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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群赤贼到底跑哪儿去了!”长鲸帮的旗舰上,许黑面色也不太好看,大军都到了入海口,怎么还没找到敌人?
罗陵岛距离番禺也不过是两三日的航程,他们本就逆风,又走的谨慎,花费的时间就更长了些,然而一路上除了一个个小岛上示警的狼烟外,竟然没看到敌人,那么大一支船队,总不会从海上消失不见了吧?
饶是许黑也有些烦躁起来,对宁负抱怨道:“军师,这跟你说的可不一样啊,难不成赤旗帮自觉不敌,避战不出了?还是他们在等沈三刀的兵马前来,才肯跟咱们一决雌雄?”
宁负的神情却没见焦虑,反倒轻笑了一声:“既然想要诱使我等分兵,敌人就不可能出现的太早,否则岂不是白费了工夫?”
“可赤贼的伎俩不是被你看透了吗?”许黑有些疑惑,“那群番子都被派出去了,这不已经是大大的分兵了,难不成还想咱们去打沿途的那些小岛?”
一路走来,他们当然发现了这些岛上都有驻军,甚至还停了些船,显然都是赤旗帮的领地。想要扫平这些岛并不算难,但是花费的时间和兵力都是问题,因为宁负建议他们不管这些岛,直接前往海口。
危险肯定是有的,不过长鲸帮的人也没什么异议就是了,打这些芝麻粒大又没油水的小岛有什么意思,还是尽早赶往番禺城更好。然而许黑可是知道宁负的算计,之前他曾说过,赤旗帮不会任由他们冲击番禺城,应当在入海口处那个名叫“奚山”的小岛展开攻击。谁料真大摇大摆到了地方,仍旧看不到敌人,这就有些古怪了。
许黑还在猜测,是不是他们分兵分的不够彻底,才让赤旗帮隐忍不发,亦或者根本就不在乎番禺城,想趁他们攻城的时候再来偷袭?都是当海盗的,自然是什么手段都能用出,就算那个姓邱的女子没这般的心思,她手底下也会有人出谋划策,难不成赤旗帮还能是良善之辈?
然而宁负却没有半点迟疑:“不必理会赤旗帮的手段,还是先攻番禺。如今情势,那群海商恐怕已经惊疑不定,还得再迫一迫。如果赤旗帮还不出现,怕是后院先要乱起来了。”
如果赤旗帮一直避战,那些海商的船队不就要被顶在前面了?番禺可是他们的基业所在,不可能眼睁睁看着长鲸帮攻打的,就算不临阵叛逃,也要对赤旗帮生出怨恨了。只要嫌隙一声,这临时组织起来的联盟就要不攻自破,商贾都唯利是图,谁强自然要会跟谁。
听他说的如此笃定,许黑立刻抚掌:“既然军师都说了,那就按军师说的来。等到赤旗帮的人马真出现了,到时再围剿即可。”
攻打番禺城,可不仅仅是为了逼迫海商,沿岸的水师应当也坐不住了吧?无力抵抗,又要护住番禺城,运气好的话,说不定朝廷都要给钱买个平安,再派兵协同他们剿灭赤旗帮呢。这话虽然听起来不可思议,但之前他也没想到真能轻轻松松当上游击将军啊,不也成了吗?
随着许大当家一声令下,整个长鲸帮都沸腾了起来。那可是番禺城啊!原本以为当了官军就没机会烧杀掳掠了,谁料还能啃这么大一块肥肉,自然要好好享用一番,吃个肚圆了。
而长鲸帮这出人意料的举动,也彻彻底底让番禺上下的官员慌了神,一封又一封的急报送到了大营,把都指挥使孔慕天的头发都愁白了。原本还以为是两帮海盗火并,怎么突然变成一个不见踪影,另一个要打番禺了?你打赤旗帮,去攻罗陵岛或是东宁啊,打番禺是要作甚?!
“大人,咱们要到底要不要出兵?”有心腹小心问道。
孔慕天气得拍案:“那可是朝廷亲封的海防游击,要是咱们先动手,最后背黑锅的是谁?再说了,你们心里就没点谱吗?能不能打败长鲸帮,还用我说!”
见上官都气的语无伦次了,下面一个个缩起了脖子,不敢多言。然而再怎么憋屈,再怎么胆怯,事情也是摆在面前的,还要给上峰答话,处置这要命的局面。
孔慕天一屁股坐在太师椅上,双目无神的看着远方,喃喃道:“赤旗帮究竟藏在哪里?这么大的船队,总不能凭空消失了吧?”
