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呼喊那叫一个娇媚无骨,酥软到了骨子里。
就连沈青弦一个女人听着了都觉得身子发麻,心生向往。
能有这般声音的,一定是个美人儿吧。
沈青弦似乎来了精神,立即将光脚伸入了鞋子中,却并没有将鞋子拉起,而是直接往房门口跑去。
楚拓风紧紧是看了一眼,便黑着脸皱起眉来:“回去穿袜穿鞋。”
沈青弦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我在阿青和霜儿面前不穿衣裳你也没管,怎么突然换个人你就管的这么严了。”
话语间,沈青弦手中的力气已经使了出去。
房门被她打开,屋内的光线顿时充足了起来。
这一回头,沈青弦惊了。
“姐姐,你生的好生漂亮!我在京城呆了这么久,竟然还从未听说过城中有如此倾国倾城的美人儿!”
肤白貌美这四个字已经不足以形容面前的美女了。
那微笑时露出了两颗贝齿,让给她的笑容极具感染力。
明明这个年代女子笑容是不乐意露出牙齿的。
沈青弦就因为时常笑的太过于放肆被楚拓风点名批评了好几次。
但这个女人,笑起来一点都不觉得不文雅,反倒美的恰到好处。
那双眼睛明明只是一个桃花眼,却给人别样的魅惑感。
一抬眸一歪头,怕是任何一个男人都快把持不住了。
沈青弦立马回头,看了看楚拓风又指了指来的妆娘,仿佛在说:“看,有美女!”
谁知楚拓风半点都不为所动,还是一副黑着脸的模样,眼睛就定在了她的脚上了。
妆娘也是个明白人,低头看了沈青弦一眼,轻轻笑着道:“小妹妹还是先去穿鞋吧,王爷说的不错,在我一个外人面前还是注意些好。”
明明是帮着楚拓风说话,但在沈青弦听来没有半点指责的意思。
其实沈青弦灵魂的年纪明明比眼前的人要大,但她却一点都不想反驳这个小妹妹的称呼,连忙回到了床边,快速穿起了袜子。
“你的话倒是比本王还管用。”楚拓风冷冷一哼,语气中似乎有些不服气。
妆娘拿着帕子轻轻扭捏的歪了下头,抬眸笑道:“那是王爷您用错了方式,要是王爷您说话的语调温柔点,她岂不就听话了?”
“温柔?”楚拓风皱眉思索了片刻,最后却得出了一个结论:“本王已经很温柔了。”
沈青弦差点一个眼神白过去。
是是是,脾气好的时候是宠着。
但是这个男人经常突然就变脸,那时候就把她当仇敌死的,。
只是沈青弦突然发现,这个妆娘和楚拓风的关系不一般啊。
若是一般人进来,第一件事必定是请安什么的。
但这个女人没有请安,而是直接开唠。
一看就是与楚拓风有些交情。
“姐姐这般漂亮也不知住在何处?”沈青弦笑着问道。
结果人家妆娘还未回答,楚拓风却冷着脸,声音斥了一句:“怎么,你还想住进别人家吗?”
沈青弦就觉得奇了怪了。
“我就问一下怎么了?王爷你今日怎么说话这么呛啊!”
她就纳了闷了,自从妆娘来了之后楚拓风的语气就开始变得奇奇怪怪。
“他那是嫉妒!”妆娘弯眉一笑,手攥着帕子娇羞动人,“其实妹妹你住我哪儿也未尝不可,反正我住在北王府偏宅,你就算住在我那儿也算回了北王府不是?”
“偏宅?”沈青弦显示一震惊,随后对着楚拓风露出一丝坏笑。
看不出来啊,原来楚拓风一直在金屋藏娇,怪不得这么美的美人儿她没见过,感情早就被他也私藏了。
也难怪沐柒云入不得楚拓风的眼了,这么漂亮的美人留在身边,换做是她,她也容不下别人啊。
楚拓风微微皱眉,眼底明显有些不悦。
其实沈青弦是错怪他了。
楚拓风对于那种事情可以算是无师自通,食髓知味。
见时间不早,楚拓风便看了妆娘一眼,声音冷淡道:“万素城,本王让你过来可不是让你过来聊天解乏的。”又转头看了沈青弦一眼,眼神中多了些命令的语气:“还有你,本王规定的回府是指这里,你若是”
“王爷~”万素城嘟着嘴拿着帕子娇嗔一甩,轻轻跺了跺脚:“都说了要喊人家素娇!人家不喜欢素城这个名字!”
