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丛凤忙了一下午,又有牛叔从旁协助,从两个孩子院子里的所有人查起,再到与之相关联的其他人,终于找出了内鬼。
其实也算不上内鬼,不过是被人收买了。两人的玉佩是一个平日里负责洒扫的小丫头趁机偷出去的,衣裳则是洗衣房的一个老婆子帮着拿的。姜丛凤叫人搬来刑凳,什么都不问就要先把两个打二十大板,那板子才上身两人就吓得把收买她们的人吐得一干二净,正是孟侧妃身边的瑞元。
姜丛凤不由冷笑,如今人证物证俱在,看她孟欣竹如何狡辩!当时便让青虹带人去将瑞元带来,谁知这时平安急匆匆跑回来:“娘娘,孟侧妃身边的瑞元服毒自尽了,她留下遗书,称白天的一切都是她所为,就是为了报复娘娘您挑唆王爷将她撵出了王府。”
姜丛凤腾地站起,又惊又怒:“好好好!她死得可真是时候!”
大理寺,英亲王正在审问那几个犯人。当时姜丛凤这边的四个被偃月几个杀了三个,只剩下那劫持了姜丛凤的,而青虹等人赶去的另一边杀了两个,活捉了两个。
审问之后才发现,这些人还不是普通的混混,竟都是身负人命的凶恶要犯,难怪当时姜丛凤抬出英亲王竟还有人不为所动,英亲王听到时也险些吓出一声冷汗,将重重刑罚在他们身上过一遍,不用几回就交代清楚了。
据他们所说,当初找上他们的人并没有报出家里名号,只说是大户人家的正妻看不过魅惑夫主的小妾,让他们教训教训,具体怎么个教训法,看看这都是些什么人便也清楚了。
英亲王让齐渊按照他们交代的线索去查,最后找到王府一个小管事,那小管事被抓时正吓得不知如何是好,根本不用审问便一五一十的交代了,说是孟侧妃身边的瑞元给了他银子,让他找些凶狠的混混,却并没告诉他要做什么。他想着瑞元也曾伸手帮过他,虽觉得不妥,却还是帮她找了人,谁知竟是用来对付王妃的,这下差事保不保得住还两说,只怕他小命都要交代了。
齐渊问清经过,把人先关起来,正打算回大理寺,却听王府内传出喧嚣之声,忙跑进去一看,才知竟是瑞元畏罪自杀了,他不敢耽搁,赶回去和英亲王报告了此事。
英亲王不由眸光一冷:“果然蛇蝎心肠!”
回到王府时,瑞元的屋子已经被封起来了,行云阁一片凄风苦雨,喧闹不已。
却是姜丛凤见孟欣竹推出瑞元顶罪,被气狠了,直接带人杀上了行云阁,将里面伺候的下人一一拿下审问,又命青虹带着人搜查行云阁。
孟欣竹觉得受到了侮辱,死死阻拦不让姜丛凤进她的房间,说什么事情尚未查清王妃这番动作就是对她的诬蔑,她一定会禀告王爷还有太后知道云云。
姜丛凤最恨她拿太后威胁她的那一套,当下面罩寒霜,狠狠一个耳光甩了过去,孟欣竹不查竟被打倒在地,不待她反应,姜丛凤又是一脚踢到她胸口,将孟欣竹踢得惨叫一声扑到了地上,众人都被她这一番突然袭击而惊到了,孟欣竹亦是懵了片刻才反应出来自己竟被这个泼妇打了,当下就捂着胸口不敢置信地看着她:“你……”
‘唰’地一声姜丛凤抽出青虹腰间长剑,架上她脖子,根本不容她辩驳,怒不可遏道:“我可真是小看了你,心机深沉,阴险歹毒,不过这么一会儿工夫竟就杀了瑞元顶罪!你现在又是清清白白的了,你是不是很得意?你信不信我现在就一剑结果了你!!”
