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
沈青弦眨巴眨巴两下大眼睛,她甚至觉得是自己听错了,尴尬一笑,“王爷您什么时候有这等不良习惯了,在说了,您这手好好地,别人喂哪有自己吃来的方便。”
楚拓风嘴角勾起一丝略带深意的弧度,即便沈青弦这么说,但他也没有放过她的打算,“今日也不知道是谁一个劲往本王嘴里送东西,怎么?白天送得,晚上就送不得。”
“也不是,就……”
沈青弦抬眸对视一眼,看着楚拓风那半天不眨一下的眼睛,心里虚了起来:“行吧,王爷不坐好我怎么喂您吃。”
楚拓风满意一笑,虽撑起了身子但并没有坐下,而是直接起身打开了房门。
沈青弦坐在软塌上并不知道楚拓风在干什么。
只听见楼下的小二突然发出一声哎呦的惨叫,紧接道楚拓风命令的声音,“端一盆热水上来。”
楼下的小二刚准备破口大骂,却看到方才砸中自己的是一锭银子,瞬间乐得更花似的,连忙捡起银子,蹭了蹭上面的灰,塞入怀中:“得嘞贺公子,我这就给您烧水去。”
沈青弦微微挤眉,略微不解:“烧水干嘛?”
楚拓风深吸一口气将房门关上,坐在了沈青弦身边,“吃完这么油腻的东西,你难道不擦洗直接睡的吗?”
沈青弦笑着点了点头。
再抬头时,就见到楚拓风已经是一副微微张嘴的架势,她也只好从鸡上撕下一块肉,蘸了蘸油纸包底部的蘸料,放入楚拓风口中。
鸡肉已经是温温热的了,却并不影响口感。
看上去很油腻,但吃到嘴里却并没有半点油腥的感觉。
特别是那些蘸料,味道十分不错,与楚拓风曾经吃过的鸡都不相同。
“这是怎么做的。”
沈青弦特意挑眉。“若是王爷希望,以后我就告诉王府的厨子,让他经常给王爷做。”
楚拓风脸一冷,严肃道:“自己做,别让其他人代劳。”
沈青弦小声嘀咕,“做这个也很累的好吧,在说了,我又不能给您做一辈子。”
一辈子三个字就像是一块铁烙,把楚拓风的心头烫了一下。
他理所当然的觉得沈青弦这辈子就应该待在她的身边,但当她说出这种话的时候,心里却有些不自然。
难不成,她还想着离开,还想着跟慕玄卿走吗?
这些天他之所以与沈青弦保持距离,里面也有慕玄卿的缘故。
那日她与慕玄卿说的话让他想忘记都难,所以他想冷她几日,让沈青弦好好思考思考他们之间到底是个什么关系。
只是他发现,这种冷落对沈青弦而言并没有任何效果。
要不然她为什么还会想着离开?
楚拓风突然起身,沈青弦正在往他嘴里塞肉呢,动作来不及收回来,一口肉就这么按在了他的胸口。
看着那洁白的亵衣上多了一抹黄色的油污,沈青弦觉得浑身不自在:“脏了。”
“无事,反正要脱了。”
楚拓风的声音低沉,却又带着一种莫名的坚定。
恰好,小二送热水上来,楚拓风立刻起身接过热水,关门送客一气合成。
楚拓风动作极快,刚放下水盆就拉着沈青弦的手放在了盆里,还拿着沾湿了热水的毛巾不断的给沈青弦擦嘴。
只是动作略微有些粗暴,沈青弦在疯狂躲闪:“唔~我自己会洗,王爷你干嘛啊!”
楚拓风见她反抗有些激烈,便将帕子丢入水中,从柜子中取出一块皂荚膏,放在桌上,“好好洗干净,我不希望在床上还闻到油味。”
“哈?”
沈青弦现在一个头两个大,根本没仔细听他到底在说什么。
下意识的拿起皂荚膏搓了搓,再用那湿滑的皂荚水擦了擦嘴,用清水洗净。
“好了,手和嘴巴都洗干净了。”
沈青弦用帕子擦干水分,将软塌上的披风拿了起来。
楚拓风已经脱下了沾了油污的亵衣,光着上半身,抱着胳膊望着:“你要做什么。”
沈青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睁大眼睛理所当然的说道:“这么晚了,当然是回去睡觉啊,明日还要早起,你去处理官盐,我去买两件衣衫!”
说完,还乐呵一笑。
楚拓风见她一点儿都没明白自己要做什么,不禁呼了口气摇摇头:“你觉得本王这个样子是准备放你走吗?”
