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
“若是带走了,怕是会失去他的效力。”毕竟她可没有制作这个剑冢的前辈这般有本事,正所谓术业有专攻,她一个学毒的,也没本事制作能够与之匹配的充电宝。
就连她芯片里的能源,没有相符合的接口,也无法长久使用。
楚拓风的目光难免有那么一丝消沉。
毕竟拿走天昭之剑才是被上天选中的最好证明。
沈青弦突然双目一亮,笑道:“有了!既然带不走,那就让他在此处将功能发到最大吧。”
沈青弦找到手柄顶部细小的按钮,一个人对着阳光摸索了好一阵子,这才删除了上一个录音,大致摸索了除了这东西的用法。
她将唇瓣放在剑柄附近,学着曾经电视剧那吆五喝六的神婆一样,压低了声音,神经兮兮的大声喊道:“苍月北王,天命所归,平定天下,万世太平!!”
说实话,吹的有点狠了,以至于向来自恋甚至有些自负的楚拓风都有些不自然的轻轻咳了咳,将脸挪至一边。
她按下保存的按钮,再次将剑举时,那些被修饰的有些不太像沈青弦的声音毫无故意的释放了出来。
“苍月北王,天命所归,平定天下,万世太平!!”
楚拓风顿时神采奕奕,在惊诧之余亦不忘向沈青弦分享喜悦:“她在学你说话!”
“嗯……呵呵……”沈青弦真的是尴尬透了。
这些都是小孩子过家家时最喜欢玩的,现在倒好,上辈子二十多年,这辈子十几年,加起来也是四十多的人了,竟然还在这跟一个大男人玩如此幼稚的游戏。
真是没救了!
“这东西就留在这就好了,没必要带走,况且现在拔出来天昭之剑很容易传到皇帝的耳朵里。”
楚拓风点了点头,他也如是想着。
既然天昭之剑真能呼喊他的名字,那他也没有带走的必要了。
喊着他名字的剑那在他手里那是自恋自负,只有落入不相干的人手里,那才是天命所归。
“那……回去?”沈青弦将天昭之剑插入剑冢之中,开关一开,霎时间剑身被锁死,整个剑上开始释放出强大电力。
既然你能有如此收获,楚拓风自然已经志得意满,没必要还在此就留。
不过,就算是在皇陵剑冢这么僻静的地方,周围也是有农户的。
好巧不巧,楚拓风他们拔出剑的样子就被一旁过路放羊的老伯看到,不过是片刻的功夫,整个上京城便传的那叫一个天翻地覆。
回来的路上,他们决定在酒楼吃个饭再回白府。
谁知菜才刚上来,就看到两个风尘仆仆刚从外面赶来的书生正兴致高涨的大声吆喝道:“你们听说了吗,有人拔出天昭之剑了!”
“张采,你一天天的写话本写傻了吧,百余年过去了,除了祖皇帝谁还能拔得出来这东西。你莫不是看到鬼了吧!”
上京城封城久了,他们也都大多熟识。
那个叫张采的书生,涨红着脸反驳:“这次是真的,是守在皇陵边上的刘伯伯亲眼所见,怎会有虚假。”
“那你说拔出剑的是谁?”
“这……”张采还真说不出来:“说是一个男人!”
但停顿了半秒之后,又皱眉解释:“也可能是个女人……”
“亦或者,男女一起。”
话音刚落,酒楼内哄堂大笑:“刘老伯都八十高寿了,眼睛花的连羊和狗都能分错,拉倒吧,一定就是看错了。”
楚拓风与沈青弦两人凛目对视一眼,面面相觑,方才紧张的心情现在稍微放纵了下来,但却没有让他们完全放松警惕。
“剑的事情不能让他们知道。”沈青弦咬了咬牙,在不合适适宜的时候若是被人发现了秘密,那只会起反效果,没好处的。
楚拓风低沉着嗓子,点头道:“放心,我会解决。”
虽然众人都觉得是刘老伯看错了。
但正所谓无风不起浪,还有些老人家就是信这些解释不清的东西。
一时间整个上京城便传开了,说是祖皇帝的魂魄回来了!
而上京城的那些个道士法师们分分对着这一现象做出了“通灵上苍”的解释,有人说是祖皇帝将要投胎,会有新的明君产生。
亦或者是说,有一个能继承祖皇帝衣钵的人,将带领他们上京勇士推翻苍月的政权。
不管哪一个都在宣扬着会有新君主的产生。
但奇怪的是,就在此事传开的第二天,上京城有多了一个传闻。
说是天昭之剑已经得到了上苍的气势,将在山河动乱的时候再次开启,就如同前朝祖皇帝一般,会在生灵涂炭,百姓惶恐之时,将以上天的名义,将新任君主的名号公布天下。
一时间上京城沸腾了起来。
被封城久了,自然希望能冲破束缚,获得自由,所以短短一天时间,就有不少妄图提前窥探先机的人去前往剑冢尝试。
也仅仅一天,剑冢就跟成为了旅游景点似的,挤满了人。
直到被电伤无数,甚至电死了两个人,妄图窥探先机的众人才安宁下来。
当然,这般令人变色的消息也自然以最快的速度传到了皇帝的耳朵里。
“什么!天昭之剑有所变动!”
