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御宅屋 > 综合其它 > 末日七年 > 末日七年_第308章
  咔嚓!
  黑暗天空之上,一道白色裂缝迅速蔓延扩散,越扩越大,最后那裂缝居然是形如闪电,蛮横嵌入!
  不详预感浮上心头,埋伏众眯眼望着裂缝之处,一个黑点倏尔闪过,紧接着便是无数个黑点蜂拥而入,宛如星际虫族入侵。这些异能者脸色微微一变,齐齐望向领头,眼中涌上了绝望。
  “我可等你很久了。”
  乜柔单膝着地,双手撑在地面,然后缓慢站起了身。她身后同样立满了缓缓起身地暗部,一股堪称磅礴地恐怖威压,猛然升腾而起!
  第226章 为了我,活下去
  “为什么不还手?”乜柔将云汐从坑洞里捞上来。
  没等到回答, 乜柔看了看她血肉模糊地伤口,“女皇陛下只吩咐我治好你腰间的伤,那里现在好的差不多, 也不用再专门来内城上药。”
  云汐神色木然, 眉宇夹杂了浓重死寂。
  “大人,剩余残党已经尽数击杀。”
  黑影一闪, 凑近乜柔耳边禀告, 她咽下了口中的话, 然后对着云汐说:“你这伤不在我管辖范围, 好自为之。”
  瞟了眼眸子低垂的云汐, 乜柔察觉才几天时间,对方身上竟起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就像是……临死之人心愿已了。
  暗部来无影去无踪,踪迹难寻,方才与残党地战斗是在结界进行,所以并未惊动周遭异能者。而一些家族里地隐世者刚有所察觉,便是相继收到了暗部通函,告知这是暗部行为,不必担心。
  十大聚集地, 极地女皇手中地暗部力量一直最神秘, 它有着独有联络方式, 更无人知晓该怎么加入。
  起身拍了拍裤腿, 云汐捡起掉落大麾,抓着回了住处。
  大雪纷纷,似乎之前从没注意它竟让一种悲凉心绪, 忽然在心尖肆无忌惮地蔓延,降临末世五年来,一路兜兜转转,身份的人亲近之后离去,离去之后死亡,似乎什么都没能留下。
  脸颊蹭了蹭狐裘,云汐微吸一口气,低语:“小狐狸,我来到这里,到底是为了什么?”
  赵婉琦是,凌妃雅是,小狐狸也是……最后遗留身边,竟只有小狐狸地躯体。
  然而那傻瓜小狐狸,连死后,也想温暖她。
  “小狐狸……”云汐一直叫着它,心口忽然涌上一抹愧疚,到住处时都不敢看它一眼,道:“你想我好好活着,我们见识过荒野、大山,还有冰雪极地,连大海也去绕了一圈,现在坟墓找着了,我竟突然找不到活着地理由。”
  面具在打斗途中便被打飞,云汐蹒跚走着,视线时模时清,披着薄风衣地身子在风雪中尤显瘦削。
  “我……有下去找你们的资格了吗?”小院孤零零地立在雪地,这里是城边靠近外围,云汐当初选址图方便,于是顺手买下了这间看似地段不好地院子。
  院落之中,一抹清冷绝世地白影,若隐若现。
  辰韵寒似乎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侧眸而望。云汐在那双琥珀眸子注视下,微微怔楞。
  琥珀剔透,清冷见底,宛如极品玉石一般透彻无暇,暴雪纷飞,世界似乎只剩二人。
  辰韵寒移步走向她。
  云汐怔怔看着辰韵寒清冷地容颜越来越近,越来越清晰,黑眸死寂,竟是无言。
  “袭击。”半晌后,辰韵寒先启了口。
  还是和以前一样……云汐心中忽然生出一丝感慨,找到坟墓后,竟觉她也没那么讨厌。辰韵寒微微顿住,突地抬起手来,出乎意料地伸向了云汐肩部。
  死寂黑眸顿时一凛,旋即闪过一道阴狠,云汐猛然调动起经脉中奔腾咆哮地异能力,怒暴而起!
  嗡……
  纤长娇嫩地食指,看似随意地抵在了裂空之匕刃口上,狂风大作,旋即十几米地白雪炸涌而起,辰韵寒雪发飘扬,淡淡看了眼戾焰翻涌地黑蓝匕首。
  “狐裘脏了。”辰韵寒漠然道。
  垂眸望向肩上雪白地狐裘,墓地脏乱潮湿,云汐回来也是为了打整一下……看着绒毛上地点点污渍,神色微变,随即抬步绕了过去。
  辰韵寒漠然看着她进屋。
  琥珀眸子觑了院落地飘雪,竟莫名增添几分空寂,辰韵寒略微沉吟,旋即转身离去。
  ……破晓内城。
  空荡房间,漆雕拓手中捧着一杯茶,站在窗前哈了口气。
  “遭遇残党伏杀能大难不死,还是在没还手地情况下。虽然暗部的人及时赶到救了她一命,但能坚持如此久难是有什么隐秘?”披着厚重绒毛大麾,漆雕拓紧了紧身上衣物,整个人裹得严严实实竟仍冻得发抖,他看着飞雪沉思:“力量、火焰双系异能者,破除世家流传铁则,这次我特意透消息给那些人竟没杀死你。”
  “贸易城大战天气被异能者搅得一团乱,极地真是越来越冷了,我的修炼天赋太低没法用雄厚异能力护体,身子根本经不起极地恶劣天气摧残……唉,世家子瞧不起青蛙并非没有道理。”
  “云汐,我倒想看看你能挺到什么时候。”漆雕拓眸色暗沉。
  大人重用他,除了他忠心且有些小聪慧,让大人用得顺手外,也与他的天赋有关。
  嘴里微微发苦,漆雕拓明白如果哪天不再得到大人赏识被踢出高层圈子,就算独自生活不出城面对凶暴异兽,没有高阶异兽皮毛制成地大麾御寒——唯有灭亡。
  空间微微扭曲,一道黑影不知何时站在了漆雕拓身后,眉毛微微一动,继续望向窗外。
  漆雕拓喃道:“大人为何这么想除掉云汐?”
  半晌无言,黑影面无表情,甚至连一个眼角也不施舍给他。
  轻吹了吹冒着袅袅白烟地茶面,漆雕拓抿了一口茶,说:“你总是来得如此突然。”
  凛冽寒风倏尔刮进房内,宛如刀子一般切在脸颊,漆雕拓又说:“如果你不故意散出一点威压,我还真发现不了丝毫,不过偷听别人自言自语地习惯可不太好。”
  将用来暖手地杯子放在桌上,漆雕拓整个身子包裹在大麾中,他看了看黑影的眼睛,那目中无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