沈青弦将愣着脸的男人上下一打量,忍不住一声偷笑,心里却又七上八下起来:“王爷,今儿个可不早了,不睡觉明日可起不……唔……”
沈青弦的话还未说完,楚拓风便立刻冲了过来将她整个人拦腰抱住,还未等她反应过来,自己的双唇便被眼前的人给覆盖住。
侵略性的吻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当那颗被提起的心脏落地时,她也已经被楚拓风按倒在床上,就连床帘也不知何时被他拉了起来。
呼吸与声音间满是暧昧的因素。
沈青弦刚要说什么,楚拓风却不给她机会,再次用自己的唇齿将她的唇瓣给堵住。
一场热吻由唇部蔓延至全身,引得沈青弦浑身战栗,发出轻轻的哼唧声。
“现在还有力气回去吗?”那带着魅惑性且充满磁性的声音在沈青弦的耳根处响起。
沈青弦下意识的一缩,浑身发软,脑子里瞬间空白:“王爷我……”
楚拓风看着她迷离的眼神,满意的勾唇以一笑,温柔且带着诱导的声音在她脖颈处慢慢响起,“别忘了,我们现在是在外面,喊我王爷会暴露我们的身份,你该喊什么?”
脖子上传来的酥麻感让她找不着北,只能下意识的轻轻回应:“相公。”
楚拓风的神态明明很满意,却还装模作样的皱起了眉头,再次温声诱导道:“我不喜欢相公这个称呼,你该喊我夫君。”
“夫,夫君……”沈青弦顺着楚拓风的话轻轻念了出来,但这个词汇对她来说太过于特别,激的她又回过半分神,带着忍耐的,咬牙皱眉道:“夫君是…是官家夫妻…才用的词汇,我,我们现在是,是商人……”
一声夫君,让楚拓风心满意足。
他将整个脸都埋在沈青弦的身上,一边欺负她,一边理直气壮的道:“本王就是官家。”
楚拓风不给沈青弦再多询问的机会。
本来说好要早起的,结果两日都睡到了中午。
沈青弦是先醒来的,却因为睡在床内,只好将被子遮住脸,一直装作没醒来的模样。
昨天做的事情也太羞耻了吧!
虽然这种事情他们不是第一次做。
但是之前她可从未喊过楚拓风“夫君”。
更离谱的是,昨天她居然色令智昏,楚拓风让她喊,她竟然也就真的喊了。
以至于她现在脸看都不敢看楚拓风一眼,根本不知道在喊了这两个字之后的两个人该如何面对。
他知道楚拓风平日里睡眠浅,所以她现在出去楚拓风一定会醒来。
反正楚拓风今日是要去处理官盐的事儿的,为了不与他正面相对,沈青弦决定等楚拓风起来离开后她再起身。
嗯,就这么做。
沈青弦刚在被子里点了点头。
自己的腰却一个胳膊给环住,惊的她身子轻轻一抖。
“醒了?既然醒了为何不叫醒本王,是想故意使坏让本王错过今日的要事吗?”
因为才刚睡醒,楚拓风声音极为慵懒,臂弯的动作也是极为随意,相较于平日,轻柔了不止一点点。
沈青弦不满腹诽:错过今日的事儿这能怪我吗?
我昨夜可是说了要早起得回去睡觉的,是你自个儿兽性大发,耽搁了时辰,这可怨不得别人。
不满归不满,但沈青弦还不想和楚拓风对上面。
一节被角被她捏的死死的,就算楚拓风拉扯她也不松手。
沈青弦这点心思并不难猜,楚拓风也懒得在刚起床的时候用蛮力,所以不与她争执,反倒而是轻轻的收了收手臂,将她往自己的怀中拦的更紧了些,“怎么,害臊?”
“笑话!害什么臊,我看着像害臊的人吗!”
沈青弦知道自己是没办法装睡了,现在背着说话不面对面也是好的,“不就是喊了句夫君嘛,横竖动动嘴皮子的事儿,又不会掉块肉。”
楚拓风轻抿嘴唇,云淡风轻的一笑,那眼底露出来的惬意与明媚比试这两日的神情能比拟的。
慵懒的声音贴着沈青弦的耳根子响起,带着轻轻的摩挲,“本王可没提‘夫君’两个字,反倒是你自己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失策啊!
沈青弦啧了啧嘴,被子遮着脸了还不够,她又用手把脸给捂住,扭捏的根本不像她本人。
虽然自己是被抓包了,但她秉承着打死不承认你也不能奈我何的原则,咬死了这是楚拓风诬陷。
结果楚拓风今日也不知道是不是睡过了精神好,平日里懒得跟她闲言碎语的一个人,此时偏要跟她好好掰扯掰扯。
“王爷,我真的一点儿都不在意。”
“不在意那你就喊夫君啊。”
“……”
这个男人总是这么狗,一句话能赌的她说不出话来。
沈青弦又是个不服输的女人,急的她直接转身,面对面拿出了自己所为的“理直气壮”跟他对线。
“王爷,我都说了夫君两个字不能随便喊,苍月规矩如此,只有官家人能喊夫君,我们现在假扮的是商人,只能喊相公,岂有喊夫君的道理。”
楚拓风挑眉:“说了这么多,你就是不愿意喊,本王说了,本王就是官家。”
沈青弦不服输的咬牙,点头道:“好,既然如此,那我就好好问问王爷,我这声夫君喊得人到底是贺风,还是你楚拓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