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老房子,就算重新打理也不可能换了木头重新盖,这隔音效果,确实不怎么好。
以至于那些正在隔壁打扫的丫鬟们瞬间四散开来。
沈青弦额头浸着汗珠,浑身无力的瘫软在床上,幽怨的眼神有气无力的瞥向那精神抖擞的男人。
不行,她得想个法子!
再这样下去,说不定她什么时候就得英年早逝!
本着珍惜生命,远离楚拓风,沈青弦可谓煞费苦心。
甚至特意去请城中最厉害的书法先生,写了两个字裱起来。
等到楚拓风回屋一看,若大两个铿锵有力的“节制”就挂在墙上的正中央,要多突兀有多突兀,要多不协调有多不协调。
下人们在看到那副字的时候也露出了不经意的坏笑。
楚拓风真是服了沈青弦了。
这个女人平日里这般要面子,可他现在做的这事儿,哪里像是要面子的女人!
楚拓风冷着脸,就这么沉着目光望着房中两个大字,有些薄怒道:“夫人是准备让为夫日日就寝时都看着这两个字入睡吗?”
沈青弦理所当然的点头:“是啊,对身体好,再者我也是为了夫君好,希望夫君能够活的久一点。”
“这是哪里听来的歪理。”
楚拓风一把将那两个字给扯了下来,毫不留情的丢到了屋外,眼神带着锐利的顶着坐在床边的女人道。
“为夫不相信这些无法求证的东西,为夫信的只有一句话。”
他一把将沈青弦扑倒在床上,眼底带着欲念与温柔,轻轻吻住了她的嘴唇道:“人生苦短,及时行乐。”
一夜寒风吹弯了树梢,梅花却意外的开艳丽了许多。
沈青弦刚刚起身,丫鬟们便依旧带着洗漱的盆子走了进来,一边为沈青弦梳洗,一边交代着前厅的情况道:“文府的人来了,文老爷和文小姐一起来的,不只是他们,就连城中几个大商行的人都已经到了,老爷正在前面忙呢。”
沈青弦睡眼惺忪的揉了揉太阳穴:“这来的也太早了吧,是准备早膳也在咱们府上用了么?”
话还未说完,丫鬟春杏便立刻冲了进来,急切道:“夫人夫人不好了。”
“什么事儿这么着急。”
“文家那小姐又对老爷投怀送抱了。”
春杏气的跺脚,虽然她知道自家老爷被城中不少小姐觊觎,但这么没皮没脸的还是头一个。
“又?”沈青弦抓住了这个句子的重点。
春杏睁大了眼睛,连连点头:“方才您还未起来文小姐就借着没吃早膳的由头站不稳往老爷怀里栽。”
沈青弦一皱眉,又追问道:“那我夫君怎么做的?”
春杏笑嘻嘻的扬了扬头:“放心吧夫人,老爷心里就您一个人,老爷身子敏捷,文小姐刚往上靠他就挪开了,于是文小姐就撞到了柱子上,头上好大一个包呢!”
破了相啊!
解气!
沈青弦笑着点了点头,“那这一次呢?已经吃了瘪,还敢?”
春杏又呆呆的点了点头:“这一次还是往老爷怀里钻,只不过理由变了,这次用的是头撞晕了,站不稳,这才倒进去。但是夫人放心,咱们老爷依旧身手敏捷的躲过了。文小姐撞了头之后,又撞了脚,现在是站也站不起来了!”
众人听着乐呵,沈青弦也是有些佩服文丝丝的毅力,这锲而不舍的人还真是不多见了。
好在她不是男人,要不然她说不定就妥协了。
“没事,我们过去看看。”
沈青弦穿好了衣服,慢慢走入了大厅。
刚一入场,就看到正厅内依旧站了不少的人。
有好些都依旧见过两次了,沈青弦一出来便立马跟着附和,方才还是夸楚拓风青年才俊,现在就是夸沈青弦妩媚动人贤良淑德,是楚拓风的福气。
这妩媚动人嘛……
沈青弦自恋的觉得正是鄙人。
只是这贤良淑德也不知道他们是从哪儿看出来的,反正明眼人一看便知这个词与她沈青弦极为不符,反正也就是挑了个他们以为的好词,能夸就夸了。
“陈公子,风公子……”
沈青弦笑着对着厅中几人微微作揖。
这几个人顿时受宠若惊,立刻露出心疼之色,差点就直接伸手去抓沈青弦的胳膊了,好在楚拓风及时眼神制止,他们也只能看看,口头关心道:“听说贺夫人前日去了趟花莲寺,恰好遇上刺客行刺北王,贺夫人还好吧。”
沈青弦只觉得他们说的是屁话。
若是不好她又岂能这么安然无恙的站在他们面前?
但话又不得不说的客气,只能温婉道:“多谢几位公子牵挂,好在有北王庇佑,那几个贼人道也没伤到我。”
其中有一人连忙凑了过来,一脸欣喜的小声问道:“听闻贺夫人与北王身边的女人是姐妹?怪不得贺家能飞黄腾达啊,以后有什么好的生意可别忘了我。”
虽说官商互相嫌弃,但他们却也明白谁也离不开谁的道理。
一听说沈青弦和北王有关系,便一个个都凑了过来,好话说尽了,就是为了与楚拓风能谈上一笔生意。
沈青弦也只是淡笑着道:“早年与沈姑娘易了金兰贴,这才有了现在的福分,只能算运气好罢了。”
文丝丝气的眼底冒火,咬着牙,十分不屑的用眼神剜了沈青弦一眼,冷冷道:“瞧她那得意的样,只是认识北王身边的女人,搞得跟她和北王很熟的模样,我就见不惯这种居高自傲的女人,真恶心!”
“闭嘴!”
文傲冷冷的瞪了自家女儿一眼。
文丝丝虽然生气却还是不敢跟爹爹斗嘴。
只是文丝丝忘了,若论居高自傲,在场她排第二,没人敢排第一。
文傲一方面得意能与楚拓风做生意,却也嫉妒起来。
门庭若市,所有人急着攀附的场景应该出现在他们文府才对。可现在出了这么一个年轻人,刚一来就抢走了他全部的风光。
若是能变成女婿成为自家人还好,可若是不能,那就是为自己找了个劲敌啊!
文傲老谋深算的眼光不断的对着不远处上下打量,直到王岳王知州到场,屋内又再一次的沸腾了起来。
“贺风公子真厉害,连知州大人都能请得来。”羡慕之声络绎不绝。
楚拓风虽然不惯王岳,却还是装了装样子,作揖道:“见过知州大人。”
王岳得意抬头:“贺公子不必多礼,能参加如此才俊的乔迁之宴,也是本官的荣幸,既然日后要定居赫州城,届时你我之间还是要多走动一二。”
楚拓风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王岳看了看人,有些不解的问道:“看样子人已经差不多,怎么还不准备开宴啊。”
楚拓风那精明的眼睛露出好似狐狸一般的笑容。
他对着众人淡淡一笑,道:“不急,还差两个人。”
“哦?还差两人?”文傲心里好奇:“全城的贵胄可都来了,贺公子究竟还有什么人要请?”
就在他们好奇之际,府外却传来了小厮高呼的声音:“北王大人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