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他跟老顾两个人整天黏在一起,连体婴儿一般,而大家都是成年人了,性质高昂,总是会多胡闹一些。
偏偏系统好不容易免疫了顾承瑾,起码在他出现的时候不至于死机,但是一旦他们有什么亲密接触,还是会被强制关进小黑屋,放出来之后五分钟内都很难运转良好。
可怜它一天基本……
一半时间都是瞎的,什么也看不到,什么也感受不到。
好像有点惨。
玉简颇没诚意地决定心疼它三秒钟。
【……】要不是我没实体……
等玉简忙完到片场,再换好衣服出来,已经是下午四点了,他一转身就看到陆之寒斜靠在门框上,两眼直勾勾盯着他。
“你的戏份都结束了?”玉简有些奇怪,今天要拍的可是他跟女主公然撒糖的环节。
沈如渊出手教训了一个喝多了酒,冲撞女宾席的世家公子,博取了不少好感,更是顺手救了快要被混乱波及到的女主。
原本两人在之前的灯会上就见过,不过是各自隐瞒了身份,一个闲来无事夜游,一个好不容易摆脱家里的看守出来看灯,偏偏又遇上了手脚不干净的小流氓,自然是一副英雄救美的美好画卷了。
这一次正式见面,对彼此的印象将会从稍微有点好感的人,转移到各自的身份上,聪明又有本事的人,可以成为盟友。
“我觉得以沈如渊的性格,一直韬光养晦,为了不被其他几位皇子盯上,他可能不会强出头,起码不会为了一个只见过一面的人,把自己暴露出来。”陆之寒摊了摊手,“所以我跟导演商量,临时改变了一下剧本,这场戏,没你可不行。”
他说完,两眼死死盯着玉简,连他的一丝情绪波动都不愿放过,似乎是在试探他的反应。
“导演同意了吗?”玉简问道。
陆之寒的眼神飘忽了一下,似乎有些心虚,“当然同意了,不然我现在在这里干嘛,早拍完了。”
同意是同意了,不过同意的前提是,他打着宋文言的名号去改的。
谁让星娱是这部剧的最大投资商,别说是改剧情了,就是临时要求全部推倒重写,他们也只能同意的。
“哦,既然导演同意了,那就说明他也是认可的,看来你很有天赋啊。”玉简笑着夸了句,“好好努力。”
陆之寒怔愣在原地,久到助理过来喊了,才回到大棚。
这个男人明明都26岁了,怎么有时候竟会这般单纯,甚至有几分……
可爱?
他用力摇了摇头,将这种诡异的念头驱逐出去,认真投入了戏里。
今日是百花宴,难得的年轻人都不必拘束,甚至可以自由走动攀谈的场合,也算是一个变相的相亲会,若是有看上了,回去跟父母提一嘴,门户比较一下,差不多就能成就一桩美事。
不过这百花宴还是对女子更重要一些,在场的几乎全是京都的名门贵女,身份不低,互相自然有个比较。
除了家世之外,琴棋书画更不是不愿落于人后,几番争斗下来,胜者会得一枚“百花令”,即告诉整个京都,此女品貌上佳,艳冠群芳,便是家里也能跟着沾光。
所以这些贵女们都使出浑身解数,争奇斗艳,也算是一番奇景。
原本苏浅语是被要求好生表现一番的,但是她本就不喜欢这种场合,更是不愿意把自己像物品一样展示给别人,只闲闲地坐在一旁,看着家里的庶妹大出风头。
“九皇子到!”门外传来一声高喝,众人闻声看过去,目光却多有不屑,有的甚至根本没转头,继续自己刚才的事。
一个歌姬之子罢了。
若是上进,有几分本事站对了队,说不得还能被封个王爷,去封地享享清福,可偏生又是个懦弱性子,整日眠花宿柳,一身脂粉香隔得老远都能闻见,果然是遗传的下作。
心底是百般不屑的,可当他们看见走进来的红衣美人时,却又忍不住失神。
一袭张扬的红衣猎猎,外衣永远松松垮垮,被门口的风扑中,紧紧贴在身上,更衬得那腰身纤细,跨过门槛的一瞬间,那双长腿被勾勒出一道完美的弧度,偏生他本人还毫无所觉,随手撩了撩散乱的长发,“不必见礼,本殿不过是路过,不会久坐。”
等他的身影都消失在回廊的尽头了,众人才能回过神来。
这怕是……哪家青楼的花魁吧?
学的他娘一样,轻浮浪荡的性子,偏又生得魅惑,若不是还顶了个皇子的头衔,指不定就被哪家有特殊癖好的养了起来,倒也不至于整日在外游荡。
“平宁侯,独自躲在这喝酒,可真是无趣,这满园的艳色,都不能让我们大将军视线偏移半分,如此心性,本殿实在佩服。”于歌没骨头似地靠在门扉上,对上冷面将军阴郁的视线也不为所动,自来熟地在他身边坐下,又给自己倒了杯茶。
“说起来,平宁侯今年也是十八了,不知可有看上的贵女?这边疆苦寒夜里凄寂,得佳人相伴才不算虚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