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弦不是迂腐保守的古代人。
反正亲嘴唇又不会怀孕,她还不如将计就计,直接主动凑了过去。
她不仅没有躲闪,还在楚澈的唇瓣靠近她的一瞬间,将楚澈的唇死死咬住。
人类的咬合力极大!
若不是之前耗费了太多体力,再加上楚澈及时捏住了她的下巴。
说不定楚澈现在已经躺在地上一命呜呼了!
她想咬的位置是楚澈的人中,是救命穴,也是死穴。
只可惜现在看来偏了一点点。
不过也足够了!
至少楚澈现在已经没有心情再碰她的身子。
楚澈慌乱的在马车内翻找着伤药,却怎么也找不到自己所需要的。
不禁勃然大怒,对着马车夫怒吼道:“回城!快给本宫回城!”
楚澈痛的已经瘫坐在马车内。
他看着地上一脸笑意的沈青弦,心里越发厌恶。
但他现在可没有精力在去做那种事情。
只能时不时的用踹上沈青弦两脚,来抒发自己的愤怒。
“贱人,扶不上墙的德行!”
可惜因为疼痛,楚澈也用不了多少力气,所以沈青弦倒也没有多疼,能得此机会好好恢复体力。
回城的马车开的极快。
马车夫一点也不敢耽误,似乎只花费了出城时一半的时间,就已经回到了城内。
刚一进程,马车便被人拦下。
楚澈气的跳起来大叫:“哪个不长眼的东西敢拦本宫的马车!”
还未等马车夫回到,就听到门外传来阴冷又带着坏笑的声音:“怎么?本王拦不得?”
楚拓风的声音就像是一根刺。
在响起的一瞬间,便吓得楚澈石化在原地,眼里写满了惊恐。
沈青弦亦是如此,她怎么也没想到楚拓风竟然会在这里。
而他一个王爷好端端的,搜马车作甚!
短暂的片刻的后,楚澈立刻塞住了沈青弦的嘴巴,忍痛道:“皇叔,我受伤了,正急着回宫,还请皇叔不要阻拦。”
但马车外地人似乎并不想给他这个面子。
不仅没有放行,还一把掀开了马车帘,冷冷道:“这可不行,本王负责幻离散一案,就算是皇家的车,本王也得搜!”
窗外的光线瞬间射入了马车内。
头躺在地上,脚被捆在车窗上的沈青弦,瞬间与之四目相对,眼睛睁的比荔枝还大。
她竟然以这种姿态与楚拓风见面了。
心里顿时五味成杂,但更多的,还是屈辱。
沈青弦是个好强的人,在楚澈面前丢脸她觉得没什么,偏偏在楚拓风面前丢了脸,她觉得很不是滋味!
一时间,眼底覆盖了一层雾气。
楚拓风在看到她眼角的那一抹痕迹时,不禁心里一愣。
她这是哭了?
见沈青弦哭,可比见天上下红雨还难得!
这是个稀罕事,但他并不觉得开心。
楚拓风一掀开帘子便能看到沈青弦露在外面腿。
可他却装作没有看见一样,冷冷的望着楚澈,低沉道:“既然受了伤,二皇子就快些回宫,本皇会立刻派传人送皇子回去,这辆破马车,不要也罢!”
“皇……”楚澈刚想要反驳,却因畏惧楚拓风,将剩下的话全都憋了回去。
楚澈心不甘情不愿的,被人“送”上了另一辆马车,快速离开。
而城门口的马车上,就只剩下沈青弦与楚拓风两个人。
楚拓风极为嫌弃的看了沈青弦一眼,抓起沈青弦落在肚子上的裙摆,将裙摆提起,连带着她的脚踝一同抓住。
沈青弦心里一软,他这是在用裙子帮她遮住腿?
而紧接着,楚拓风立刻抽出了佩剑风狂,将拴住她的脚踝的两根绳索给斩断。
而后立刻回身,不在去看她:“平日里嚣张得意,今日却如此难堪!丢人!”
沈青弦倒躺在马车地上的姿势,只能看到楚拓风的后脑勺,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楚拓风也并没有再说什么,并没有绅士的将她扶起,也并没有再帮她送手上的绑,而是直接离开。
沈青弦一点点的扭动着身体,勉强坐起来。
浑身上下带着的疼痛让她忍不住的皱眉,但看着楚拓风的越来越远的背影,心里却有些不平静了。
又被他救了一次。
上一次的才刚还清,这一次又欠下了。
欠人情债的感觉可真不好啊!
