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银环蛇皮开肉绽死在那个妇人身上,蛇血湿淋淋的淋在那个妇人身上,看起来极为的恶心。
郑晓慧白着一张脸小心翼翼的清理着那妇人身上的脏污,我上前看了一看发现那妇人虽然被那剧毒的银环蛇咬了一大口,但是并没有任何的中毒迹象,这倒是有点奇怪。
我站在郑晓慧的身旁,看着她一边抹眼泪一边擦拭这女人的身子,似乎对这妇人被银环蛇咬了却丝毫没有毒发的事情一点都不惊讶。
我站在旁边看了半天然后跟郑晓慧告辞。
“妇人有异。”井泽然跟在我的身后,不声不响的都说了这么一句话,我只是在前面不慌不忙的走着,并没有回头的意思。
“自然是有古怪的,哪有妇人会被银环蛇咬了一块肉下来还能平安无事的,瞧那妇人呼吸平缓,并没有任何毒发的迹象,可以看得出来,那妇人不过是一个活死人而已。”
我感觉到身后井泽然的步子一停,想必他也很惊讶,没有想到我早就发现了问题的症结在哪里,却还是若无其事的从那里离开。
“那条银环蛇并不只是因为吞了一个人才变得那么大的,事实上在那条银环蛇身上我闻到了人的三魂的气息,而活死人的三魂十有八九在那条蛇的身上。”
“为何?”井泽然听了我的话,沉默了半天,方才问出这么两个字。
“我猜那女子也不明白这件事,她应当是无辜的,那床上的妇人应该也是她的亲人,她并没有说谎,她只是因为看到了一条大蛇趴在自己至亲之人身上心慌莫名走投无路才来求助我的,可是她哪里知道趴在那名妇人身上的那条大蛇,身上寄托着那妇人的三魂。”
井泽然问那两个字无异于就是问我为什么明知道里面有不对的地方,但是我却只字不言,只是将事情解决个大概之后就出来了。
事实上,我也觉得有些不对,要知道人的三魂死了之后如果有冤屈大多数是化作厉鬼飘浮在荒山野岭,极少有附在动物这些畜生身上的,如果一旦附在动物身上,那么此物肯定去害死那人的直接因素。
可是那妇人明显还有生命迹象,如果是被那条蛇害死的话,怎么可能还好端端的活着啊,却实在是令我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有件事情我觉得很奇怪,那就是为什么附在那条蛇身上的三魂不是那蛇体内的男子的三魂,而是那个妇人的三魂啊,怎么说被那蛇所害死的也是他吞进去的那个男人……”
我疑惑的将自己的疑虑给问了出来。
“我不清楚。”井泽然听了我的话,在我身后默默的说了这么一句。
“唉,想不明白的事情就不想了,咱们还是先回去吧。”我说完之后就率先走了出去。
看到自家的大门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的早上了,我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推开门。
“千蝶,醒了吗?”这个时候一般千蝶已经起来准备早饭了,虽然我说过她现在有身孕,这些事我来干就好,但是她却始终坚持早上这个点爬起来准备早饭,原因是因为她说自己习惯了,一到这个点就自动自发的爬了起来。
可是等我推开门之后突然看到一个男人坐在自家的餐桌上,而这个男人我也熟。
“胡言,你回来了?志文来了,在这里等了你许久了。”俞千蝶站在厨房门口欲言又止,最后说完就进了厨房。
我看了一眼身后的井泽然,他还是一副面无表情的模样,看到我看他,他冷冷的看了我一眼就进了自己的房间。
我一屁股坐到餐桌旁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看着那杯茶盛满整整一大杯然后一饮而尽,我长长的发出一声叹气声,一晚上没喝水了,爽!
