汤青:
谐音梗,不要脸。
余岩霖:坐稳了。
他脚下一踩,车子就滑了出去,虽然是二手车,但也丝毫不影响他脚下生风,几下就不见了踪影。
他们买好食材都回到宿舍了,陈天厚、何慕东两人还没回来。
这时候的宿舍里,就只有汤青和余岩霖两个人。
除了尴尬还是尴尬,汤青几次找理由去看看卫生间、看看厨房。
终于陈天厚他们回来了。
陈天厚进屋就往沙发上一摊:哎呀累死我了,太久没回学校,那路怎么那么长啊!
何慕东比他强点,进屋去收拾行李,他过一会儿又出来:咱们铺怎么分啊?你们有偏向吗?我随便的。
陈天厚:我不要靠门的,也不要靠窗的。
哦,其实你直接说要最靠里的就行了。
汤青说:你们先选。
他想等余岩霖选完,再选一个离他床最远的。
余岩霖笑眯眯地指着靠门左侧的床铺说:我选这个。
这是中间的。
就是说,汤青无论怎么选,都是和余岩霖对床。
汤青:
怎么办,我现在就想退出了。
事后时间还早,跟组导演提醒他们可以组织一些小游戏热热场,不然到时候没有东西剪辑。
但是玩什么呢?
余岩霖先问汤青:你平时都有什么娱乐项目?
我汤青抬手摸了下耳朵,不自在地说:没有娱乐项目。
上班是画画,在家还是画画,累了就睡觉,偶尔会看看电视剧。
他说完,其他人都看着他。
梁穗目瞪口呆的:就也没有应酬什么的?
汤青说:我不抽烟也几乎不喝酒,应酬去年参加了一回。
梁穗:那你过得也太清心寡欲了,跟个老古董似的。
不过,游戏的话,我可以试试的,汤青说,我毕竟是做游戏的。
于是五个人围坐在沙发上开始游戏。
汤青不太会玩,大家就让他选个辅助,可以混。
余岩霖是打野,让汤青跟着他。
汤青不想跟着他,先跟着陈天厚,但不知道是对面太强还是陈天厚玩得不好,一会儿就死了。
汤青又去跟梁穗,梁穗也死了。
何慕东通过小地图看到了两位队友的死法,立刻拒绝了汤青的同行。
我单带ok,你不用来。
辅助可以混的,但是混也要有个混的样子,不能这样嚯嚯队友的。
余岩霖轻轻勾了下嘴角,声音轻柔:还是来跟我吧。
我不嫌弃你。
汤青只得跟着余岩霖,他本来想等陈天厚或者梁穗复活了再去跟,两人也齐齐拒绝了。
陈天厚小声嘟囔:哥,你刚才在看什么呢?角色一动不动的。
汤青坦言道:我感觉这款皮肤有点问题,你伸手的时候,袖子下面的流动不太合理。
陈天厚:你职业病是不是有点太严重了?
余岩霖还是在笑,出声提醒汤青:你打一下,buff给你,一会儿带你去打人。
汤青下意识点点屏幕,也没觉得余岩霖这话有什么问题,接连拿了好几个buff,忽然觉得大家好像抬头看了他好几次。
汤青摸摸自己的脸:都看我干什么?
余岩霖含笑说:buff光环好看,他们都嫉妒你。
其他人:狗屁!
要知道一般情况下,打野不让buff的话,默认其他人是不可以拿的。
打野拿了buff就会到处抓人带节奏,结果这两边抢得头破血流的buff,就让余岩霖全用来哄汤青玩了。
汤青顶着双buff被击杀了,他发现自己的buff光环跑到敌方那里了,我的buff。
余岩霖哼了一声:我这就给你抢回来。
把对面打哭了,抢回来的。
第10章 弟弟有毒。
两把游戏结束,汤青刚隐约找到点感觉,有点明白这游戏的精髓,其他人都不想玩了。
这个其他人当然不包括余岩霖。
他不是人。
是的,网上的传言没有错,余影帝的游戏技术可以说和他的演技一样出神入化了。
也的确是每把都让他们躺赢了没有错,但是这游戏是这么玩的吗?