沈青弦盯着他越来越远的背影,拧住了眉头。
沈青弦刚一进入内城,就被陈麒找了过来。
陈麒一脸担忧的冲了过来,看到沈青弦时不仅没有放松,反倒眉头皱的更加厉害。
“楚澈他打你了?你头上怎么回事。”陈麒又细细看了她一圈:“还有手上,你的手腕都出血了。”
沈青弦退后了一步,与陈麒拉开了距离:“没什么事情我就先回家里休息了,我有些累了,有什么话明天再说吧。”
她现在心情不好。
很不好。
谁也不想见。
就想好好的睡一觉。
陈麒的脸色难看的有些可怕,紧紧的望着沈青弦越走越远的背影,心里突然有一块就空掉了。
虽然他与沈青弦并不是男欢女爱的关系。
可他们相处甚欢,起码已经超过了普通友人的级别。
可现在,却疏远了……
虽然只是一个退后的动作,却好似一瞬间将他们二人的距离拉出了万丈远,让他一瞬间心里就像被拉扯了一样顿痛。
可他什么话也说不出来。
是在怪他没去救她么?
陈麒不知道,却也没理由再开口问。
夜里,沈青弦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来是因为奶奶今日因为她的伤问了许久,而来就是因为楚拓风了。
楚拓风的出现,无疑让她乱了阵脚。
她是个不喜欢欠人情的人,偏偏这一次又让他帮了忙。
就在她思索之际,突然一个黑影出现在门口。
以那黑影的身高,一看就知道是个男人。
能出现在沈府的男人只有苏立城和沈傲寒,但苏立城现在急于苏羽柔的实情,沈傲寒留恋花丛也不归宿,能出现在这里的,只有歹人。
她并不会武功不敢正面交锋,只能立刻躬身下床躲至角落,静待时机。
她拿起桌上的花瓶,瞧瞧站在了门口。
只要这人一进来,她就立刻将其敲晕。
而她还是想错了。
只听见咚的一声!
一个飞镖立刻穿过纸窗户飞到了她的床架上。
而就在这瞬间,黑影消失,没了踪迹。
沈青弦的目光随着那飞镖的声音盯死在床架上。
她带着不安的心情朝着那个飞镖看去,果不其然,上面夹着一张字条。
那人不是来杀她的,是来给她送信的。
明明不是杀她的,却比来杀她更让沈青弦有危机感。
她一点点的上前,抽出飞镖将纸条摊开,映着微弱的月光,只见上面写着几个字。
“东渡口破,改小船只走河西码头。”
沈青弦的心脏立刻被提到了嗓子眼。
为什么这些事情总会跟她有所联系,她能意识到这中间可能涉及到要命的东西。
沈青弦也明白,这些东西很危险。
但也清楚,若是真想知道其中发生了什么,那她就必须亲自前往信中的地点一探究竟。
东渡口,全是楚拓风的人。
就算不给她这封信,她也知道。
而城西码头不走商船,一般只走渔民。
为了让自己去的不突兀,他必须再拉上一个人掩盖自己的身份。
第二日一早,沈青弦便率先坐到了教室内。
陈麒一进来,见沈青弦正望着自己,顿时笑了出来想要打招呼,却在想到昨日沈青弦将他推开的举动后,笑容僵住,转而变成一抹失落,直勾勾走到沈青弦身后坐下。
“早。”
沈青弦笑了笑:“早啊,今日下学之后可要一起去走走?”
到底是有求于人,且害带着算计。
沈青弦对陈麒的声音比之前任何时候都要温和许多。
这倒是让陈麒猛然一惊,喜形于色:“你,你不生我气了?”
“诶?”这下反而轮到沈青弦有些不明白了:“我什么时候生你气了?”
陈麒一愣:“昨天……”
沈青弦这才反应过来,大概是说她昨天匆匆离开一事。
沈青弦尴尬的笑了笑:“昨日是我心情有些不好,所以想要一个人静一静,并没有生你气,你现在跟我说这些,反倒让我有些糊涂了。”
陈麒积攒了一晚上的愁云顿时在眉间散开,笑容立刻变得明媚,露出了好看的牙齿:“那就好,没生气就好……”
又想到方才沈青弦的邀请,陈麒连连点头:“我下学后刚好有时间,你想去哪儿我都可以陪你去。”
沈青弦笑了笑,一双眸子,弯成了月牙:“我想去买鱼!”
她实在想不到更好的借口,倒不如真假参半,还不用编谎话这么厉害。
陈麒眉心微皱:“买鱼?这些不都是下人做的事情么?就算沈家的家主是苏立城,再不济也轮不到你去做这种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