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霁无功而返,他至始至终都没机会见到沈江桥的账户流水,然而,银行人士却暗示了他,“劝您不需要再纠结沈厅长的账户了,他的账户很正常,所有收入及支出,都很合理,即使你看到了,也找不出什么东西的。”
当他把这些话如数告诉傅臻时,傅臻时先是无法接受地闹了一通,待冷静下来后,又抓着傅霁说道:“错了!我们错了!”
傅霁被她搞得心烦意乱,当即就甩开袖子,怒而问道:“那正确的是什么?”
“沈江桥这个人多小心啊?他买车,装修别墅,人情往来,全部都是花了大价钱的!如果他的账户收支正常,那肯定就有问题了!他一定不是用自己的账户交易,他一定是用他弟弟的账户!对,就是沈流岚!沈流岚你知道吧?海门隐形巨富!他的钱多到我们想象不到!沈江桥的钱一定是跟他混在一起用的!”
傅臻疯狂地笑着,那笑声搞得傅霁也有些毛骨悚然,然而细想之下,却不无可能。傅臻跟在沈家生活了九个月,对于沈家财务情况的直觉应该是最准确的。
“如果是在沈流岚的账户活动,那就更难查了。他不是前阵子刚订婚么?这样我们根本分不清哪一些支出是属于沈流岚的支出,哪一些是属于沈江桥的支出。”
相比于情绪激动的傅臻,傅霁的理智还在线。他琢磨了又琢磨,终还是摇头。而恢复冷静后的傅臻,却捏着那张记有沈江桥各个卡号的纸条匆匆离开了傅霁的办公室。
如果说先前因为沈江桥的身份,而没有银行人士敢提供傅臻需要信息,那么此时,她将那些账号全数换成沈流岚的姓名,想知道的信息基本上都能得到了。
因着这是违法的行为,她的朋友也只是偷偷地用笔记录下近半年来,沈江桥从沈流岚账户支出的几笔超过五位数的明细。
傅臻冷冷地看着发到自己手机上那张手写稿,上面记录着——
12月31日晚上与1月1日白天,他分两次汇了两百万给一个开户行在z市、名为张雪智的账户。
1月1日早晨及1月2日下午,在首都医院分两次支付了三十万元到一位名为杨绍华的医疗卡中。
1月6日,在首都最高端的疗养院一次性支付了三千万,摘要写着杨绍华疗养费用预付款。
傅臻手边正拿着杨梦萌的简历,上面的家庭成员姓名,与沈江桥这几笔大额支出的名字全都对上了。
“哈哈哈哈!好你个沈江桥!短短三个月,为贱人花的钱,比娶我时用的钱都多!你叫我怎么甘心?叫我怎么咽得下这口气?”傅臻在房内疯狂地大笑着,她的内心有多不甘,她此刻对杨家人的恨意就有多大!
她原本想打电话给沈江桥,痛斥他的过分,然而电话还未拨出去,她又改变主意了,她决定到疗养院会会杨家人,让他们知道自己的女儿有多了不起!让他们知道自己此刻用的钱有多不干净!
当天傍晚,傅臻就到了疗养院。她穿得一身得体,还带着各种名贵的滋补品。很顺利的,她用沈江桥太太的身份见到了杨梦萌的父母。
面对傅臻的突然来访,杨家父母在听闻她的自我介绍后,感激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杨父还要下床给傅臻鞠躬。傅臻并未拒绝,她自如地坐在沙发上,任由身上还插着管子的杨父在自己面前鞠了三个躬。
虚弱的杨父又被杨母扶到了床上,他笑得艰难,但仍然对傅臻礼貌道:“真是辛苦沈太太今日特地过来看望老朽了,沈先生这才刚走没几日,您就来了,真是辛苦你们夫妻俩了。”
傅臻享受被称呼沈太太的感觉,一想到自己辛苦要来的身份,很快就要被杨梦萌夺去,心里极度的嫉妒与扭曲致使她此时开始口不择言,根本控制不了自己。
“杨先生,你知道你在这里一天要花多少钱么?一天一万的护理费,一年是三百多万。那你知道我先生,一次性为你缴交了多少钱么?”
看着杨父的错愕,傅臻越说越兴奋,“他为你交足了十年的费用,三千万!知道这是什么概念么?就是你女儿杨梦萌卖身三千万次都赚不来的钱!”
此时,杨父的脸色已经有些难看,他痛苦地抚着自己的胸口,而始终站在他身旁的杨母亦不敢相信,当下更是紧张地求证道:“怎么会这样?沈先生说这是我女儿公司的救助金啊!怎么会变成他私人支付?”
“哈哈哈哈!你们还真天真啊!你们听说过哪个企业会为一个微不足道的小职员家属支付几千万的疗养费用呢?话我说到这边你们还不明白么?你们的女儿杨梦萌,就是我先生在外包-养的情-妇!懂么?金主为情妇一掷千金,这么说起来就合理了吧?”
傅臻的话,犹如一记爆弹,当场将病房里的杨父及杨母炸得血肉模糊。
杨梦萌接到电话的时候,杨父正在手术室里接受第三次开颅手术。当她得知是傅臻去过疗养院后,父亲才再次发生了脑出血的情况,那一刻,她心中的恨意全部喷涌了出来。
她没有哭泣,她只是打了沈江桥电话,忧伤地说道:“我爸爸又病了,我要回去看他。等我处理好我爸爸的事情,我会回来送你和傅臻一起下地狱。”
其实沈江桥,也接到了疗养院打过来的电话,他知道傅臻下午去过疗养院的事情。
他第一时间就去了傅霁的会所,捏着他的脖子说道:“把傅臻交出来!否则我让你傅家一夜之间消失!”
傅霁第一次看到沈江桥这阴鸷得像是地狱使者的样子,当时也是被吓得胆都要破了,连忙打了傅臻无数个电话,那边都是提示已关机。
此时,他只能跪着对沈江桥不断求饶:“傅臻应该是在飞机上,她一回来我就把她稳住,然后交到你手上,好不好?妹夫,念在旧情,求你一定放过我们傅家一马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