总之,其他人丝毫没有游戏体验。
余岩霖领着汤青逛完了自家野区,就大摇大摆地入侵敌方的野区,好像那是他家后花园一样。
汤青脚踩着双buff看着余岩霖大杀特杀,游戏人物丝滑如德芙,搞得对方玩家就跟木偶人一样。
他们好像也不会玩?汤青困惑道。
余岩霖手下的动作不见迟缓,接了一句:我也觉得。
其他人:只觉得这狗粮太撑了。
还有一点就是
他们没想到汤青居然还有如此迷糊的一面,打得是很菜,但是又菜又认真就多少有卖萌的嫌疑了。
汤青抬起头,意犹未尽地等待下一局开始。
陈天厚偏过头去,吧嗒了两下嘴巴,还真的打出来了一饱嗝。
而且还有点想吐。
撑吐了快。
他转头看着左手边,紧靠在长沙发边缘的他哥,再麻木地去看右手边,始终挂着一丝笑容的余岩霖。
陈天厚把手机收进了兜里:换个游戏吧,我们打手机游戏,观众应该会觉得很没意思。
他们在现场的三个人都没有游戏体验,隔着屏幕的观众就更加别提了。
这样吧,我想到一个好玩的,故事接龙,每个人接一句话,要合情合理还要复合故事情境,接不上来就输了,我想想可以有什么惩罚那就做早餐?
他们刚好有食材,只是这意味着受惩罚的人要起早。
汤青拧了下眉,看了一眼陈天厚。
是我跟不上年轻人的思维了吗?
现在的年轻人都这么玩的?
故事接龙?我中学班会玩成语接龙的。
陈天厚见大家都不做声:看来大家都同意了。
我们只是有点无语。
但好像也没别的什么更好的提议了。
汤青忍不住问道:你会做饭了?
陈天厚摇摇头:我不会啊,但是早餐很简单吧。
那估计这个早餐不太能吃。
汤青长长吐出来口气,幽幽道:那你最好别输。
要不然还不知道是谁在受罚了。
陈天厚是想玩这个游戏很久了,但一直没机会,他语气都掩饰不住的兴奋:我先开个头吧,
陈天厚随口说道:新学期开学的这天,小明自己拎着行李箱来学校报到。
也正符合他们当下的情景。
他说完了,下一个该谁呢?陈天厚想着越往后越难,就推了一下汤青:哥你来接。
按照这个顺序,汤青下来是梁穗,何慕东,最后是余岩霖。
余岩霖摊开手表示没问题。
汤青还有点发懵,因为他现在的信息太少了,就像大海捞针一样,毫无方向可言。
他眼神扫了一圈,视线在窗户上停留几秒:2月28日,晴,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走廊,小明拖着行李箱往自己的宿舍走。
梁穗本职是做同声传译的,反应迅速,她很快接道:整个走廊静悄悄的,仿佛只有他一个人,阳光很好,他却觉得有点冷。
理工男何慕东思考了一会儿:怎么会这么冷呢?他想着,准备打开行李箱换上一件厚衣服。
到余岩霖了。
所有人都看着他,到目前为止,故事似乎有点平淡。
余岩霖带着笑说:宿舍的门没有关,这时候来了一阵风,小明不禁打了个冷颤,这时有人在后面喊了他一声。
就真的要这么刺激吗?
这好像是鬼故事的走向吧?