沈青弦看他们两个人聊天就跟看大戏似的,有些意思,沈青弦在一帮乐呵呵的笑着,恰好被楚拓风回头一眼瞥到,不禁也收到了牵累:“还有你,本王也不是让你来看戏的。”
“是是是。”沈青弦心有不满的瘪了瘪嘴,却也只能顺从的在桌边坐下。
万素娇挑了挑眉,往空旷的桌上看了看,有些不满:“王爷,这就是你说的宠她么?胭脂水粉就这么点儿,你让我发挥都不好发挥!”
楚拓风黑着脸将头侧了过去懒得看他:“本王不是没想过给她准备,是她自己不要的。”
沈青弦有些尴尬的点了点头,“脂粉气味影响我对药材的判断,如果不是参加宴会什么的,一般我也不会用这些。”
沈青弦随意在回答着他们说的话。
但她的所有注意力都放在了万素娇与楚拓风的关系上。
沈青弦在楚拓风身边跟着也有些时日了,从未见过哪一个女人敢对他这么说话,甚至还敢耍小脾气。
万素娇不仅敢,甚至还不会受到责罚,最多也就换来楚拓风一个冷眼罢了。
楚拓风对万素娇的容忍度不是一般的高啊!
难不成万素娇是楚拓风心仪之人?
渣男!有了喜欢的姑娘还要和她一起睡,这渣的也太过分了!
想是这么想,沈青弦却很意外的觉得心里似乎并不是很舒坦。
就像是吃了很久的肉,突然别人告诉你,这碗肉不是给你吃的,是你抢了别人的食物一样,让她心里总觉得有些不自在。
她也说不上来为什么会这样,明明自己对楚拓风没有什么感情的,甚至还有些讨厌他。 但是心里就是觉得不舒坦,有那么些不是滋味。
“笑一笑,别总板着脸,笑起来才好看。”
万素娇的轻娇妩媚的声音在她耳畔边响起,突然而来酥麻的气息让沈青弦微微一抖。
她还没来记得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就看到楚拓风一把揪起万素娇的领子将万素娇提了起来。
“我劝你别太过。”楚拓风略带压抑的声音腾腾响起。
带着好似暴雨前的乌云,让这个屋内都的环境都跟着阴了下来。
万素娇似乎早就知道他会是这反应,没有半点惊诧与胆怯,而是轻轻的推了推她的手,娇滴滴的道:“王爷,别在妹妹面前与我的动作太过亲密,你就不怕妹妹多想么?”
“本王与你之间有什么好想的。”楚拓风严声否定。
万素娇明明被他拽的已经踮起了脚,却还保持着最美的笑容,回头看着沈青弦道:“妹妹,你觉得姐姐我和王爷之间是什么关系。”
沈青弦见万素娇问的这般坦然,她也懒得再拐弯抹角,看着万素娇笑着道:“我觉得素娇姑娘与王爷之间倒像是一对情侣。郎才女貌,还挺般配!”
此话一出,楚拓风的脸黑了个彻底,目光定在了沈青弦的身上,表情认真严肃,似乎又有那么一点点受伤。
“在你眼里,本王就是这种人吗?”楚拓风的声音没来由的有些沙哑,喉结在脖间上下滚了滚,最后一咬牙,推开手中的万素娇,转头扭了出去。
见楚拓风这副模样,沈青弦心理虽有疑惑,却也有莫名的暗爽。
万素娇轻声笑了笑,又扶着沈青弦坐下,仿佛方才被楚拓风拿捏的人不是她一般,一脸友好的轻笑,“妹妹说话可真有意思,不过我与王爷嘛,关系确实有些特殊。虽然已经住进了他的偏宅,却和眷侣之间又有所不同。”
沈青弦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我懂!”
