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始至终,容云景似乎没有经历这个过程,在这个人的心中,他一直都是至高点,位置从未动摇。
山旁边传来广播声:“距离缆车发车还有一分钟,请乘客们坐稳扶好,关紧门窗。”
席清音:“……”
放在以前,他心如磐石,绝对不会有任何的偏颇心理。但这些阵子和容云景相处许久,对方的诚恳、热情,每一点他都是看在眼里的。
愧疚感猛的从内心升腾而起,将心底的小小气球扎破一个小小的口子,缓慢的放气,再放气。
放到最后,他终于心软了。
在发车的前十几秒钟,席清音语气放缓,轻声说:“可以看手腕,我不介意。”
容云景一愣,猛的抬眼,眼神里有担忧,有忐忑,更多的还是澎湃到几乎溢出的忐忑。
挣扎几番,他下定决心,伸手拽住席清音伸出窗外的手腕,猛的褪开衣袖。
知你你十五
容云景只敢隔着衣服抓眼前人的手腕。
即便是隔着一层衣服,手下的触感也很细,细到一只手就能攥着。
袖子向后褪,入眼所及的是如象牙雕刻而成一般的冷清肤质,极淡极柔。修长的五指以一个很放松的姿势搭在缆车窗户边,其上有青色的经络隐约可见,白皙且骨节分明。
光看着就是很赏心悦目,可惜容云景此刻全然没有欣赏的心思。
他的眼神一寸寸的在那只手上扫过,翻来覆去的看,焦急的重复了好几次动作,最后不可置信的抬眼看向席清音。
“伤疤呢?”
席清音顿了顿,抿唇不言。
依照他这种谨小慎微的性格,早就吃过一次的亏又怎么可能会吃第二次。早在来见陶笑笑之前,他就已经将那处伤疤掩盖起来了。
现在这个处境太过于艰难,他连隐藏在暗处的敌人是谁都弄不清楚,自然不可能那么自私的将容云景给扯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