从这里开始,大家都被余岩霖带跑偏了,再轮到陈天厚这里,彻底变成了校园恐怖故事。
又说了两轮下来,所有人都听见吱呀一声,阳台门被风给吹开了,客厅里的气氛陡然又下降了好几个度。
让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陈天厚小声咕哝了句:这也太应景了,我怀疑是导演组故意的吧?这游戏还要玩吗?要不
要不散了?梁穗早就想喊停了,鬼知道继续下去她还会听到什么可怕的内容。
汤青小小地打了个哈欠:嗯,那就散吧。
他觉得这游戏太无聊了。
无聊的他都困了。
社恐只怕人,不怕灵神怪异。
那明天的早餐?理智男何慕东及时提出这个问题。
余岩霖隔着碍事的陈天厚,看向另一侧犯困的汤青,我来做,明早七点半开饭,过时不候。
大家都没有异议,开始准备洗漱休息。
另一头的北影组嘉宾也是自发组织做了一个晚上的游戏,好让大家更快地认识对方。
他们组有个大优势就是全是一个圈子里的人。
里面名气最大的是演员郁潇潇和新锐导演董嘉誉,随后就是话剧演员梁魉,另外一个没什么话题度的周承凯,还有个在北影任教的辛泽。
梁魉cue了几次余岩霖,郁潇潇抬眼扫了他几次。
梁魉仿佛毫无察觉:不知道岩霖哥他们那边在做什么,我来参加这个综艺,还以为能和他一起活动呢
郁潇潇哦了一声,轻飘飘笑了起来:咱们别cue他,别给他们组打广告。
都是成年人了,他那点小心思谁还看不透,大家只是选择不戳破罢了。
梁魉还是窘迫了一下:好,我不提了。
但他过一会儿忍不住小声道:潇潇姐,你和岩霖哥以前哦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说的。
他要不加后面那句还好,加了之后更让人浮想联翩,余岩霖初在娱乐圈崭露头角的时候,他和郁潇潇的绯闻也跟着满天飞。
不过现在嘛,两人从不同台,很多人揣测是撕破脸了。
郁潇潇仍旧是笑眯眯,不见半分生气的样子:你既然知道这件事,那你不知道我俩都公开澄清过了吗?
梁魉也不是第一天上节目了,以往都有人愿意捧着他,或者宽容他,毕竟是在公开场合。
可这是第一次,被人当面弄得下不来台。
组员辛泽适时打了个哈欠:我一早的课,我想先回去洗漱睡觉了,大家晚安吧。
晚安。
而梁魉大概不知道,以如此尴尬的方式结束了今晚的游戏,其余组员内心都颇有微词的。
之后大家都尽可能与他保持距离。
澜大寝室内,余岩霖这组在排队洗澡。
陈天厚和何慕东十分钟就出来了,引得汤青看了他们两眼。
陈天厚很随性地趿拉着湿脱鞋到处走,头发的水滴的四处都是。
汤青给他扔了一条毛巾,皱了皱眉头:你好歹注意点,怎么在跟你自己家一样。
好在是镜头已经被挡住,大家的麦也都全拆掉了,不然这镜头要是播出去,他怕是就要颠覆了民众对青年国画师的形象了。
陈天厚却说:这怎么能跟在家一样?这里没有我老婆,我老婆有洁癖的!我在家才要注意一点!
汤青再一次麻了:
陈天厚,你改名叫陈三岁算了。
余岩霖轻嗤一声,乐了。
汤青不用回头都知道他在笑什么,随手把桌上画废的纸团成一团往后一扔。
余岩霖回了句:扔得真准。
陈天厚:我靠,我给你说,我忍不了你了,你看不出来我哥一直想跟你保持距离呢!
汤青睁圆了眼睛:那你也不用直接挑明吧!
你这么挑明他就能光明正大要说法了!
果然余岩霖下一句就是:为什么呢?
他单手搭在椅子背上,侧身看着汤青,眸底闪烁着细碎的光,明灿灿的一片。
为什么你们就可以重逢就是欢喜,而我就不可以?
陈天厚:唉你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呢!
陈天厚到底不是真傻子,还有个何慕东在呢,他不会随意在外人面前揭他哥的疮疤的。
汤青内心如同被千万匹草泥马同时践踏而过,他在心里把跟前这两位祖宗都连番嘈了一遍。
这两位都是他祖宗吧!来这同时折磨他的!
汤青把早有准备的话拿了出来:我公开出柜过了,你如今是大影帝,所以你跟我保持点距离,对咱们俩都好。
这倒是实话。
汤青并没有隐藏过自己的性取向,共事久的那些同事都知道他喜欢男人。
如今大众对同性的接受度虽说高了很多,可余岩霖到底是公众人物。
陈天厚在这时灵光一闪,也想到了一个问题:哥,那我也得跟你保持点距离了,你们那个、那个不就相当于一个姑娘?
汤青在心里直接骂了出来。
他翻了个白眼,拿着洗漱工具往浴室的方向走:你丫才是个姑娘!
我很攻的好嘛!
余岩霖起身跟了上来,在他要进去之前,用手拽住了他的手腕,他声音很低,很沉:跟谁?
跟谁出柜了?
汤青:真的日了。
他刚要说话,嗡鸣声再次在脑海里炸开,他紧紧皱着眉头,脸色痛苦,微微白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