申请很快便批准了，颜白也坐上了分局的车子，与冯支队长一起回到了城北分局。
这儿的同事对陆家小少爷陆皖并不陌生，他们虽然平时工作很忙，但也是知道一些网上八卦的。
陆皖经常与各色小花小鲜肉有绯闻，两年多前伤害当红流量赵迟一事更是闹得沸沸扬扬。
但也是这个人，帮他们破获了一桩十几年前发生的命案。
至于提供线索帮助缉毒大队和警方将地下贩毒集团一网打尽这件事，知道的只有少数几位领导，普通办案人员并不知情。
头儿说，陆皖是能力者，他的能力能够帮助他们。
几个月了，还是没有抓到那个在公众场合肆无忌惮侵犯女性的家伙，不但让市民们变得恐慌，对他们警方的办事能力也多有质疑。
虽然州城城北分局这两个月干得相当不错，收获了一系列的表彰，也得到了不少网民的赞扬。但那么多女性被骚扰，狡猾变态的存在，也深切影响着每个人出行安全和正常生活。
为了让这些早点恢复正轨，必须要尽快拿住那个家伙。
冯岸廷直接带着颜白去了监控室，现在有同事二十四小时监视着嫌疑人。他去了哪里、见了什么人、又做了什么，也都在他们密切监视之下。
“你看这段录像。”
冯岸廷让人将录像回放，停在了昨晚二十点十八分。
嫌疑人当时正在地铁上，车厢内虽然人多，但并不算拥挤。
一名女子在位置上坐得好好的，忽然一骨碌爬了起来，又是羞又是恼。她看看自己的周围，左边是个女生，右边是个拿着手机正在看球赛直播的男人。
她瞪了那个男人半天，也没发现那人有动手的痕迹。感觉到她的目光，那个男人还莫名其妙地看了她一眼。侧了侧身体，抱着手机靠向另一边。
她重新坐了回去，很小心观察着周围。
但即便她这样戒备，没多久，她还是铁青着脸站了起来。
“有完没完！神经病！”
那个女人原地跺着脚，破口大骂。
其他人都惊愣地朝她看过来，以为她疯了。
女人确实要疯了，她刚才已经很细心留意自己周围了，根本就没有任何人接近她，更没有谁碰触到她的身体。
可那只侵犯她的手一直没有停止过，哪怕她站起来开骂，那双手反而更加肆无忌惮，很恶劣地挑衅着她。
“虽然只是一段画面，但传递出来的信息非常明显。”颜白说道。
那个女孩子的动作、反应，都像是自动配上了文字，让他们一眼就了解了当时的情形。
“是的，而且你看这个男人，在女生被骚扰的时候，他很认真地看着报纸，不时还翻翻页点点头。在女生骂人的时候，他似乎也很吃惊。如果这都是故意演出来的，说明这个人不但狡猾，还相当善于在人前掩饰。”
“还有呢？”颜白知道冯队长的看法不止于此。
“他已经知道我们在监视他，这应该是故意表现出来迷惑我们的。”
“嗯，但我不这么看。”颜白却是说道。
“？？”
“我觉得他很享受被你们怀疑、但你们却怎么都抓不到他的这种感觉。”
“何以见得？”
“从他一直以来的行为分析。一开始的时候，他明显胆子要小许多，表现在他触摸的部位和轻重上，还有被人发现后就会第一时间离开现场。但渐渐的，他发现自己的能力太好用了，就算别人怀疑到他，也根本找不到证据。他也特别享受那种暗戳戳羞辱别人的刺激，看着别人跳脚、大骂、害怕得哭，他就会生出快感。”
冯支队长带着点欣慰意味地翘起了嘴角。
颜白接着说道：“但现在他已经有些腻了这个游戏了，他下手非常重，还没有半点顾及，恨不得让越来越多人知道。在大庭广众之下，逼得女孩子崩溃。不崩溃，他也根本不收手。”
“你这段分析，和吕教授说得一模一样。”冯岸廷表示。
“那这位吕教授，还说了些什么？”
“他说这个人心底的野兽就快要完全放出来了，不及时阻止他，他还会做出更可怕的事情来。”
“那他可有想出什么对策？”
“倒是有一些办法，但实施起来很困难。”
“你说说看？”
“据我们所了解的信息，那双无形的手，不但看不见，也不具备实体。因为这段时间，也有被侵犯的女子想抓住那双乱动的手，但每到这个时候那双手就会变得无比滚烫。因为太烫了，不得不松开。”
“如果仅仅是烫的话，应该还会有办法克服。”
冯岸廷却摇摇头，“那只是一种形态，那双手有时候滚烫如岩浆，有时候又像是水，能从人的指缝间流逝。面对它，没有任何办法，因为根本抓不住。”
颜白摸着下巴若有所思。
这样看来这种能力确实挺神奇的。
随即她又笑了，“胆小又内心龌龊的家伙，根据自身性格演化而成的猥琐能力吗？那么，当他心头的野兽出闸，这份能力又会变化成什么样子呢？”
“陆先生？”冯岸廷也听到了颜白的这句自言自语，脸上闪过不解。
“既然你与吕教授相熟，他多年来又一直研究能力者，那你应该听他说过每一种能力诞生，都和主人的性格或者内心最渴望的事情有着某种关联吧？”
“这个我倒是听说过。”
“而能力者的能力也是能够进化的，当现有的能力不满足于他的渴望和野心，他就会进一步堕入黑暗。而黑暗也很有可能进一步催生出邪恶的能力，如此循环——”
“那岂非会成为一个大魔头？”
“确实有这样的可能。但大多人都没有这样的天赋，能力也觉醒不到那个程度。这个人么，我在他身上看到了滔天的恶意。卑微、怯懦和胆小所包裹着的，是对所有女性的恨意……”
这世上的能力大致分为两种，一种是比较正统的，按着正常的路子一点点开花结果。天赋好的就进化快，天赋一般的就进步慢。
还有一种就是罪恶的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