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泽奕发亮望着尚方宝剑,这一次参与的皇子中,除了三皇子有一些威胁之外,其余的人完全不是他的对手。
但是三皇子从来不喜参与这类的比试,所以今日的尚方宝剑,他势在必得!
“父皇,儿臣必然不会辜负您的期待。”夜泽奕扬唇说道。
一旁的夜浩澜微微抬眸,下意识点了点头,“遵命,父皇。”
皇上脸上露出笑容,他转身望着墨锦尘。
“锦王,你也一同来参与这次的比试,让大家见识一下我国战神的风采。”
夜浩澜面色微变,不满的朝着墨锦尘望去。
虽然锦王的身份在他的眼中卑贱至极,但他的身手了得。
若是锦王参与的话,那还有他什么事情!
墨锦尘一手举着弓箭,漫不经心的道。
“皇上,本王的身体未曾痊愈,恐怕无法残参与比试。”
柠朵微微一怔,她下意识朝着墨锦尘的方向望了过去。
难不成他身上的伤势还未痊愈吗,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帮上忙。
她忽然想到锦哥哥身上也有伤,但是锦哥哥体内混乱的气息明显跟锦王的不同。
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
她的视线还未从墨锦尘身上移开,一道身影直直的挡住了苏以沫的视线。
“……”
苏以沫不解的抬头,望着站在自己的父亲。
夏鸿蛮咳嗽了两声,一本正经的说道,“风太大了,为父为你遮挡一番。”
李梦岚一脸嫌弃的望着夏鸿蛮,自家女儿都要嫁给锦王了,他以为这样遮挡有用吗。
皇上满意的点头,他抬手道,“无妨,不过是随便比试罢了,锦王不必太过认真。”
墨锦尘抬手道,“本王遵旨。”
他沉步退了下去,余光落在挡在柠朵面前的夏鸿蛮身上,男人轻眯起眼帘。
皇上举起手上的弓箭,他深邃的眸子朝着远处望去。
只见得一只小鹿灵活的出现在不远处,皇上猛地拉开着弓箭。
长箭破空直接射了出去,正中小鹿的腿部。
小鹿吃痛的正要朝着森林的深处跑去,一旁的夜泽奕举起弓箭,直接射中了小鹿的腹部。
夜泽奕神采飞扬道,“父皇果然老当益壮,好箭法。”
“好,不愧是朕的太子——”皇上哈哈大笑出声,“出发——”
随着他的话语落下,大量的将士追随着皇上朝着森林深处疾驰而去。
墨锦尘漫不经心的余光望了苏以沫一眼,这才驾驭着骏马,消失在她的视线中。
夏思雨瞧见着一道身影消失在自己的眼前,她轻咬着嘴唇,转身说道。
“父亲,女儿也想去围猎。”
虽然夏鸿蛮跟着一同前来围猎,但是他是文臣,所以通常不会去里面围猎。
而是在周围欣赏风景,调养生息。
“去什么,女孩子家围什么猎,过来陪父亲喝茶。”夏鸿蛮沉声说道。
他警惕的望着一旁的李梦岚,生怕她一时间抽风,答应他们一同去围猎。
夏思雨委屈巴巴的望着夏柠朵,“长姐……”
她好不容易才出来一次,才不想在这里跟着父亲嗑瓜子,纯聊天一点都不好玩。
柠朵噗嗤轻笑出声,她懒懒的坐在了夏鸿蛮的面前。
“父亲,我也想同你一起围猎。”
小丫头软绵绵的声音从红唇轻吐,夏鸿蛮感觉心都酥软了。
“可是……”夏鸿蛮强行板着脸,万一不小心出什么事情。
“可是什么,柠朵,思雨你们想去,直接去便是,你父亲这把老骨头有我盯着呢。”
一旁的李梦岚一脸嫌弃的扫了夏鸿蛮一眼,“楠临,你带着几名将士陪着他们一起出去,记得不要深入森林,在外围逛逛就行,千万别受伤了。”
夏思雨的眼睛瞬间一亮,激动的说道,“谢谢母亲。”
啊啊啊啊,现在的夫人比起以前的二夫人好几百倍,她感觉整个人幸福快要飞了。
夏柠朵弯弯红唇,一手拉着夏思雨,另一手拉着夏楠临。
“那我们先走了,晚上见。”
三人生怕自家父亲变卦,想也没想骑马便离开。
夏鸿蛮不满的望着一旁的二夫人,厉声道。
“你怎么能让柠朵思雨单独行动,他们女孩子家的万一受伤了怎么办?”
“女人那又如何,身为女子照样能保家卫国,夏鸿蛮你自己说的,家中的事务由我来管,那你就别资格反驳我的决定。”李梦岚扬唇说道。
夏鸿蛮不悦的说道,“但是我才是丞相府的家主,而不是你!”
“若你不满我做的决定,那么以后我便不再开口。”她站起身,转身便迈步离去。
她的红唇扬起嘲讽,从何时开始,她眼中那个战场的英雄,变得这么会顾忌了。
连同围猎,都如此小心谨慎,怪不得当年不肯领兵出征。
李梦岚翻身骑上了骏马,挥动着马鞭消失在夏鸿蛮的视线中。
夏鸿蛮的老脸一怔,他望着女人离去的身影。
她所说的话,回荡在自己的耳膜中。
女子照样能够保家卫国——
夏鸿蛮的身体猛地一震,他忽然间想到十几年前。
将军府唯一的嫡子,柠朵母亲的大哥不幸在战场上逝世,连同着她的父亲也重伤昏迷。
但是朝廷中无人可派,老将军无奈只能出征。
她求到自己的面前,希望自己派兵出征,但是那时候敌寇虎视汹汹,势不可挡。
那时候的夫人已经怀孕七个月,他第一次犹豫害怕了。
他怕自己一去回不来,再也无法见到他的家人。
为了这个家,第一次他拒绝了悦儿的请求,他的悦儿挺着大肚子,跪在地上。
用着最为失望的眼神望着他,“夏鸿蛮我看错你了,你以为就你能护住丞相府吗,女子照样也能保家卫国——”
她转身离去,将自己关在房内,直到生产的那日,他都只见到了孩子,未曾见到她一面。
他以为她只是一时生气,便想等她气消了之后再去哄她,但是未曾想到最后他听到的却是她的死讯。
浑浊的泪水顺着夏鸿蛮的脸颊滑落,悦儿逝世的那一日,他跪在地上足足十日。
然后毫不犹豫辞去了将军的职务,转而从文。
因为那一刻他明白,自己已经不配在战场上杀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