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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荀彧也非是刚烈得近乎迂腐的人,不到迫不得已的时刻,不会做出玉碎之举,便只不理不睬,不闻不问,任他们白费功夫。
  而对燕清而言,虽然换俘或是赎俘的做法并不少见,却绝不能用在荀彧身上——就连私下营救的念头,都被按下去了。
  他也会恐惧——一旦让对面知道他对荀彧有多么在乎,那说不得就会害荀彧成为第二个被拿来交换苛刻条件的刘康这类人质,甚至可能顾不得惜才,直接对他痛下杀手,只为断他一条臂膀。
  只是燕清头回将这份搁在心中已久的忧虑道出后,满以为能得到几句建议,不想二位谋主不约而同地在眼底掠过满满的错愕,旋即忍不住笑了出声。
  燕清狐疑:“……这有甚么好笑的?”
  看他莫名其妙,郭嘉便勉强憋了会儿笑,摇摇头为他解惑:“史上只多见外敌挟主上威胁臣下的先例,何来的以臣胁主?”
  因为任谁都知道,即使是捉了最看重臣子的君主,对方也不可能会因爱臣为质,就舍了到手的江山。
  ——哪怕只是一寸土地。
  倒是臣子不幸被俘后,为显忠诚不渝,就当宁死不降,之后能换主公几句发自肺腑的悲伤悼词,于青史留名,也就不枉此生了。
  燕清眯着眼,看他动作夸张,居然快笑出泪来,半晌慢慢道:“如此真是万幸。若他们真以你们二人中的任意一位为质,迫我让出一州,我定是会认真慎重地考虑的。”
  这话一出,因听出他口吻认真,刚还笑得厉害的二人,就再笑不出来了。
  荀攸蹙眉,郭嘉坦白道:“若真有那日,嘉唯有自裁,方可不妨主——”
  燕清毫不客气地出手,将他左侧脸颊大力捏住,等他吃痛止了话,便冷冷道:“亏你还自称是教中护法,却连教主有什么神通都一无所知,才说那些蠢话。退一万步来说,即便真让了,我难道就取不回来了?”
  郭嘉:“……”
  第211章 始料未及
  吕布进来时,刚巧迎面撞上了正往外出的郭嘉和荀攸。
  凭他那足以百步穿杨的眼力,哪怕并未特别留意,也没错过荀攸发红的眼眶,顿时狠狠地吃了一惊。
  方才发生什么了?
  他知道不好追着荀彧本人问,便加快了入帐的步子,等到了燕清面前,便将满心的好奇给放了出来:“主公,公达是?”
  燕清叹了口气,眼都不眨地扯起了谎:“思及文若如今处境,他为人侄子,不免伤怀。”
  吕布噢了一声,果然就接受了这个说法,将思路绕回正题上去了:“布有一事,需向主公汇报。”
  燕清:“说。”
  吕布道:“兵书上曾云,‘百楼不攻’,有这数百箭楼在,即便主公每日烧他个十来座,也难以奈何他。也况且别看幽民受苦受难,公孙瓒却给自个儿囤积了颇多粮草,就储于某座楼边的库房中……”
  燕清含笑看他侃侃而谈,挑眉道:“你定是刚探明白他们粮仓所在了吧?”
  吕布嘿嘿一笑,挠了挠脑袋,略带忐忑道:“便知瞒不过主公。公孙瓒坚守不出的底气,无外乎是粮草富裕,自信能比我们的要多供上一日。若能一把火烧了,敌军没了这底气,士气必定大跌,到时便可速战速决。”说到这他忍不住顿了顿,悄声道:“就不知主公舍不舍得了。”
  燕清固然心疼粮草,也不会分不清轻重缓急,目前的重中之重,就是早日结束这边的战事。
  至于够不够事后分给饥民果腹……他此时还不甚在意。
  毕竟不打灭公孙瓒势,他们本就半颗都沾不着,从结果上看,倒没区别。
  于是在听了吕布这一来得巧的重要情报后,燕清认真地思忖片刻,鼓励道:“要按你的做的话,倒未尝不可。但粮草为一军重中之重,公孙瓒再刚愎,亦定会派心腹爱将布下重防死守,届时还将牵一发而动全身,轻易动不得。观你胸有成竹,可是已有具体计划了?”
  吕布不好意思地笑了笑:“布愚鲁,只得‘声东击西’这一着罢了。”
  遂将在脑海里徘徊一上午的打算,对燕清和盘托出。
  等公孙瓒知道这给他带来数之不尽的安全感的一百万斛粮草,竟已被对面难得动脑子的恶虎摸清了底细,已为时过晚。
  不过有了这漫长数月的铺垫,他因运气不好而被搭上的,其实也只是最后一根稻草罢了。
  燕清先是按照吕布的请求,化身神周瑜,对着离粮仓远、离公孙瓒养伤处近的那九座箭塔放了业火,待大部分将士的注意力都被那火吸引去后,吕布再命麹义带上五千弓骑兵,强行朝公孙瓒所居的堡垒突破。
  这一套连环调虎离山下来,即便是公孙瓒军队里屈指可数的那几个聪明人,也彻底被蒙蔽了。他们生怕这些天来表现得凶暴又蛮横的吕布,打得是擒贼擒王的主意,疯狂往高堡回援。
  ——这却正中吕布下怀。
  他们兵分三路,左路张郃,右路典韦,中路则由威名远扬的恶虎营军士构成。随鼓声密起,他们一齐冲出,当得是锐不可当,直让观者心寒胆战。
  因守备力量正处于最为分散和薄弱的要命时刻,即使最精锐的白马义从远远地看到敌军束草负薪的模样,心里大叫不好,却无论如何也赶不上视死如归的先头部队手持熊熊燃烧的木把,气势汹汹地冲入了粮仓之中。
  不过眨眼功夫,就已烈焰四起,白烟弥漫。
  吕布还以为粮仓这的守备会更严密些,不想真被调走了大半,剩下的寥寥无几,被他轻轻松松地杀散了。
  他一击中后,并不恋战,也不在这敌人的心腹要地多作无谓的逗留,而是迅速勒住缰绳,调转回头前,还记得把起初负责引开敌军主力、这会儿已被彻底忘却的麹义部也收拢回来。
  公孙瓒军就远不如他的井然有序了:在愤怒追击还是竭力灭火,挽回损失这两者间,公孙越连犹豫都不曾有过,就率人进行了灭火。
  而原先半躺在榻上,面无表情地等医师换药的公孙瓒,忽见外头噪声大起,远处竟是火光满天……
  这阵势之大,可不似近来被烧几座箭塔的动静能比得的!
  连渐渐被迫适应动不动就被毁几座箭楼的公孙瓒,这下也禁不住大惊失色了。
  可等他起身,大声呼喊着各军将领的名字,已无济于事。
  粮仓余烬尤在,烟尘漫漫,最重要的粮草,却几被烧绝。
  比公孙瓒还早看到这一幕的,则是救火未及,看着遍地狼藉,脸色凄惶,身上或多或少被烫伤了的各军将士。
  看清他们灰败脸色的那一瞬,公孙瓒脑壳仿佛都嗡地炸开了,颓然地坐在了地上。
  他再自欺欺人也能看出,这下是彻底士气尽失,无力回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