她已是怒到极致,心里那股火烧得她根本没有多少理智,纵然孟欣竹工于心计却也怕这等蛮横起来连道理也不讲的人,一时看着她那双发红的眼当真有些怕了。
这时唐嬷嬷等人也反应过来,忙跪地哭求姜丛凤放了孟侧妃,正好管长乐和屈鸣鸣两人听到消息也赶了过来,见到这一幕也都惊到了,管长乐忙冲上来喊道:“还请王妃冷静!事情尚未查清楚,若您真的伤了孟侧妃,只怕到时富安侯府不会罢休的!”
孟欣竹早已泪流满面,一脸恐慌地看向管长乐,抖着嗓子道:“长乐,救救姨母!”
管长乐紧张地看着姜丛凤:“王妃,您一定要冷静!还是等父王回来处置吧!”
因绑架一事,姜丛凤一直觉得愧对管长乐,可此时见他还在维护孟欣竹,心里那股怒其不争的火气便又熊熊燃烧,当真恨不得一剑砍下去清静!
“阿凤!”却这时英亲王刚好赶到,他面色平静地走进来,朝她招招手:“过来。”
姜丛凤眼睛都红了,挣扎片刻还是松了手,把长剑拿下交给了青虹,面无表情地站在那里。孟欣竹猛地松了口气,劫后余生叫她忍不住痛哭出声,唐嬷嬷等人忙上前将她搀扶起来。
孟欣竹软软靠在唐嬷嬷怀里,对英亲王哭道:“王爷,自普济寺回来,王妃就把妾身当犯人一般看守,妾身满心冤屈无处诉说,却还是忍了,可万万没想到,现在王妃竟要杀了妾身!王爷,若王妃实在容不下妾身求您将妾身送回富安侯府吧,妾身实在是怕了!”
英亲王淡淡道:“若你真想回去,等查明你真是清白的,自然可以回去。”
孟欣竹的哭声被哽在嗓子眼儿里,面上火辣辣的难堪,死死捏住了手中帕子。
英亲王招手将姜丛凤叫道身旁,吩咐人搬来椅子,拉她坐下后方问道:“你查得怎么样了?”
姜丛凤冷声道:“妾身已经叫人看过了,瑞元确是中毒身亡,至于是不是自杀,倒说不清楚。一则她身上有些不明伤痕,像是捆绑和挣扎痕迹;二则她中的乃是见血封喉的鸠毒,但从普济寺回来后妾身就叫平安如意守在这里,这之中进出的所有人和物品都查验过,没有问题,也就是说毒不是从外面送进去的。”
英亲王点点头,让齐渊再去瑞元的屋子查看。
孟欣竹脸色发白,上前两步含泪道:“王爷,妾身真的不知道瑞云会做出这种事,至于她身上的伤痕,是之前她突然鬼鬼祟祟要出去,妾身看见了便叫唐嬷嬷和瑞新把她绑了回来,问她为何外出她也不说,只得警告一番放了她,后来她一直躲在屋里不曾出来,瑞新去看时才发现她已经死了……妾身也不知道她什么时候藏了那样厉害的毒药,现在想想都觉心寒……呜呜……”
瑞新扑通一声跪下,战战兢兢道:“回王爷,奴婢,奴婢进去的时候,瑞元就,就七窍流血趴在桌子上……桌上还放着一封信……”她似是被吓坏了,脸色惨白,不停发抖。
英亲王看她一眼:“把行云阁所有下人带去询问。”
姜丛凤道:“王爷,妾身之前都问过了,她们都说什么都不知道。”
英亲王扫了一眼,果然见行云阁的下人都衣衫不整,好些脸上红肿,看着当真狼狈不堪。英亲王心里笑得无奈,就她这样简单粗暴的问讯方式,这些人但凡骨头硬些又怎会交代。便道:“无妨,你不知如何问讯,这样的事由专门的人来做才好。”说着摆摆手。
牛叔忙上前应道:“是,王爷。”喊来侍卫将所有行云阁的奴仆都带了出去,孟欣竹擦擦脸上泪水,安抚的拍拍唐嬷嬷的手,目送她也被带出去。
英亲王眸光淡淡看向她:“瑞元最近可有什么异样?”
