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灯光下,杨最从抽屉里拿出一根香烟,落寞的点燃,每次回忆到了这里,就像坏掉的vcd光碟,卡住了。
本来他没有烟瘾,自从她离开后,他喜欢上了尼古丁带来的刺激感,就好像芥末,入口呛人,过后回味无穷。
后来很多人都说,他不应该跟彩榆离婚的,特别是知道了她的真心后,更应该好好珍惜她。可是大家都不知道,当所有的事都大白于天下,他们的感情就更不可能回到从前了。因为他太了解她了,她是那么固执的女孩,喜欢了自己足足11年多,却从来没有说出来,足见她的自尊心是很强的,宁愿默默奉献爱,也不想被施舍。
手机铃声这时响起,杨最把剩余的烟蒂扔进烟灰缸,喝了点水,调整了声音,接起手机,“小毅!”
“听大虎说你要去广州出差一个月?”辛蕴毅小心翼翼问。
“嗯”杨最简单应了声。
辛蕴毅吞吞吐吐道,“杨最,拜托你一件事,行吗?”
杨最按着头疼欲裂的头,“小毅,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不过,对不起,我做不到!”
辛蕴毅长叹一口气,“至于那么绝情吗?”
“一辈子我都不会原谅自己了,我不想她成为第二个彩榆!”杨最直接表明了态度。
“你这是何苦呢?彩榆也不希望你这样!”辛蕴毅安慰道。
“我们的事,太过复杂也太乱,我不想别人再参与进来了!”杨最叹道。
辛蕴毅只能作罢,“我听薇薇说,肖正已经向倪冰求婚了,不过倪冰还没答应。”停顿了一下,“你知道我的意思了吧?“
杨最考虑了一下,“出广州之前,我会去见一下她的!”
“也别太残忍,都这么多年了,我也知道你的难处,尽量说的婉转点!”辛蕴毅好意提醒道。
“我会把握好分寸的。”杨最认真道。
“你们的事,我也只能做到这样了。你也知道,因为倪冰,薇薇没少和我闹!”辛蕴毅苦涩道。
“对不起!”杨最惭愧道。
辛蕴毅苦笑道,“都是哥们,我也理解你的心情,不过,杨最,你也没必要这么折磨自己的,我想有一天,彩榆会想通的。”
“但愿吧!”杨最挂了电话,起身向卫生间走去,冲个热水澡,赶走疲倦。
杨最见完倪冰过后,心情很是沉重,想起倪冰说的话,句句锥心之痛。
“杨最,你这样自暴自弃,自以为是对她的赎罪,其实是对自己人生的不负责。”
“为什么不向前看,不向前走?其实,只要能找到属于你的幸福,我也会替你开心的,就像你当初娶沈彩榆的时候,我不也希望你能幸福吗?”
“我对于你的感情,不比沈彩榆少,如果当初受伤害的是我,我也不希望你现在成这样。”
杨最走在沿江路,看向波光粼粼的河面,想起那次短暂分离后的相拥,还有她的那句“且行且珍惜”不断在脑海中回放。
微风拂过,眼睛酸涩地挤出几滴眼泪,下意识的摸了摸右手无名指上的戒指,这是他唯一的踏实。
谭毅华打来电话,告诉杨最,谢明德请他当伴郎,很是兴奋,听说对方的伴娘很正,更期待。
谢明德要结婚了,不过,新娘并不是郝灵艳。说也奇怪,谢明德和郝灵艳分分合合好几年,以为最后会走在一起,结果郝灵艳却在结婚前夕提出了分手。分手的原因更是离奇,说她能够容忍谢明德的花心,却不能够接受他的痴情。原来郝灵艳发现谢明德这么多年来一直有照顾已经孀居的何玉婷和她的双胞胎儿子。就算谢明德已经表态过,对于何玉婷,他只有怜惜之情。可是郝灵艳还是接受不了,最后嫁给了她儿时的玩伴。
世间的事就是这么奇怪,当初,郝灵艳为了跟谢明德在一起,哭得天崩地裂。后来,郝灵艳结婚了,哭的最伤心的反而是谢明德。
杨最还清楚的记得,谢明德喝醉的那个晚上,不停的在唱《死了都要爱》,他说,“终于明白灵艳为什么每次我们分手以后都要唱这首歌了,因为太贴切!”
不过,他跟沈彩榆的分手却是那么的平静,平静到好像他们只是在签一份劳务合同。
沈彩榆出院后,一直呆在娘家调理身子,而杨最也只是每天过去陪她坐坐。她躺在床上发呆,而他就坐在床边安静地看着她。虽然房间里安静地可以听到呼吸声,可是杨最觉得,他们还是在一起的。她需要时间愈合伤口,他可以等。不过,后来,有一天,沈彩榆颤抖地说,“我们离婚吧!”
晴天霹雳的五个字袭来,让杨最有些错愕,不过看到她去意已决,只能强忍住自己的伤痛,无奈同意了她的要求。
其实每天看到她把自己封闭起来,行尸走肉地活,他也心如刀割。有时候,爱也需要放手,不是不爱,而是爱得更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