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就不懂了,为何楚拓风每每说话都带着一股子刻薄劲儿。
她带着脾气将头用力一扭,挣脱了他并没有多用力的手掌。
“王爷说的哪里话,在你眼里,女子不就是应该矜持吗?”毕竟楚拓风总是用不太文雅的词汇来形容她,现在刚好满足了他喜欢矜持女子的爱好,这下反而还轮到他不满意了。
“再说了,我这不叫矜持,这叫要脸!”
沈青弦给楚拓风使了个眼神,让他看看窗外的天,“天还未黑,就做这种事情,还是在醉风楼,王爷不顾及颜面,我还得给自己留条裤衩子!毕竟到时候说出去,可没人敢说王爷不是,最后还不得是我背了锅?”
楚拓风目光一转,压着她笑了笑,“本王想要,你还能有这么多废话,是想反抗吗?”
沈青弦眼珠子一转,真想白他一眼,却又不敢将表情做的太明显,只能微微扭头,将脑袋撇开,“岂敢!王爷现在可就是我的天,您就算在马车里面想要了,我不也得往您身上凑嘛!”
楚拓风眉头拧了拧,脸色黑了几分。
他有沈青弦形容的这般荒淫无度吗?
“醉风楼如今已经是本王的,现在整个二楼没有一个人,满意了?”楚拓风将她衣带一解,将身子往窄小的软塌内又挪了挪:“这是本王的命令,你是吭声还是不吭声。”
“吭声!怎么敢不吭声!”沈青弦咬了咬牙,还是决定好汉不吃眼前亏,让他一回。
直到天黑,楚拓风才结束。
“现在就先放过你,陈麒婚宴主要在晚上,本王倒是可以陪你去看一趟。”
得到满足后的楚拓风意外的好说话。
沈青弦的身子虽格外疲惫,却也难免又提起了精神:“真的?”
但她说完这两个字之后,又立刻注意到了楚拓风话语中的某一处来:“等一下,现在放过我是什么意思……”
她脸上一黑,嘴角颤了颤。
不是吧?
楚拓风此时的心情很好,脸上的酒气也基本消散。
露出了平日时的威风和不可忤逆的架子来。
他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脊站起来:“该穿衣服了,若是耽误了婚宴,可别怪本王今日强留你。”
面对楚拓风那双带着坏笑的眼睛,沈青弦只好加快了自己的动作,一点点穿戴着。
身体上的软酸无力让她动作有些迟缓。
最后还是楚拓风看不下去了,竟然亲自走到她跟前帮她系上腰带。
“笨手笨脚,衣服也能穿半天。”
“我要这么会穿衣服干嘛,这不都是霜儿和阿青的事儿嘛。”沈青弦说的坦然,毕竟她这个做大小姐的若是什么都能自己做,那她的丫鬟岂不都没工作了?
楚拓风不仅笑的有些无奈。
这女人总能把自己的缺点当优点毫不羞愧的说出来。
真不知道该夸她坦然,还是该骂她脸皮厚。
马车是楚拓风先下楼备好的。
等到沈青弦扶着楼梯一步又一步慢慢挪到楼下时,天已经又黑了几分。
这些个掌柜小厮虽然对他们的新主子并不了解,但从今日这表现来看,他们也猜得出来王爷与沈姑娘的关系不一般。
掌柜的送楚拓风上马车前,楚拓风还不忘一脸严肃的说道:“二楼包间放一张像样点的床,软塌太窄,本王很不满意。”
沈青弦还没上马车呢!
瞬间就低下了头,挤着眉头脸色发红,恨不得找个地洞钻进去。
那掌柜的有个是通透的人。
一看沈青弦的表情他就猜到王爷方才与沈姑娘在上面发生了什么。
立刻会意的连忙点头:“王爷请放心,那间屋子的床一定按王爷的规格选,绝对不会让您受累。”
“您又不住醉风楼,在这儿安排床位干嘛啊!”沈青弦熟练的坐在了右边靠窗的位置,嘴里细细嘀咕。
楚拓风还真是一点都不避讳,哼笑道:“醉风楼现在在本王手里,若是想要,随时都有可能过来。怎么,难不成你喜欢两个人挤在一个软塌上?”
沈青弦这脸红的都快变成火烧云了!
