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鱼溪说到最后,劝我离开青牛宗。
魏鱼溪语气凝重地说,即使青牛宗是天下第一宗又怎么样,青牛宗的宗主比最邪恶,最没有底线的的修邪者仍不如。
连宗主都是如此,整个青牛宗早就烂透了。
及时离开还是最好的选择。
我苦笑,心说你当我不想离开么?但是此时此刻,还有机会么?我应付魏鱼溪说我会认真考虑她的建议……
我刚刚有所动摇的心,在接了魏鱼溪的这个电话之后,再一次沉了下来。不说别的,单就那么多的人丹来说,朱龙道人是恶人无疑。
一个恶人表达出来的善意,就像是黄鼠狼给鸡拜年一样!
doudou转转了一圈,我发现我对朱龙道人的观念,又回到了原点。
这时候,门被敲响,门外的红零道:“魏师弟,师尊找你!”
我敲门而入的时候,朱龙道人站在窗前发呆,外面一半冰封,一半郁郁葱葱的场景,让人不由地感叹大自然的鬼斧神功。
“陪我出去走走吧!”半晌,朱龙道人道。
看朱龙道人的表情,颇为伤感,似乎是想起了很多不好的事情。
朱龙道人蹲下身来,收拾着竹篮里的东西道:“前两天张飞剑下山,我让他帮我带了一些东西,还别说,挺齐全的!”
我看向竹篮,里面有纸线,线香,还有一只酒壶,五只酒杯,酒壶的壶嘴用塞子封住,很显然,其中装了酒的。
我一楞,我记得只有清明以及鬼节,才会准备这些行头,祭拜逝者,朱龙道人这是什么意思?
朱龙道人也不解释,只是微微一笑道:“魏术,随我来吧!”
朱龙道人在前面走,我提着竹篮跟随其后,一路上所见之人,无比躬身行礼,叫一声师尊,朱龙道人偶尔会点头示意,更多的是理都不理。
我们拐了一个大弯,来到了山阴处,朱龙道人指着柏树下的一样奇怪的东西道:“看到那座坟包没有?”
“嗯,看到了!”
说实话,朱龙道人要不告诉我那是坟包,我还真看不出来,也不知道是什么东西,垒成一个土包状,其间还有空隙。
如果是坟包的话,就不怕漏水么?
离近了一看,我的表情一僵,眼前坟包状的东西,竟是用一只一只小瓷瓶垒起来的,而这些小瓷瓶,与我在沈半雪房间里见到的一般无二。
不过小瓷瓶上不着一字!
“一百二十三只小瓷瓶,我新手垒的”朱龙道人不无伤感地道。
“这墓中不知道埋的是谁……”我赶紧道:“师尊,对不起!”
“没什么对不起的,告诉你也无妨!”朱龙道人道:“这瓷墓之中,埋着我的四位恩人,他们都帮了我大忙,如果没有他们的话,我恐怕走不到今天……”
“所以,我成为青牛宗宗主之后,就将他们从葬身之地迁来了这里,你知道的,灵脉山上灵气充足,埋尸在灵脉山是大有好处的,我常常会来看望 他们,也就是淋上一杯酒,点燃一支香,虽然我心里知道,他们是收不到的,权寄相思吧!”
朱龙道人说着蹲了下来,一边拆着纸钱,看向我道:“魏术,和我一起吧!”
“是!”我答应着,蹲下身来,和朱龙道人一起理纸钱,纸线分做四堆,一一点燃之后,又插上了香,斟满了酒,自己托起一杯,喝干了道:“我先干为敬啊!”说着将地上的四杯酒都泼在了地上。
“几位,我老了,等到我把青牛宗宗主之位安全交接之后,我得留多些时间去做自己的事情……”朱龙道人叹息一声道:“如果往后来的次数少了,诸位莫怪啊!”
朱龙道人一边说着,将酒杯重又斟满,举起自己的那杯道:“这一次,还是我先干为敬吧!”
朱龙道人身形枯瘦,面有沧桑之色,虽然是青牛宗的宗主,这时候更像是一位被岁月摧残的垂垂老朽。让人心怀感伤。
我知道这一切都是朱龙道人表演给我看的,虽然我还不清楚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而瓷坟中的这四位“恩人”,虽然 朱龙道人从头到尾都没有提“恩人”的名字,我也能大致猜到,他们应该是涂江道人,玉龙道人,兰道道人和雅达道人。
至于这四位“恩人”是怎么死的,我想,这只有问朱龙道人才知道了。
是夜,我将《朱龙道记》又温习了一遍,摁灭了灯正要睡觉,门被推开了一道缝,一道人影钻了进来。
“谁?”
我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一只纤柔的手,捂住了我的嘴。
然后,温柔的娇躯,钻进了我的被窝。整个人都压在了我身上。
这时候,我已经猜出身上的人是谁了,结结巴巴地道:“沈师妹,我觉得,我觉得这样不好,你可不可以先从我身上下来!”
“有什么话, 我们好好说!”
沈半雪在我的脸上重重地亲了一口,声音里满是哀怨:“你师姐我是个很失败的女人,几十年的道侣说被人抢走就被人抢走了,关键是我还放不下他……”
“更为关键的是,你胡灵师姐明明是我挑衅了她,却事到临头,始终过不了自己这一关,没办法,就只好拿小师弟你下手了!”
“师姐,冷静,冷静……”沈半雪已经在解我的衣服了,我赶紧制止她道。
“不行,我冷静不下来!”
“有话好好说,要不我打杯水给你喝,消一消火……”
折腾良久,我们都是气喘吁吁,不过我总算守住了底线,没有让沈半雪得手。
此时的我已非上山前的魏术,那时候沈半雪对我动手动脚,我也就忍了,但是此时此刻, 别看她是师姐,我就是扇她几个耳光,又能怎么样。
但是不知道为什么,我却不愿意这么做,说得最重的话也就是——师姐请你自重!
但是沈半雪明显没有自重的意思,仍旧靠近我,在我的耳边吹气,幽幽地道:“我今天就睡这里了!”
我正要发火时,又听沈半雪道:“我有很重要的事情和你说!”这一次的声音,却比任何时候都要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