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穿越重生 > 掉马后我成了宠妃 > 第118节
  届时,幽朝便会彻底的内乱。
  不待戎国的跌骑踏进幽朝的疆土,幽朝自己便会腐朽而烂,过不了多久,长安必定会战火不断,民不聊生。
  而如今,唯一能避免这一切灾难发生的人,只有太上皇后。
  只要太上皇后认了陛下在她名下。
  在场之人,不会有一人提出质疑。
  左相说完,大家都看着太上皇后,半晌,太上皇后从那位置上起身,走到了左相和众臣子跟前,一语未出,却先是跪了下来。
  众臣子吓得齐齐磕头,声音还未呼出来,太上皇后便朗声而道,“这一跪,是为我自己的罪过而跪,两年前,我以一己私心,欺瞒了世人,期满了皇家列宗列宗,今日我为自己所犯下的过错而忏悔,替天下还回真相。”
  太上皇后看着众臣子,眼里含了泪,道,“当今天子,并非是周恒,而是我儿周绎,两千前戎国一战,太子同我儿周绎共扑战场,太子不幸身亡,战报送到我手上时,我并未第一时间禀报,而是为了自己的私心,想出了让我儿顶替太子的主意,将我儿周绎送去了久财崖的药谷,林常青的手上,让其改变了容颜,事发后,为了保密,我再一次犯了大罪,对药谷中人灭了口,之后我儿登基,成为了当今陛下,我本欲永世欺瞒下去,但今日为了我幽朝的安稳,我愿意站出来接受惩罚,以公布我儿的真实身份。”
  太上皇后咽了一下喉咙,抬起头,正式地公布了周绎的身份,“陛下并不是太子周恒,而是我儿周绎。”
  太上皇后说完,底下又是一阵鸦雀无声。
  起初所有人都以为,太上皇后只不过是走一个过程,将陛下认在他名下,以顶替二皇子周绎。
  可越听越是不对。
  直到最后,见其说辞愈发真实,众人这才察觉出了不对,还未来得及去消化太上皇后所说之言。
  底下又突地响起了一道声音,“民女可以作证。”
  众人齐齐望去。
  见只是一个婢女,均不明白她有何可以作证。
  说话的人正是小哑巴。
  小哑巴说完,从秦漓身后起身,径直走到了众臣跟前,跪在了太上皇后身后,将手里的供词呈于头顶,道,“民女林寒,可以作证,陛下确实为二皇子。”小哑巴又道,“当年陛下的容颜,是我父亲推骨而成,我便是林常青和寒月之女林寒。”
  众臣子一震。
  左相最先反应了过来,看了太上皇后一眼后,才起身急切地从林寒手中接过了那呈词。
  屋内又是一阵安静。
  半晌,左相的目光从那呈词上移开,抬起头来,神情颇为激动地看向了周绎,垂下头声音激扬地道,“臣恭迎陛下。”
  众臣子也终于回过了神来。
  陛下的身份不需要谁给,他就是周绎,是韩氏太上皇后所出的名门血统。
  并非花楼出身的朱鸳之子,而是真正的二皇子。
  众臣子跟着齐声高呼,“臣等恭迎陛下。”
  待那一阵呼声过后,周绎才从位置上站起身来,平静地道,“众爱卿平身。”
  这一声传来,便是承认了他是周绎。
  众臣内心突地一阵激动,以左相为首,不少臣子,眼眶里都带着湿润,一声接着一声地高呼起了万|岁。
  众人如同劫后余生,直到此时,悬吊在心口的那块石头,才终于落了下来。
  周绎上前,搀扶起了太上皇后。
  一回身。
  太上皇正撑着双目,看着母子俩。
  周绎缓缓地朝着他走了过去,立在他跟前,俯看着他,低声道,“卑贱之子,不配为王。”
  太上皇看着跟前这张像极了他自己的脸,眼里突地就流出了一道泪,唇瓣张了张,却是欲言又止,终是没说出来半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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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宝宝们来啦,狗子恢复身份啦,看来太上皇还是要熬过下章,快啦快啦哈,马上就是男女主甜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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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100章
  周绎没再同他多说一句。
  目光从他脸上移开, 越过他身旁,到了秦漓跟前,脚步一顿, 朝她伸了手。
  待两人离去。
  身后这场让人窒息的寿宴总算结束了。
  王公公这才有机会靠近, 从那一堆臣子中穿过来,正欲上前搀扶,却见太上皇后起身, 托住了太上皇胳膊, “走吧。”
  太上皇乖乖地跟着她起身, 脚步艰难地往那门口一步一步地挪动。
  几个时辰之前,他站在那门槛之外, 容光焕发, 满怀期待, 如今离去,却是一身的狼狈, 双目无神。
  跨出门槛,他终于不再觉得窒息, 却也什么都不剩了。
  他一辈子的的功勋。
  一辈子的名声。
  还有他的儿子们。
  一样都没了。
  **
  太上皇后扶着太上皇回了寝宫。
  太上皇躺在床上, 疲惫地闭上了眼睛。
  太上皇坐在了他的身旁,看了他一眼道,“先别睡, 药马上就好了。”
  太上皇疑惑地看向她, 那眸子里一团死灰,讽刺地道, “如今你们满意了, 不是正盼着我死吗?”
