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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唔,”彭恬不太情愿地应了一声,“没劲。”
  聂文渊揽着他往床榻上去:“虽可行房,但也要节制些,眼下你到底不是一个人。”
  彭恬仰躺在榻上,急吼吼地扯聂文渊裤子,一面扯一面道:“这小崽子净坏我好事,瞧他出来我不揍得他屁股开花!”
  聂文渊笑得无奈,却也依着他,大清早的便来了一次。
  其实俩人心里都清楚,这事儿实在是怪不得彭恬。原先他未服那药的时候,也不会整日里都缠着聂文渊做这档子事儿。
  那药服用了一年多后,彭恬的欲望明显越来越强,先开始他还忍着,后来停了药,为着尽快有孕,两人便不再如以往那般控制着了。
  现如今,也不知是那药的缘故还是出于心理上的成瘾依赖,彭恬倒真是如聂文渊所说,成日里除却想战场上的那些事情,便只想着与他在床榻上厮混个昏天黑地了。
  两人再次起身时,已过了辰时。
  彭恬坐在榻旁,聂文渊给他穿里衣,系上绳带前忍不住凑过去侧头将耳朵贴在了他肚腹之上。
  彭恬低头看着他,好一会儿之后才轻轻地问:“有动静儿了吗?”
  “哪儿那么快?”聂文渊忍不住笑,“听人说,要等到五六个月的时候才会有动静呢。”
  彭恬瞪着眼睛:“那你这半天是做什么?”
  聂文渊被他问得脸上微微有些发热,难得一见地磕巴道:“我就、就是想跟他亲近亲近……”
  彭恬忽地笑了出来:“你喜欢就多摸摸呗,做甚么脸红?谁当了爹能不高兴?能给你生个小崽子我心里头也高兴着呢。”
  聂文渊轻喘着,不再说话,只凑上前去揽住彭恬的腰,将脸贴在他的肚皮上。
  彭恬一手撑在床榻上,一手不住地摸聂文渊的头发:“你初当上皇帝的那段时日里,我就常常想,早晚得给你纳个妾。我无子无嗣的倒是无碍,可你是大昭皇帝,你不能没有孩子。”
  “琅儿——”聂文渊听他说得平静,却也知道他那时候心里有多难过。设身处地想一想,若要让自己这么做,他肯定恨不得将那还未出现的女人千刀万剐后再五马分尸。
  “好在没过几日那老神仙便来献了药方,”彭恬嘿嘿地笑,“上天注定,你便再也没机会娶旁个了!”
  聂文渊将彭恬紧紧抱住,细碎缱绻的吻不住落在这人每一寸干净细腻的皮肉上,若不是碍着他有孕在身,他真真是恨不得与他再翻云覆雨一番,叫他永远下不得床。
  第16章 【016】
  待彭恬孕期满四个月,身子也养好了些,聂文渊这才点了一队人,扮作商队模样出蕉城下江南去。
  蕉城往江南去沿途经过九城十八县,一行人倒也不急,走走停停地足用了两月时间才到江南。
  初开始彭恬还未显孕时还时常与聂文渊一道骑马,待到有孕五月余,便不再总抛头露面了。只在四下无人的地方,才肯打马车里出来走动走动。
  因着张骏留在了蕉城,卜云龙便被提上来补了他的缺。
  他是眼见着彭恬的肚子一日日大起来的,嘴上虽不说,但先开始他也曾想过彭恬是不是想了主意诓骗聂文渊,日后再来个偷天换日狸猫换太子什么的。
  于是他便巴巴地等,想着若真是如此,待到月份大了彭恬哪里还敢跟聂文渊这般亲近?却不成想,人家帝后之间那叫一个和谐,成日里亲亲密密地,看得他们这群单身汉直觉得心里发酸发堵,恨不得搂了身边的人作数。
  再一细想,卜云龙便觉得泄气。
  彭恬到底怀没怀上,聂文渊心里难道能没数儿吗?就算他没怀,那一套套的说辞不够都是演戏,但皇帝愿与他一道唱双簧,到了日子随便找个孩子来充数,他们这些做臣下的又能说什么?倒是他自个儿,成日里吃饱了撑的在这儿咸吃萝卜淡操心。
  一行人在江南住了七八日,彭恬倒是想叫聂文渊出去转转,但他挺着个肚子出不去,聂文渊又怎么肯把他一个人留在客栈?
  就这么又住了两天,聂文渊便提起回京之事。
  彭恬有孕已有六个多月,从江南往京城去,路上不紧不慢地走,得走上一个半月才能到,聂文渊生怕一路舟车劳顿彭恬受不住,且打了两个月的预算出来。
  这么一合计,若再不走,彭恬这头一胎可能就来不及等回京再生了。
  彭恬说不过他,又深知自个儿眼下这副样子叫他独自去寻乐子他定然不会去,索性便答应下来。
  商定好行程路线后,一队人收拾妥当再次上路,骑马的骑马驾车的驾车,慢悠悠地往京城走,一路风景如画,倒也十分惬意。
  彭恬本身底子就好,除却初初有孕时折腾了一番,后面倒真是胎象平稳得很,又由聂文渊亲自细致周到的照顾着,待到抵达京城时,面色红润得连彭老夫人都挑不出刺来。
  入冬后第一场雪下来的时候,彭恬已近临盆,却仍不听劝阻的裹了狐裘出来,在寝殿房檐下站着看了许久的雪。
  聂文渊怕他冻着,不住地劝:“回去吧?天冷,受了寒可不好。”
  彭恬朝他龇牙,虽不情愿,但还是跟着回了屋里头。
  他肚子大得像揣着两个大枕头,走得也慢,已然不若从前那般能上蹿下跳的了。
  “怎么还不到日子?”进屋后由聂文渊搀扶着在罗汉榻畔坐下,彭恬不住地盯着自个儿的肚子瞅,“都要憋死我了。”
  聂文渊苦笑:“就这几日了,再忍忍吧。”
  “你当我傻?”彭恬瞪圆了眼睛瞅他,“待这小崽子生下来,还要坐什么月子呢!你和他们说的话我可听得真真的,月子里不宜行房不是?”
  聂文渊:“……我当你是想出去玩了,原来脑子里竟是在想这个!”
  彭恬“哼”一声:“甭说我想出宫去了,就是在那门口儿站了一刻不到,不也被你抓回来了?净想那没用的干什么?还不如来点儿实际的呢。”
  聂文渊哭笑不得。
  彭恬弯着身子摸了摸自个儿的腿:“站久了,有点儿麻。”
  “哎,就说让你别出去了。”聂文渊蹲下身一下下地给他轻轻按着,“腿脚都肿着,你还偏往外跑。这下吃苦头了吧?”
  “唔,你这长舌妇,怎么总是念我?”彭恬舒舒服服地由他伺候着,“要是生个闺女,就叫雪儿吧。”
  聂文渊却想起先前的事儿来,笑着问他:“怎么,不叫小猫儿了?”
  “呿!你这爹怎么当的?小猫儿是乳名嘛,难道往后大名要叫聂猫儿不成?”说着彭恬自个儿都笑了出来,“再生个儿子叫聂狗儿!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