虽然没有得到明确的解释,但既然有所变动,那就致命,他们所坐拥的和平已经到此结束了。
楚澈的脸色也跟着难看:“父皇,会是皇叔吗?还是皓澜……”
话音刚落,皇帝便气的怒发冲冠,拿起桌边的砚台就朝着楚澈的脑门砸过去。
圣上惩罚哪怕是自己的父亲,也是不能躲的。
不意外,那脆弱的额头立刻被砸出一个血窟窿来,血水混着黑色的墨水,流了满脸,吓得荷妃瞬间变色,连忙让儿子快些离开。
“皇上~澈儿这也是担心你啊。不过皇上也别着急,您是名正言顺的天子,这天昭之剑也是您的,就算日后打起来,这天昭之剑指示的自然是咱们皇家人,不是您就是澈儿,怎么可能会是北王和皓澜那厮!”
正在气头上的皇帝脸色骤然阴鹜可怕,就连看着平日里最宠幸的荷妃也是温和不出来了,那阴森锐利双目,直勾勾的看着面前这个身姿妖娆的女人,冷笑道:“你就这么笃定,朕会将位子传给澈儿?”
荷妃面色瞬间苍白,吓得立刻跪地磕头。
她没想到自己一个不留神竟然将心里话说了出来。
眼睛眨的极快,不知是慌得还是企图挤出几抹泪来博取皇帝的同情:“荷儿知错了,还请皇上赎罪啊,我也只是爱子心切……”
荷妃怎么想的,他作为君主作为丈夫难道还猜不透吗?
“你起来吧,想让自己的孩子当太子,人之常情。”
亦如当年的母后,亦是为了能让他坐上皇位使尽了手段,就连他的父皇都敢谋害,荷妃想要让楚澈当太子,他能理解。
明明让人起来,但那冰冷的笑容却跟要杀人一样。
荷妃不是傻子,跪在地上连连磕头,连头都不敢抬一下。
如此妄言,本就是要受罚的。
她自己不起,皇帝也不拦着她,“那你就跪着吧,跪满一个时辰再起来。”
“谢皇上恩典!”荷妃大喜,只是让她跪着,这已经是万幸。
果然,皇帝的脸色稍稍好了些。
毕竟除了澈儿,他的皇位也确实没有更好的人选,不给楚澈难道给楚瑜这个吃里扒外的孽种吗!
一提到楚瑜,皇帝的目光又阴狠了许多,对着身边的太监,冷声道:“那件事情查出眉目了么?”
身边的太监有些瑟缩的点头:“皇上,已有些眉目了,只是还望皇上款待,毕竟大皇子是先皇后唯一的子嗣,若是您……”
虽然话没明说,但皇帝心里已经有了定论,气的他狠狠一脚直接踹到了那老太监的胸口。
年事已高的太监顿时吐出一口血来,这一踹,彻底起不来了。
“皇上,皇上请宽恕大皇子吧,大皇子也不过是一时迷了心窍,而给北王传书的人不是大皇子,是她身边的宫女阿苑啊。”
“哼,你以为朕不清楚吗?若不是楚瑜致使,一个贱婢岂有这包天的胆子!”皇帝冷目咬牙,大声吼道:“来人,将那个孽障给朕提去御书房。”
躺在地上呕血的老太监慌了,他曾受了先皇后不少恩惠,又岂能对大皇子不管不顾。
皇帝想要废皇子的心思他又岂会看不出来,只能捂着胸口,哭喊道:“皇上,皇上!别忘了,昭昭誓言,日月可鉴啊!”
昭昭誓言,日月可鉴。
这是先皇后当初嫁给皇帝时约定的话,至于约定了什么,皇帝不是不记得,只是选择性的忘记了。
但当初成亲时的欢喜,明明已经风尘了许久,却在重新揭开的时候还是历历在目。
当初,他是喜欢皇后的吧。
喜欢,很是喜欢……
可后来为什么突然就变了?
他想不明白了,甚至把他们的长子都送到了楚拓风手里,他嫌弃到连自己的亲儿子都不愿意自己教,以至于他对楚瑜的偏见越来越重,道现在竟演变出想要杀了他的心思。
昭昭誓言,日月可鉴……
皇帝想着,长长叹了口气:“也罢,朕先留他一命,不过他身边那个贱婢留不得,送去庭司,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