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她还小...”
女孩的母亲急的眼泪哗哗直流，刚刚女儿说的话，已经给了张凡下狠手的理由。
她很害怕。
怕张凡反悔，怕张凡下狠手杀了她女儿。
可张凡不但没有动手的迹象，反而鼓励小女孩：“如果你想杀我，就一定要记住我刚才对你说的话。”
小女孩用力的点了点头。
而后。
小女孩的眼睛瞪得非常大，她死死的盯着张凡，很明显，她这是要把张凡的模样深深的烙在自己的心里。
“张凡，穆家的骨干几乎全被你杀了，也不差我一个，你动手吧。”
穆家的家主之前本来也想开口哀求张凡不要去杀一个孩子，但话到了嘴边，他又咽了回去。
当年的张家也有孩子啊。
可他们并没有因为目标是孩子就手下留情，甚至，穆景文等一群人出发之前，他还特意叮嘱，别说是人，哪怕是一条狗，也绝对不能放过，必须斩草除根。
于是，张家被灭，连狗也跟着遭殃。
所以，他赶紧把话咽回去，万一张凡根本没打算对孩子动手，自己一开口反倒惹怒了张凡，那就得不偿失了。
所幸，他赌对了。
张凡的确没有对孩子下手。
张凡瞥了眼穆家的家主，由于时间紧迫，他要赶着把穆雅芯送往医院治疗，所以也没说多余的废话，而是简单的说了句：“我不会杀你，我要让你好好的体验一下突然失去很多亲人的那种痛苦。”
说完，张凡抱着穆雅芯转身就走。
雪绮盯着小女孩迟疑了几秒钟。
妇女看出雪绮的意图了，赶紧把女儿仅仅的抱在怀里，然后用自己的身体挡在前面，她没说话，也没开口哀求，她只知道，自己必须保护女儿。
雪绮看到这一幕，最终还是转身跟着张凡离开了。
张凡走后，穆家的家主跌坐在地上，然后愣愣的看着倒在自己身边的一堆尸体。
这些人全都是他的亲生骨肉，也是穆家的未来。
这一刻，没有人能够体会他的心情。
如果死一个儿子是心痛，死两个儿子是撕心裂肺的话，此时此刻，他的心只有一种感觉。
麻木！
短短的一两分钟，十几个儿子一起被杀，几位优秀的年轻一辈也被杀。
他体会到的不是心痛，而是麻木。
良久。
他张口‘哇’的一声吐出一大口鲜血，紧接着眼前一黑便当场昏死过去。
......
穆家大宅门外。
张凡抱着穆雅芯上了车后，车子极速朝着最近的医院疾驰而去。
途中，车内，张凡仔细的检查了一下穆雅芯的伤势，她发现穆雅芯断了一根肋骨，这也是即便人已经昏迷了，嘴里还在流血的原因，肯定是断裂的肋骨伤到了内脏。
当然，还有最坏的结果，那就是伤到心脏。
想到有这个可能性，张凡恨不得背上长一对翅膀立即飞到医院。
“速度快一点。”
“是，大人！”
司机应了一声后，一脚油门踩了下去，同时按下喇叭，然后车子咻的一声加速窜了出去。
前往医院的路上，吉普车疯狂闯红灯，甚至因为这样有好几次差点与其他车相撞。
不过车上的张凡和雪绮一点也不担心。
开车的人有着极其丰富的驾驶经验，这种城市路段，看着危险，实际上他们发生车祸的概率几乎为零。
吉普车一路疾驰到了医院，经医生检查过后，给出的判断大致上和张凡的检查是一样的。
所幸只是肋骨断裂把胃刺穿了，并没有伤及心脏。
“医生，立即安排给我老婆动手术。”
金海市人民医院急症室病房内，医生刚检查完，张凡便迫不及待的说道。
“我先开单子，去把钱交了，然后我再安排手术。”医生把动手术前的基本流程说了一下。
张凡点点头，等医生开了单子后，他递给雪绮。
雪绮正在打电话，而且脸色不太好。
“怎么回事？”
张凡忽然有一股不好的预感。
“大人...汪部长没接电话。”
果然！
张凡的预感非常准确。
雪绮说的汪部长，是专门负责财政的，如果联系不上管钱的人，他们就暂时拿不到钱。
张凡看了一眼单子，需要预缴的费用一共一万元。
他翻遍全身，也只有几百块。
“你那里有多少？”
“一两千...”
张凡皱了下眉头，回身对医生说道：“先预缴两千，剩下的稍后再补上。”
“不行。”
医生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镜，说道：“你们在想想办法，预缴费用不够的话，医院方面无法立即给你老婆安排手术。”
张凡一听就火了，突然出手揪着医院的衣领，冷声道：“我没有说不够，我说了稍后补上，你听不懂吗？”
“放手！”
医生虽然受到了惊吓，但家属闹事他已经司空见惯了，把张凡当成以往那种普通的家属，一脸不耐烦的说道：“先生，请你冷静一点，我们只是按照章程办事，没有钱，这手术肯定无法进行的。”
雪绮也非常恼火，不过她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那就是联系边境军部管钱的人。
离开边境的时候，她忘了找财政部支一笔钱。
这是她的失误。
“我冷静你妈！”
张凡气的眼睛都红了，怒道：“我再重申一次，医药费我不会少一分钱，马上安排手术。”
“对不起先生，没钱治不了。”医生坚持道。
“好，很好。”
张凡说话的声音都有点微微颤抖了，说道：“把院长给我叫来。”
“院长没空见你。”
医生撇了撇嘴，一脸嫌弃的样子，说道：“没钱就把人抬走，别在这里阻碍其他病人。”
“你再说一遍？”
此时，急诊室围满了人，不少医生也赶过来了解情况。
得知张凡没钱，这些医生的嘴脸全都一样。
后面赶来的一位医生更是皱眉直言道：“先生，这里是医院，不是善堂，没钱请你立即带着患者离开，否则我就叫保安请你离开了。”
不少病人也对张凡指指点点，说没钱看什么病，不如回家等死，当然也有人表示同情。
“好，很好。”
这是张凡第二遍说这句话，他冷笑着回头吩咐雪绮：“立刻联系王明伟，让他以最快的速度滚过来。”
“是！”
雪绮停止联系财政部，然后马上联系王明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