孟欣竹仔细回想,缓缓摇头:“回王爷,妾身并未发现什么不妥,因她对王府熟悉,平日里一有空闲就出去找她之前相熟的人,妾身并不太拘束她,因此并不知道她私底下都在做些什么。”
这时齐渊出来,对英亲王耳语了几句,英亲王点点头,又问:“既然之前瑞元行为鬼祟,为何不直接报给王妃知道,反而要绑着她?”
孟欣竹手中帕子一紧,眼眶一红:“因她总是出去招摇,加上今日在普济寺妾身被王妃误会,难免心中有气,见她又想生事,妾身就有些怒其不争,这才绑了她,想着狠狠教训一回,谁知放她回去没多久她就服毒死了……”说着眼泪又落下,身姿颤颤,楚楚可怜。
英亲王却嘲讽一笑:“你绑过她倒是没说谎,不过你却忘了一点,鸠毒毒性霸道,虽中毒后很快会死去,但死前的那几息最是痛苦不堪,就算她是自己服毒,也不可能不挣扎,抓烂皮肤抠烂指甲才正常。但现在,她身上除了一些擦伤,其他伤口一处也无,你说,这是为什么?”
孟欣竹难以置信地看着他,眼泪一串串落下,踉跄后退两步,喃喃道:“王爷,您,您的意思,是妾身杀了她?您觉得妾身是这样蛇蝎心肠的人吗?”
英亲王不为所动:“不如你先回答本王,为何瑞元的尸体上没有一处死前挣扎的伤口?”
这时屈鸣鸣突然轻笑一声,清冷的眸子落在孟欣竹身上:“这还不简单,自然是瑞元先把鸠毒倒好,未免自己死相太难看于是把自己捆起来再服毒,因此孟侧妃肯定是清白的,只不知是谁又在瑞元死后‘好心’把她捆绑自己的绳子给解开了。”
“鸣鸣!”姜丛凤瞪她一眼,示意不叫她插嘴,屈鸣鸣求饶的笑了笑,往后退了几步,却发现管长乐死死握拳站在那里,一身阴郁之气快要结冰一般,不由悄悄翻个白眼。
孟欣竹看着众人眼神,又见英亲王一脸冷漠,眼泪一滴一滴落下,自嘲的笑了笑:“我孟欣竹堂堂一个侯府千金,竟也有百口莫辩的一日,查不出原因就是我的问题,看来府里果然人人都恨不得我死,呵呵……”突然朝一旁的廊柱狠狠撞去——
作者有话要说: 有宝宝在问更新时间,往后都定在一点更新,但因为发之前会修改,有时候如果不满意了会修改好几次,时间上难免会有超出,如果有哪天没按时更新宝宝也别急,稍微晚一点而已
第36章 偷听
姜丛凤离得最近, 见此脸色大变,忙冲出去拉住她, 却只抓到一片衣襟,紧接着‘嘭’地一声闷响,有人□□出声,姜丛凤抬头看去, 只见屈鸣鸣竟不知什么时候挡在了孟欣竹和柱子中间, 孟欣竹撞到她胸口,两人一起摔到了地上。
“鸣鸣!”姜丛凤大惊,青虹等人忙把晕过去的孟欣竹挪开, 管长乐冲进来, 扶过孟欣竹,见她并未伤到不由大松了口气, 抬头见屈鸣鸣脸色痛楚的捂着胸口,紧绷着脸问:“你怎么样了?伤到哪儿了?”
屈鸣鸣见大家着急忙摆摆手:“没事, 就是被孟侧妃头上的首饰戳到了,都别担心,没什么大问题。”
姜丛凤松了口气, 管长乐沉着脸将孟欣竹交给一旁的丫头, 一把拉起屈鸣鸣对英亲王道:“父王,儿子先带鸣鸣出去,叫人给她看看。”
英亲王点点头,吩咐牛叔请太医,再让人看着孟侧妃, 吩咐齐渊:“安排人接管行云阁,孟氏醒了再来禀告”。安排好一切,便带着姜丛凤先离开了。
天色已黑,众人忙了一日,连饭也没来得及用,回到梧桐苑姜丛凤就吩咐摆饭,见他坐在榻上盯着自己脖子,便道:“王爷不用担心,并不严重,只是有些难看妾身才叫包起来的。”
她拧好帕子递给他擦脸,英亲王随意擦了擦,见她又伸手来接脏帕子,随手一丢那帕子就落进她身后铜盆,然后握住她的手,望着她的眼睛:“你可知今天有多危险?”
