么是精英,要么是人渣。
“他们都想活下去,但是人心不齐,没办法啊!”断指轩辕摇头。
她很同情这些人,因为这些人从某种程度上,可以引起她内心深处的共鸣。
然而同情归同情,她却救不了对方,只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在当下,然后在未来去追寻一个所谓的公平。
到那个时候,这些牺牲者或许已经投胎转世,或许早已魂飞魄散。
总之,不可能以现在的面目,出现在眼前了。
“不是人心不齐,而是他们白痴!”
夜长生冷笑。
不可否认,人心齐在某些时候的确能够半成大事,正所谓兄弟齐心其利断金,双拳难敌四手其实也是同样道理。
但问题是,他们联合起来,就真的能奏效吗?
答案是否定的。
弱者始终是弱者,不可能因为数量的堆积就变成强者,除非遇到比自己强大不了太多的对手,联合起来能打败对方。
但是,在实力差距犹如天堑的情况下。
任何的反抗都显得徒劳无力,都是白痴行为,尤其是当前情况下若要活命,悄悄躲在后面不吭声,假如前面的人的牺牲足够的话,自己就能活下去。
这种做法很自私。
却是他们活下来的唯一选择。
还不是百分百能活下来的选择,否则便只能迎接死亡。
前面那几个叫嚣的家伙,虽然说得很有道理,可他们距离死亡也是最近,走向死亡也是最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