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他是谁吗？”女子冷幽幽的问。我莫名的心中咯噔一声，一个惊恐的想法冒了出来。
这个脏兮兮的大叔，不会是我爸吧？
我立刻就否定了这个傻叉到可笑的想法。看来我是最近思亲病有点严重了，见个男人就去怀疑是不是我爹，这太诡异。
再说了，就算我不记得我爸的样子，哥哥不可能不记得。
我看着那个男人，他满脸羞愧的看着我，一副悔不当初的样，我刚刚平复下去的心绪又燃了起来。
这男人有诡异，我的直觉告诉我。
“二十年前，他是参与杀害你母亲的凶手。”女子说。
“什么？”我还没动静，哥哥就吼了一声，愤怒得想要冲上去。
我一把将他拉住，这个女子已经夺走了他的心，可他还是站着没死，说明这家伙不简单。
“告诉他们。”女子侧目说道，声音冷冷，目光犀利。
男子满脸都是罪过的表情，道：“二十年前，将军岭追杀赵天寿夫妇，我确实参与其中。”
我紧咬着牙，手虚空一勾，引着气将他卷了过来，用力在他头上一捏，将他整个脑袋都捏爆了。
仇人就是仇人，当年的事件是怎么回事已经早就弄清楚，现在要做的就是清除仇敌，血债血偿。
他血花和脑浆飞溅，可我和哥哥面前有气带着，没有半点飞溅在我们身上。
哥哥看着头没捏碎了都还站着鞠躬的人，转身哗的一声又吐了起来。
我引着气穿进男子的身子里面，大出一个灵火球，伴随着呼的一声，他身上想起浇了汽油，眨眼就整个身子就被大火包围。
男子站立了大约五秒，而后倒在了地上。
“很高兴看到你这样，你的本性在慢慢恢复。”女子勾着嘴角笑着。
“你到底是谁？为什么要寄在纸人里面？如果我把纸人卖了，那会如何？”我问道。
女子笑得更加艳丽和妖邪。
顾……顾盼？
我心中像是被电了一下。这个人的脸和顾盼一点边不张，可是她的笑，和魔灵觉醒时候的顾盼的笑容太像了。
“如果你把纸人卖了，你永远集不全天师笔记，永远无法成为那个傲视九重天的大天师。”女子说。
我忍不住心中一凛，同时涌起一阵热流。
这话，好熟悉。是了，顾盼走前给我的留言就提到这一句。
难道，面前这女子，是顾盼的其中一个灵魂？
严格说来，是无心鬼的一个灵魂。
“我无欲无求，负责均衡。可她要是消失了，我也无法存在。”女子说。
我凝着眉头看着她，感觉有问题就要想通了，可是却还是打着一个结无法解开，心中又着急又有些躁动，真想一把抓过她问一个究竟。
“你是素心的一个灵魂？”我悠悠问道。
“你果然是想起了一些东西的。天师，虽然你一直不承认，可你其实已经和魔女坠入了爱河。要不然你也不会还保留着她的魔格。你因为她是魔而不和她在一起。可是你更明白，你内心深处，喜欢的正是那个有着魔性的她。”女子说。
我听得越发的头大。只要提到素心，提到无心鬼，我就头痛欲裂，就像要被撕裂开，好好翻找翻找那些隐藏着无法被记起的记忆。
大脑，像是有很多无形的小手在抓。
女子忽然拿出一颗琥珀色的珠子，珠子就像是一个浓缩的宇宙，能看到形成大海。
“能你能用丹田之气将这珠子炼化，你就会明白一切。”女子将珠子递给我。
我愣愣的接住，感觉这珠子凉飕飕的，而且感觉它在像心脏一般跳动。
“为什么给我？我要明白什么？”我问。
“因为这就是你的。至于你要明白什么，只有你自己明白。是放手，还是继续你们未完的爱恋，都取决于你的本事。如果你怕，就此放手，下回再来过。”女子幽幽笑着。
我感觉到一阵莫名其妙。
上次无心鬼和我说话的时候，也是用的“回”字，这个女子也是一样。为什么他们不是说前世来世，而是说“回”？
我还想在问，一阵风来，女子快速淡去，最后变得无影无形，彻底消失无踪。
地上，那个燃烧的男子，也已经烧得只剩下一堆白灰。
哥哥一直在吐，这会儿好不容易缓过神来，愣愣的看着空气，问道：“小宁，你搞清楚这算怎么回事了么？”
我盯着手中的珠子，“炼化了它就能知道一切。”
哥哥好奇的凑过头来看着珠子。我顺手将珠子递给他。
“吸！”
当我把珠子放到哥哥手上的时候，他很是夸张的吸了一口冷气，珠子竟然从他的手掌心上穿了过了去。
“哥……你……”
我惊得目瞪口呆。只有能力弱鸡的鬼魂才会摸不到阳间的东西。
哥哥显然被我的神情给吓着了，甩动了几下手，用左手揉着他右手的手心，道：“不是我的问题，是你珠子的问题。”
我凝眉看了看哥哥，他确实有血有肉有呼吸的，活生生一个大活人。
知道问题不在哥哥身上，我可算是松了一口气。刚刚真是差点自己把自己吓死。
我看看哥哥，又看看珠子，很是猜不透这算怎么回事。为什么只能我能拖住它，而哥哥却不能呢。
这珠子里面到底记着什么秘密，是我消失的那一段记忆吗？
刚刚那女子说她的存在是为了均衡，听起来她确实应该是无心鬼的一个灵魂。
我开始有点迁怒于那个和无心鬼相爱的天师，虽然无疑他就是我的前世，可我还是很看不惯。
你大爷的，爱就抱走不爱就翻手，居然把人家拆得七零八落的，还搞什么挡你一剑接你一剑，这尼玛不是拿着自己的后世在坑吗？
若是我能穿越回去，真想好好和他理论理论，这样玩自己的后世有什么意义，是不是有病。
胡思乱想了一通，我和哥哥返回了家中。
原来，纸人的秘密就是这样。看来，事情又回到了那个恐怖的原点：我的人生，早被安排好了。我所谓的抗争，就是在走安排好的路。
“我命由我不由天，就算走完了你们安排好的路，哪又如何？等着，我倒是要看看你们给我安排了什么结局。”我仰天而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