姜丛凤想起白天的惊险也心有余悸,忙道:“是妾身莽撞了,多谢王爷救了妾身。”
英亲王把她拉进双腿·间抱住,嗅着她身上早已熟悉的馨香:“若本王不是恰好赶到……阿凤,你可知看着那匕首差一点就刺中你,当时本王是何心情?往后可否不要那样冲动了,本王知道你担心鸣鸣,可你现在也是本王的妻子,能不能也多想想本王?”
姜丛凤心里酸酸的,抬头看着这张棱角分明的脸,然后在他深幽的眸子里看见了自己,不由心中一软,踮脚吻住了他的唇。
轻柔的吻落到唇上,他似乎被她一步步拉近了一个又柔软又温暖的地方,他像个宝贝被她温柔对待,他被吻得心头发热,强健的手臂忍不住勒紧她的纤腰,将她更近更急地融进自己的身体,用力纠缠着,也迫切地想要把她纳进自己的最深处珍藏起来。
好半晌,两人才气喘吁吁的分开,姜丛凤双手挂在他脖子上,眸子水润迷茫,脸颊染粉,唇瓣丰润晶亮,就像惹人采摘的红殷桃一般,于是心头那股火怎么也消不下去,不由低头蹭着她的鼻尖哑声道:“王妃这是又要勾·引本王了?”
想起自己上回做的蠢事,她笑着扑进他怀里不肯抬头,英亲王便也笑了,摸摸她的脑袋,又亲亲发顶,问她:“不生气了吧?”
姜丛凤没说话,英亲王便知她心里还是不爽快的,无奈笑了笑:“你知道自己今天又冲动了吧?在证据没有查清以前,你若当真一剑杀了她到时肯定没法交代。”
姜丛凤不免沮丧:“妾身被气狠了就想不到那么多。”上次在屈家她已经犯过一回,这回又犯,这样想来她好像总是在冲动。”
英亲王也道:“事不过三,你已经犯了两次,往后一定要记得。”语调略严肃。
“嗯。”姜丛凤闷闷应了一声,英亲王见她郁闷,便转移话题说起那些贼人的来历,她一时又恨又无奈:“她们这是一心要毁了妾身!”不免又迁怒:“所以王爷当初为何要遣散府中姬妾,倒给臣妾拉来不少仇恨。”
“女人多了是非也多,本王答应了姜大夫要好好照顾你,又怎会放几个不安分的女人给你找事,却没想到差点因此害了你,也是本王当初考虑不周。”
见他那时就在为自己着想,姜丛凤那点怒气便又消失无踪,忸怩道:“妾身错怪您了,多谢王爷。”
英亲王苦笑:“本王初衷是好的,谁知最后祸害一个又一个往家里来。”
姜丛凤也有些无奈,见他面色歉疚,还是安慰道:“有您一直护着妾身,妾身便如铠甲护体,她们伤不到妾身的。”
英亲王好笑地亲了亲她的脸颊:“难为你这时还想着安慰本王。”
姜丛凤叹气:“只是不知孟侧妃怎么就这么恨妾身,从到府里的第一日就满身敌意。”其心思之毒之深又防不胜防,好在他一直站在她这边——嗯?她突然意识到不对,抬头看他:“王爷,从孟侧妃进府时您好似就对她不假辞色,而这次的事情也并没有直接证据证明是她做的,可为什么您好像也认定是她?”她自己是根据此前孟侧妃对她种种针对的猜测,那英亲王又是因为什么:“难道她以前做过什么让您不高兴的事?”
