卫俊如和戴炳阳部热烈地欢迎赵舜城部的到来,而赵舜城则惊讶于他们竟然没有和土谢图汗和车臣汗打起来。
卫俊如笑道:“土谢图汗可是狡猾得很,我们虽然只有一万人,但火器犀利,他不想承受自己军队的损失,只是将牛羊等物资送了过来,却没有提是降是叛。车臣汗离这里还远,他不会进入札萨克图的地盘来进攻我们的。”
赵舜城道:“他们本来就是归顺了大明的,所以现在是想看风头再做决定吧,这些家伙真是老奸巨滑。”
戴炳阳笑道:“多亏土谢图汗狡猾,他如果选择直接攻击我们,你只怕连给我们收尸的机会都没有了。现在我们每个人平均只有十二发子弹,根本没有办法形成有效火力。我们一直担心他发疯,如果他来攻击,我们只有战死在这里了。现在你来了,我们才是松了一口气。”
赵舜城道:“我们一个人带了两百子弹,和你们匀一匀,也够打两场大战的了。”
卫俊如问道:“国内是准备如何做的?”
赵舜城道:“因为你杀了札萨克图汗,参谋长提前开启了牧羊计划,张荩臣师长应该会很快赶来,到时就是两个师的兵力,漠北你们已经摸得精熟,现在也到了收回漠北,直面瓦刺的时候了。对了,参谋长说,薛伯陵师长会从西线威胁土谢图汗,他不来攻打你们反而刻意交好,会不会也有这个原因?”
卫俊如和戴炳阳交换了一下眼神道:“真的只怕有这个因素在内,开始土谢图汗派出使者让我们退出札萨克图汗的地盘,几天后又送了牛羊过来犒劳,我们还有些不大明白,听你这一说,应该是薛师长那边给了他们压力。”
二十天后,张荩臣的部队也赶到了,同行的还有熊廷弼。熊廷弼来后便召开了会议,首先宣读了圣旨,皇帝陛下批准实施牧羊行动,目标是收服漠北喀尔喀部。
熊廷弼道:“是收服不是收复,只要他们服从我们就行了,朝廷并没有要大肆改变蒙古人的想法,我们的着眼点放在北方。到时候漠北算是我们的内地,铁路修好后,蒙古人想要做些什么,首先就要担心我们的报复。”
卫俊如问道:“那么这草原还是给他们?”
熊廷弼骂道:“不给他们,难道你会放牧?牧羊行动的目的就是要造就不会与我们作对,听从我们指挥的牧民。皇帝陛下说,北方广阔的天地,够我大明人数再加上十倍也无妨,中间这块地便让他们放牧又如何?正好互通有无,有羊肉吃难道不是好事。”
戴炳阳道:“那怎么样知道他们不会与我们作对呢?”
张荩臣狠狠地道:“只要敢动就打,打得他们不敢动为止。我就不相信蒙古人不怕死,把不怕死的都杀死了,自然剩下的就是怕死的了。这次我们带了大炮来,看看漠北喀尔喀的骨头是不是硬得过我们的炮弹。”
熊廷弼笑道:“张师长说得有道理。对付北方的罗刹,漠北等地是我们的后方,后方不能乱。熊老子此来便是让蒙古人知道,不听话是什么结果。”
众将领都露出兴奋的神色,近卫军现在有三万多人在漠北,而且有大炮在此。不管是对上哪一部,甚至是同时对付三部,都不再
是难事,有些人反而担心蒙古人太听话,没人反抗就不能起到震慑作用了。
熊廷弼将费奇米叫来道:“我大明皇帝想任命你为漠北喀尔喀的济农,负责管理札萨克图汗的旧地,你觉得如何?”
费奇米道:“我本来就是济农,是我哥哥封的。”
熊廷弼笑道:“你哥哥封你为济农,在你哥哥是大汗的时候,部落里的人会先听他的,你也未必有多少权力。但大明皇帝陛下封你为济农,那这块地盘上,所有的部落都要听你的,这其中的区别你应该明白吧。”
费奇米自然明白,他试探着问道:“那在这里的明军会不会听我的呢?”
熊廷弼笑道:“你觉得呢?”
费奇米道:“那我做这个济农对于大明有哪些义务呢?”他当然明白,光有权力没有义务是不可能的,所以这些先要问清楚才行。
熊廷弼道:“首先你的军队要保证不能做任何不利于大明的事,其次对于大明朝廷的决定必须不打折扣地执行,再次大明军方的要求要尽量地满足,做到这三点就行了。”
费奇米自然明白这三点可以演化出三十点甚至三百点,他又问道:“收税如何收?”
熊廷弼道:“我带来了收税官,按照牧场内牲畜数量收税,税率五十抽一。”
费奇米惊奇地问道:“五十税一,只有这一种税?”蒙古喀尔喀税率较高,一般二十税一算是很良心的了,所以费奇米很是惊奇。
熊廷弼道:“只有这一种税,你如果要收,也不能超过五十税一。”
费奇米道:“我愿意任济农。”济农是副汗的意思,费奇米自然明白大明不可能再让人任大汗,所以副汗便是当地的实际最高官员,虽然不能与以前无人在上的大汗可比,但在现在的形势下,总比象札萨克图汗一样失去性命要好得多吧。
熊廷弼笑道:“恭喜你,你做出了正确的选择。大明不会干涉你内部的具体事务,草场的划分全权由你负责,税收可以由你一起收五十税二,也可以各收各的。”
费奇米连忙道:“还是由收税官一起收吧,我可以派人协助的。”当然只能一起收,如果牧民们知道大明只收五十税一,自己的五十税一还如何收得起来。
熊廷弼伸出手来道:“合作愉快!”见费奇米茫然的样子,便道:“你手也伸出来,我们握一下,和你们的拥抱差不多的意思。”
费奇米将手在衣襟上擦了擦,才伸出来轻轻地握住熊廷弼的手道:“合作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