  太上皇后不答。
  待门口的太监将药送进来, 太上皇后才转身扶他起来, “你还不能死。”
  太上皇防备地盯着她,目光一瞬又布上了恐惧。
  太上皇后却是脸色平静地从太监手里接过了药碗,转身递到他手上,“喝了吧,这时候你死了还得国丧,所有的人都得为你守孝,皇上还如何封后。”
  太上皇看了看她。
  良久,终是接了过来,一口饮完,将那药碗递给了太上皇后。
  太上皇后扶着他躺下。
  太上皇再次闭上眼睛,无力地同她道,“多谢,你走吧。”
  太上皇后却没走,坐在他床边的椅子上,突地笑了笑,道,“你可千万别感谢我。”
  太上皇眼睑动了动。
  太上皇后又道,“你要是知道我对你做了些什么,便不会说出这声感谢。”
  太上皇缓缓地睁开眼睛,转过头。
  却见太上皇后脸上的一道笑容,笑得极为好看,太上皇一时愣住,突地就想起当年同她的新婚之夜,他揭开盖头时,她似乎也是这么一张笑脸。
  当时他也愣过神。
  可最终他还是去了朱鸳那里,安抚朱鸳,告诉她除了她,她不会再爱上其他女人。
  他对她从一开始就没有感情,只有利用,为了夺嫡,他忍辱负重去追求她,“你我天生就该配对,待我日后为帝,你便是我的皇后。”
  当年太上皇便是用了这句话,骗了太上皇后和韩家。
  这话太上皇记得。
  太上皇后也记得。
  后来朱鸳封后,太皇上等着她来质问他,等着回她一句,我给你的还不够?
  可这句话终究没有用上。
  他封了朱鸳为皇后,她并没有来找他。
  为数几次见她落泪伤神,与他争执,也仅仅只是为了周绎。
  太上皇心虚,正要瞥开了目光。
  太上皇后却突地道,“朱鸳是我弄死的。”
  太上皇猛地回过头,太上皇后脸上的那笑容却依旧还在,极为平静地看着太上皇,“你知道我为什么要弄死她?”
  太上皇只愣愣地看着她。
  太上皇后缓缓地道,“她太自以为是,以为我会同她去争去抢你的恩宠。”太上皇后讽刺地一笑,“她算个什么东西,你又算个什么东西,配得上我去争上一回?”
  太上皇眸子几跳。
  太上皇后继续道,“在我知道你和朱鸳的事情后,我没有一点伤心,有的只是恶心。”太上皇后看着太上皇,同情地道,“不过是两个可怜虚伪的狗|男女,拿着骗取别人的东西,来为自己的感情添砖增瓦,有何值得炫耀,也就只有你们这等恶心之人,好意思拿出来示众,但凡心头有些羞耻之心的人,都不会好意思拿出来宣扬,你们倒好,一个将我当成感情上的污点,一个将我当成那碍眼的插足之人,可笑之极。”
  太上皇后的声音陡然一厉,道,“她要争宠,我给她,她要当皇后,我双手奉上,但她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伤害我的孩子,触碰我的底线。”
  太上皇后看着太上皇震撼的神色又道,“我唯一被你捏在手里的软肋,就是绎儿,你是他父亲,我不得不忍着你们,我为了他步步退让,可你们呢,你们狼心狗肺,一个装着软弱,处处想置我母子俩于死地,一个用尽手段,要毁灭自己的儿子,我绎儿当年不过是喜欢秦家那丫头,两家结亲,可你却生了龌龊,怕绎儿依附于秦家有朝一日威胁到你那娼|妓之子的身上,你便扣上了秦家一个谋逆的罪名,斩杀了秦家满门。”
  太上皇后的情绪带着些许激动,“这些还不够,你借此将我母子二人幽禁起来,关了我们六年,你可知道那孩子从小就渴望他的父亲能爱他一点,可你给了他什么,除了冷脸,便是无缘无故的训斥,他曾跑来问我,自己错在了哪里,为何你要生他的气,我只有告诉他,他没有错,错的是他的母亲。”
  太上皇后眼眶殷红地盯着太上皇,讽刺地一笑,“因为他的母亲身份太高贵,耍不出那些勾人的手段,才会连累他至此。”
  太上皇后的那些话,就如同密密麻麻地银针,扎在太上皇的心上。
  太上皇不想再听。
  只艰难地转过头,又开始重复那句,“别再说了......”
  太上皇后却没放过他,“你不喜欢他,我可以理解,做到如此地步,也该够了,可你们丧尽了天良,不配为人,六年的时间都未让你们消气,你们还想彻底要了绎儿的命,戎国的那一战,你的歹毒就已经彻底地割断了你们父亲之间的感情,人在做天在看,你们终究是遭到了报应,太子自己作死,死在了战场上,绎儿却活了下来,你以为他还是当年的周绎?还是当年哪个想得到你半点关爱的二皇子?如今的你对他来说,只会是耻辱,你还指望他当真能唤你一声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