英亲王顿了顿,摸着她的脸淡淡一笑:“都是些过去的事了。”他虽笑着,但眼里却冷,他不愿意多说,姜丛凤也不好再追问,但心里难免有些猜想。
这时外面传来青虹等人的说话声,想必是晚膳好了,姜丛凤退出怀抱脱掉他的大衣裳,抖了抖,却抖出一层灰来,忙转开脸惊讶道:“您这是做了什么?怎好似在地上滚了两圈似的。”
英亲王接过扔到架子上,随口说了句:“听说你们出事就赶得急了些。”并未告诉她自己往回赶时差点抽死了好几匹宝马。
姜丛凤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却一时也想不到那处去。
用过晚膳后,牛叔来报,太医看过孟侧妃,并无什么大碍,且人已经醒来了,只是不吃不喝也不说话。
英亲王淡声道:“不用管她,若她再寻死也不用拦着,且看她是不是真的敢死。”
牛叔不敢抬头,又道:“行云阁的下人都审问过了,都说从普济寺回来后孟侧妃就将她们遣退了,在跟前伺候的只有唐嬷嬷和瑞元瑞新三人,她们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还是后来瑞新惨叫众人才知道瑞元死了。”
“瑞新也承认了她和唐嬷嬷奉命绑回瑞元之事,但后来孟侧妃叫她守在外面,屋里只有孟侧妃唐嬷嬷和瑞元,她们说了会儿话,唐嬷嬷就将瑞元送回去了。奴才又审问了唐嬷嬷,她说孟侧妃只是训斥了瑞元几句就将她赶回了房间,因怕她再生事,所以才亲自送她回去,后来的事她也不知道了。”
“可用刑了?”
“用了,瑞新胆小,该说的都说了,但唐嬷嬷翻来覆去也就是那几句,如今人已半死。”
英亲王冷笑:“倒是有个好奴才,想办法让她开口。”
谁知牛叔却有些为难:“王爷,这恐怕有些困难,唐嬷嬷亲人在十几年前被匪徒杀了,她孤身一人,嘴巴又紧,若再用刑的话,恐怕会熬不过去。”
英亲王垂眸思索片刻,“罢了,那就不用问了,本王自有打算。”
“是。”
牛叔走后,姜丛凤瞪大了眼:“就这么完了?她又清清白白了?”
“没有证据,她的确‘清白’了。”眼看她要发毛,英亲王安抚道:“放心,就算没有证据,本王也有法子收拾她,你且等着看就是了。”
姜丛凤很想问问是什么法子,可看着他面上带笑实则不愿多说的模样便也识趣地没问。可之前他不告诉自己与孟侧妃的过往,此时也不告诉她打算如何处置,心里不免有些憋闷,想起自己总是冲动犯蠢,忍不住扪心自问,是不是因为她没有孟欣竹聪明,所以很多事他并不愿意和她多说,因为说了也没什么用。
这样想着,她更觉胸口闷闷的有些难受。
另一边,太医给孟侧妃看过后,被牛憨请去了屈鸣鸣的院子。
她不由朝管长乐翻个白眼:“都说了没什么事,就是有点青紫而已,两三日也就好了。”
但管长乐不为所动,坚持叫太医给把了脉,的确没什么大问题,留下一管祛瘀的膏药就告辞了。管长乐这才冷声问她:“你为什么那样做?”
屈鸣鸣笑:“证据未明,我娘此前又动了手,若你姨母这个时候出了事,你觉得到时我娘会落着好?恐怕就是你也会恨死了她,所以你不用有负担,我不是救你姨母,只是为了我娘而已。”
见她笑嘻嘻的模样管长乐又不说话了,沉着脸坐在那里不知在想什么。
屈鸣鸣想了想:“你现在是不是挺混乱的?既不敢相信你那温柔高贵的姨母是个蛇蝎美人,但在重重线索面前却又不得不去想这很可能就是真的。”
管长乐还是沉默,可屈鸣鸣看着他牙关紧咬的模样便知自己说中了他的心事,不由讽笑:“虽说行云阁的下人都被带走审问了,但看你姨母胸有成竹的模样想必什么也问不出来,到时候你姨母的嫌疑自然就洗清了,想想这,你应该高兴吧?”
胸膛急剧起伏,他抬眼愤怒地盯着她,眼眶微微发红,却还是倔强着一个字也不说。见他这模样,屈鸣鸣无奈:“让你看清现实你觉得残酷,让你做梦吧你又想清醒,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字一句道:“我要知道事情真相到底如何!”
“哦,懂了,你就是要死得明明白白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