她左手十分无奈的覆盖上整个脸。
身子缩的就更鸵鸟似的,恨不得把自己埋起来。
她就不懂了,这个男人非得在这种地方做这种事儿吗?
“王爷,醉风楼是酒楼,又不是青楼,你这要求是不是……”
楚拓风却立刻抢着打断道:“你也不是妓女……”
短短六个字,直接把沈青弦赌的无话可说。
她挑了挑眉,不禁咬了咬牙,一脸佩服的点了点头:“行,那我还真得谢谢王爷抬举我。”
她是与楚拓风做了交易的女人,这一点她看的很明白。
她也从不曾太高自己的身价,毕竟她清楚,她和青楼女人的不同仅仅只在不用服侍很多个男人这一点上。
楚拓风看的出来她表情上又所变化,不禁想到了方才自己脱口而出的词汇,脸上的笑意也跟着沉了下去。
明明方才二人说的还是有来有回,现在却都沉默不言,让整个马车内现在极为尴尬。
车外零星而过的行人将这个夜晚更显萧瑟了几分。
沈青弦不想弄得这么难受,只好主动开口,只是她说的话并不明智,显然没有找好话题。
“王爷,慕大哥呢?我听陈麒说慕大哥中午会在您这过,晚上才去参加她的婚宴。可我来了之后怎的没看见人影。”
她的目光还望着窗外,但在长久的沉默后,她感受到背脊上的压迫,不由默默的转身。
只见楚拓风正目光冰冷的看着他,良久,才带着愠色沉沉道:“所以你来醉风楼,不是为了给本王过寿,而是来找慕玄卿?”
慕玄卿其实早就被他赶走了。
因为他发现今日慕玄卿来醉风楼的目的根本不是为了给他贺寿,而是来找沈青弦。
沈青弦真恨不得拿出几个问号直接挂头上!
她说的话就这么容易产生歧义吗?
不禁皱着眉,脸上写满了不解:“王爷,您能不能别这么草木皆兵!若我真的为他而来,那我见他不在一定转身就走了。又何必明知道那几个男人在给我灌酒,我还愣是坐着没离开?”
草木皆兵四个字使用的极为贴切。
就连楚拓风自己也不禁胸口一颤,默默反思。
草木皆兵……
他到底从什么时候开始就变得如此草木皆兵了?
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想不明白。
明明沈青弦于他而言不过是一个犯人,当初与她发生关系也不过是当想彻底的控制她,顺便把她当做自己泄欲的工具。
明明他的出发点很明确,可现在,他却真有些看不懂自己了。
一想到祝非祭、楚澈、陈麒、慕玄卿甚至那些只是从她身旁擦肩路过的男人,他便忍不住的心里烦躁。
恨不得在沈青弦脸上刻下自己的名字,让其他男人好好看清楚,这个女人是他楚拓风的专属。
这种事情他是可以做的,偏偏往沈青弦身上刻字他却有些舍不得。
但楚拓风这个人从来就不相信爱,从童年时期就被自己父皇放弃的楚拓风,根本不相信这世界上还有喜爱这种感情。
他不断告诉自己,这不过是他强势的占有欲罢了,和贼人盯上了他府中的物件一样,哪怕只是偷了他府上的一根草,他也不会让那贼人好过。
醉风楼与陈家的距离不远,并没有花费多少时间。
只是他们还是晚来了一步,没有赶上拜堂的场面,等他们二人赶到之时,新郎已经被他的岳父大人逼迫着,赶紧洞房了。
“北,北王殿下!”门口的小厮刚大喊了一句北王道。
便吓得整个院子的人都齐刷刷下跪。
这样一来,站在楚拓风身边的沈青弦就显得更为明显,立刻被所有人注释。
“都起来吧,本王今日也是来祝贺的。”楚拓风随手将一份红布包裹的盒子送到了送到了陈夫子手里。
陈夫子双手颤巍巍的结果那盒子,离开时,还不忘看沈青弦一眼,眼底透着一股打量。
在场大多数都是些宗学堂的小年轻。
性子本就跳脱。
楚拓风一喊起来,顿时又恢复了方才的热闹,你一句我一句的来回聊着,丝毫不受影响。
唯有陈麟在抱着胳膊在不远处将沈青弦盯着,直到沈青弦与楚拓风拉开了距离,他才找到了机会上前,扯了扯沈青弦的衣袖:“你随我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