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北城的事一直都是您的心事,所以您这样?”郁浩然开口道,对萧恒的蹬鼻子上脸是十分的不满意,这才忍不住出了声。
本一切都觉得理所当然的萧恒听到郁浩然的话脸一下就沉了下来,蹙着眉看着郁浩然,“你这是在责怪寡人?”
郁浩然立马低垂下了头,“不敢,浩然只是就事论事罢了。”
言外之意这本来就是你的不对。
萧恒被郁浩然的态度气得不轻,但又不好多说什么,他还能说什么,这林琳都说了北城的事她已经给予了法子,至于法子成不成,林琳也已经都尽力了,要知道他这个做帝王的可还没有他们为臣子的做得好。
“行了,你的要求寡人应下了,但你们要记住,若是达不到你们履行的承诺,寡人可要治你们欺瞒之罪。”
闻言,林琳也没生气,毕竟能得到萧恒的应允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
离开了萧恒这里,林琳依旧不敢如释重负,在和萧恒谈判的这件事中她明白了一个道理,那就是萧恒的心思无人可猜,而她的去从也全部都在萧恒的手中,这种不可控的感觉让她极为窝心,却也无可奈何,因为她总不能因为个人之利从而推翻了萧恒所建立的王权。
“琳儿。”郁浩然停了下来,扭身看着心事重重的林琳,脸上尽显沉重。
林琳止住了步伐,不解的看着郁浩然, “浩然,怎么了?”
郁浩然有些犹豫,但在林琳眼神的逼迫下还是道,“陛下那里的事你不要太过重视,一切都有我,你只需要做好你认为你该做的就行了。”
林琳一直都生活在平等的世界,即便是到了这里也没有去接触过多的权势,但这一次不一样,林琳直接面对的是萧恒,是整个朝阳最为尊贵的存在,所以那种反差感他能想象到。
林琳一顿,险些没反应过来郁浩然话里的意思,想了一下才释然而笑,“浩然,你不用担心我,即便我们那提倡人人平等,但这个世界又哪里来真正的平等?”
的确,即便是现代,也不可能凡是都做到人人平等,而她所接受不了的不过是这种被逼面对现实的反差以及一种根深蒂固的观念罢了。
郁浩然眸子一动,确定林琳是真的没事后这才在心里长舒了一口气,抬手牵着林琳的手往院子走去。
“你看, 好像有动静了。”
进院子就林琳就听到林夕带着惊奇的声音。
坐在一旁学认字的木格措听到这事立马就放下了手里已经给揉得皱巴巴的书,探了过去,“哪儿呢,哪儿呢?”
林夕认真的指着对面的一个小芽孢,“你看,那是不是?”
木格措顺着林夕的视线看了过去,发现还真的有一个白点点,但因为从未种过地,所以他也无法得知那到底是秧苗还是野草。
见木格措不为所动,沉浸在欣喜之中的林夕立马拉下了脸,不满的看着木格措,“你这是什么反应?莫不是觉得我是在骗你?”
对上林夕那拉长的脸,木格措下意识摇摇头,焦急得抓耳挠腮,“我,我,我不认识。”
不认识?
林夕张大了嘴,不相信一直都在乡村长大的木格措不认识秧苗这句话,想要质问,却被林琳及时出声给打断了。
“都是多大的人了,还在为一件小事争执不休,传出去也不怕丢人。”
闻言,木格措的头低垂得更低了,因为这事争执都丢人,那他不认识秧苗岂不是丢人丢到家了。
林夕无所谓的怒了怒嘴,左右这样的奚落也不是第一次从林琳的嘴里听见,打着虱子多了不怕痒的观念起身拍了拍手,理所当然道,“有什么丢人的?在这里的都是自家人,这你见过哪个自家人会损自家人面子的?”
一句话便将林琳给堵了回去,让林琳生气不是,不生气也觉得不是,只能在原地无奈的摇头。
“家有不成器之人,不吐不快。”见自家媳妇被呛,原本打算离开的郁浩然冷不丁的冒出了这么一句。
听见这补刀,林琳满意的笑了出来,得意的看着自家黑红相间的妹妹,强忍着笑意道,“你也别怪你姐夫直接,要知道你姐夫说出这番话也很难为。”
林夕气得一口气险些没上来,红着双眼瞪着林琳,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挠着头的木格措嗅到了空气中的火药味,抬起了头来,搓着手尴尬道,“那,那个,不是有句话叫儿不嫌母丑,这谁人没一点小毛病,是吧?”说着,还冲林琳眨了眨眼,用眼神问道:我说得对不对?
林琳被木格措的小动作给逗乐了,憋笑不住出了声。
“哼,你们都欺负我。’林夕只觉得自己肯定是上辈子造了孽,所以这辈子才被林琳死死踩到脚下。
见林夕气冲冲的身影,林琳想及时收住笑容已经晚了,茫然的看了看郁浩然,无奈的耸了耸肩走到了方才林夕蹲的地方看了过去。
因为考虑到北方的春天还有些偏凉,所以她特意在干秧的上面支起了一个帐篷,到底是条件有限,所以只能在早晚的时候增加一些衣服,以保证干秧的健康成长。
眼下干秧已经种下来将近五日,加上这几日的温度也尚好,所以也不排除干秧已经发芽的可能。
还没看清,脑袋里就响起了墨熏臭屁的声音,“不用看了,那是秧苗,而且就现在的情况看来,这些秧苗的发芽率还挺好。”
听见墨熏的喜讯,林琳的嘴险些没收住,发芽率好就代表存活率高,这也就说明她的办法是可行的,既然可行,那就可以将方法给推广出去。
不过她到底也还没得意忘形,毕竟这只是一小步成功,相要真的将干秧给推广出去,还需要时间来检测,不仅如此,还要做详细的研究。
林琳轻咬着下唇的动作被郁浩然看在了眼里,心里猜测着估计是墨熏告诉了林琳好消息,本想开口问,但碍于木格措一直在一旁也只能将心思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