想来又是被楚拓风绑回来的姑娘吧。
跟她的情况也差不多,虽然都已经住进了府里,却与眷侣爱人之间并不相同。
万素娇一边拿着十分还有奇奇怪怪的膏体在她脸上捣腾。
一边又一直在跟沈青弦唠嗑,说来说去,句句离不开楚拓风。
“素娇姑娘,你喜欢北王么?”下意识间,沈青弦就问出来。
这句话刚问出来她就已经后悔了,好端端的,她问这个做什么?
但不可知否,她真的很想知道这个答案。
万素娇给描唇的手一顿,红色口脂瞬间在沈青弦得脸上留下一道痕迹。
万素娇连忙笑了笑以缓解自己的尴尬,拿出怀里还带着香气的帕子,轻轻擦拭着沈青弦的脸颊,格外温柔小心:“你是怕我抢了楚拓风吗?”
一般情况下,很少有人对楚拓风直呼其名。就连沈青弦这种本就不服气的人都不得不去尊重苍月的规矩。
但万素娇却能毫无顾忌的念着他的名字,沈青弦心里多多少少有些异样。
“没有。”
她垂着眸,声音有些低沉的答道。
但因为觉得自己的声音有些虚弱,所以她又再次强调了一句:“北王在我身上下过药,我现在行动又受限,怎么可能怕你抢了他。我还巴不得他早点取了个王妃,然后让王妃把我赶出去呢。”
万素娇垂眸抿嘴,笑了笑:“你可骗不了我。”
万素娇用布将画唇用的毛笔擦了擦放回了桌上。
一双桃花眼认真的看着沈青弦,很是诚恳的说道:“放心,我拦不了你的路,我不过是单相思罢了。除非他被这天下所有女人都伤透了心,要不然他这辈子都不可能喜欢我。”
沈青弦一时之间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不知道是不是该感慨。
甚至不明白现在该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
但是她能够听出来万素娇语气中的一股绝望。
“没必要把话说的这么决绝。”沈青弦不知道该怎么安慰,毕竟从她一个旁观者的角度来看,楚拓风对万素娇很不错啊,怎么可能如她所说那般没有机会?
万素娇一言不发,有些泪眼朦胧的摇了摇头。
沈青弦的脸被万素娇的手给捧着,仔仔细细的画眉。
她似乎能感受到万素娇的手与她想想的有些不一样。
明明是如此娇弱的女子,但那双手却相对粗糙,甚至还有请问的手茧分布在各个地方。
“素娇姑娘,有些话不知当问不当问。”沈青弦小心翼翼的试探着。
万素娇淡薄的点了点头:“请讲。”
“您这双手……”
万素娇身子微微一顿,垂眸笑了出来,眼底带着丝丝的愁云,让人看着有些心酸。
“早年曾被人当做试药的工具。想来妹妹也听过王爷被当做药人的事情,我其实与王爷经历的差不多,但他比我要好些,他那时候毕竟是皇子,可我……”
说到这,她脸上满是愁容,竟隐隐有了要哭出来的趋势:“我不仅要为我兄长试药,还要给家里打杂,就因为我是仆人所生,所以哥哥们可以享受,我便过着比下人害惨的日子。”
沈青弦一瞬间似乎知道为什么楚拓风对她有所有待了。
万素娇所经历的,与楚拓风太过于相似,可能他从万素娇的身上看到了自己当年的影子,这才一直对她容忍有佳,也对她好了不少。
安慰人的话,沈青弦向来不太擅长,只能轻轻抚摸着万素娇的头顶,叹息道:“一切都已经过去了,起码能过的舒服些。”
万素娇算是个很会管理情绪的人,前一秒还在哭唧唧的,下一秒却笑得温婉动人,似乎方才并没有发生任何让她不太愉快的事。
“好了,你照照镜子看看?”万素娇动人一笑。
沈青弦的几分期待朝着铜镜望去,这一看,她彻底呆住了。
这是她??!!
虽然说眉宇神态间还有几分相似,但此时的模样却更换了骨似的,美到了极致。
这技术可比后世整容要厉害多了。
关键是还不用动刀子,让她一瞬间都认不出自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