“陆志文,你来干嘛?”我终于将视线放到了他身上,他只是在原地笑眯眯的看着我,很有耐心的样子,我倒是颇为意外,这陆志文还真是变了性子,我这么明显的怠慢他,他倒是一副好脾气的模样。
“这个,胡言,你应该知道的,我还是为了那件事而来。”他看着我,摸了摸自己手腕上的手表,我看着他如今这一身,倒是更加气派了,一看就是大老板的做派。
“为什么一定要来找我,这些年我对你的事也有所耳闻,您陆大老板这几年可是得意的很,与您作对的人大都没有消息了,恐怕都被你整的破产了吧。”我有些讥诮的开口,虽然不知道他是用了什么手段,但是这些年和他作对的人都没了好下场,颇为邪门,可是他做这伤天害理的事情虽然我看不过去,却不归我管,毕竟我是管鬼事的,人事有警察叔叔。
他张了张嘴正想说什么就被我一口打断:“你别拿那套兄弟情深的来敷衍我,你陆志文我也认识这么多年了,秉性我还是了解一点的,你要是真这么大方的话,你就不叫陆志文了。”
他听了我这话,笑了一下:“咱们俩不愧是合作过这么多次的,实话跟你说吧,我之所以这么急迫的想要拉你入股,是因为有事情还真的需要你帮忙,我如今的生意如日中天,可是还有一家大户处处和我作对,虽然说我不怕他,但是终究我们谁也奈何不得谁,若是此番有你相助,我相信以后我的生意会更上一层楼的。”他越说越激动,到了最后甚至开始拍起桌子来,倒是把在厨房的俞千蝶给吓了一大跳,挺着一个大肚子跑了出来。
“平心静气,可千万别打起来,房子小,收拾起来也不容易。”
我看了一眼陆志文,然后把俞千蝶安慰进厨房。
“你知道的,我不会再跟着你干的,这些年你的生意这么顺,我不信你没有动过手脚,一般的我管不着,不论你是用钱还是用势力压制你的那些对手,但是别被我知道你用一些歪门邪道,我胡言眼睛里容不得沙子。”我平心静气的说出这么一番话。
我这么说就是谈崩了,不会跟他一起干。陆志文果然恼羞成怒了。
“胡言,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我陆志文也是第二次来请你了,算得上三顾茅庐,你要是想要提高身价也别太过分!”他恶狠狠的开口,我只是静静的给自己又倒了一杯茶,连颤抖都没颤抖一下。
他见我这幅油盐不进的样子,知道用硬的也没办法让我屈服,脸上的表情突然一变,由刚才的勃然大怒变为一脸平静,我看着他这幅变脸的本事,心里暗自给这陆志文的小账本上记了一笔,以他现在这份变脸的本事,恐怕心机不同以往了,我此番算是得罪他了,若是现在不提防点恐怕就迟了。
“胡言,你既然不愿意过来助我,我也不怪你薄情寡义,只要你答应我以后不要随便插手我的事,那么咱们两个以后见面还是兄弟,你有难事尽管来找我,我能帮的必定会帮。”他说完之后就开门走了。
我在原地看了看他的背影,不明白他今天过来是为了干什么,难道只是为了跟我说这么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话,他现在生意做的那么大,我倒是想管,可是却没有这份本事啊,他如今和我是两个世界的人。
“陆志文走了?”俞千蝶从厨房里面将菜给一一端了出来。
“嗯,走了,他什么时候来的?”我连忙帮忙给端菜。
“亏我做了这么多菜。”俞千蝶嘟着嘴抱怨了一句:“他啊,今天七点左右就来了,和他一起来的还有一个全身裹在斗篷里面的男人,不过这个男人没有进来,只是将陆志文送进来就走了。”俞千蝶摇了摇头,又继续去端菜了。
只是送陆志文进来就走了,恐怕这人是保安吧,只不过怎么会有保安全身裹在斗篷里面的。
我笑了笑,示意俞千蝶安心,她现在快要生产了,没必要因为这些事情忧心。
吃完晚饭之后我就回房睡觉了,俞千蝶也上了床,我照旧抱着她,睡到半夜的时候迷迷糊糊的时候,感觉似乎有人紧紧的盯着我。
在梦里我感觉自己像是抱着一个大冰块,而自己仿佛被一条毒舌冷冷的盯着,吓得我猛地睁开眼睛。
等我眼睛从惊吓之中回过神来聚焦的时候就发现刚刚在梦里被人盯着的感觉并不是我的错觉,原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俞千蝶竟然醒了,她在我怀里被我紧紧的抱着,一双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此时死死的盯着我,双目无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