第二百七十四章
然而不论赤旗帮藏在哪里,面前的敌人才是最危险的,当几百条船大摇大摆驶向入海口时,整个番禺都震动了。孔慕天也没法硬顶着不出头了,派人前去喝问新任的海防游击,发大兵攻打番禺是个什么意思?结果那位“许将军”直接回了一句,听说有巨寇藏匿在番禺城中,他不过是剿匪,还请都指挥使多多担待。
担待个屁啊!孔慕天简直被目中无人的姿态气得吐血,立刻派出了船队,只是人不多,也没敢上前拦阻,只是远远跟着。他还得等上峰的消息传回来呢,没有调令如何出兵?至于能不能给调令,孔慕天心中实在是没底,不管是打还是不打,他这边都不好交代啊!唉,要是当初姓王的没冒然出兵,折了水师的根基就好了,何至于闹成如今境地,他是真想扔这个烂摊子,弃官回家种田啊。
当然,都指挥使还能安安稳稳藏在营中,有大军拱卫,身在番禺的各位官员可就难熬了。这事谁能想到呢?原本两个匪帮火并就让人不安了,怎么一转眼就变成了番禺城要先倒霉?
刘知府最近心急上火,嘴上长了一串的燎泡,痛的他都不爱见人了,然而有些人却不得不见。
“贤侄,这跟你原先说的不一样啊!”哪怕明知长鲸帮跑到番禺是因为赤旗帮,他也不敢对身边这位赤旗帮的头面人物如何。可是就算是陪着小心,听到他说出的话,还是让刘知府惊骇色变,叫出声来。
陆俭淡淡一笑:“这有什么不同?长鲸贼肆无忌惮,祸害乡里,该打还是要打。若是番禺有失,旁人不过损些财货,大人可就要赔上命了。”
刘知府脸都绿了:“许黑怎么也说也是朝廷封的将军,定然不会如此猖獗……”
陆俭直接打断他的幻想:“这封号本就不该给,人家也没当回事。再说了,就算是朝廷官员,那也是邻省的,现在他们突然攻打粤省州府,于情于理都要视作叛军了,哪能任由其张狂?”
这话其实也没错,毕竟不是自己麾下的兵马,现在也没有朝廷调令就擅自越界开战,还要攻打番禺这等大城,可是能判个谋逆的。人家都反了,他还龟缩不出,实在说不过去。
然而话虽如此,刘知府还是忍不住道:“贤侄啊,出不出兵,可不是我能管的。若是都督府不发话,谁能调兵遣将?这里面的弯弯绕绕绝不简单,万一朝廷想要避战,我怕也保不住你……”
一番话可称得上推心置腹了,知府只是个地方官,并不掌兵权,更没法辖制武将。要是上面觉得打不过,反而将错就错,捏着鼻子认下长鲸帮的理由,并以此为条件让许黑收敛动作,说不定就要联手对付赤旗帮了。到时候两边一起发力,陆俭这个留在番禺的赤旗帮内应恐怕第一个逃不掉,就算有江东陆氏的招牌也不好使了。
陆俭却摇头道:“若是平日,恐怕还能让那些人忍耐一时,然而如今是个什么局面?各地都乱成一团了,长鲸帮还敢打着朝廷的旗号来打咱们番禺,到底是他们自己的意思,还是邻省那些大员的意思?若是不管不问,将来这一省之地,是不是也要对旁人俯首帖耳,成了人家的奴婢走狗?”
这话就有些诛心了,听得刘知府冷汗都冒了出来:“这,这应当不会吧……”
“中枢无暇顾及,又是沿海的穷乡僻壤,闹出什么都不奇怪。再说了,你们会半推半就,人家就不会了吗?”陆俭反问。
这就涉及兵权了,天底下恐怕没有比这更要紧的事情。况且大乱已久,谁知道将来会成个什么样子,若被人拿捏,将来如何自保?
见刘知府愈发不安,陆俭又叹了口气:“旁人也就算了,叔父你这等身份,才是被扔在炭盆上烤。想想当初贼子就敢派人炸了府衙,等到长鲸帮兵临城下,谁知会闹出什么乱子呢?”
“贤侄!”刘知府忍不住伸手抓住陆俭,“这官面上的事情我自会尽心操办,可是你们也不能甩手不管啊。长鲸贼还是得打才行,不能让他们长驱直入啊!”
其他的乱七八糟,都没有自己的小命要紧,这事也只能求人了。赤旗帮得出兵啊,哪能就放着贼人入寇?
陆俭握住了对方的手,安慰道:“叔父放心,我等虽是商贾,却也知道守土的。只要朝廷发兵,立刻有人群起响应。”
这不是又把重担扔到他这边了吗?刘知府都急了:“朝廷发兵,不是一时半会儿能成的,不能等了……”
他的话没说完,陆俭直接打断:“谁说朝廷不会发兵?说不定现如今已经打起来了。”
“啊?”刘知府一脸茫然,嘴巴长得老大,连那燎泡的痛都不顾了。这是个什么意思,没有上面的调令,都指挥使难不成敢擅自交战?
“军中也有血气方刚之人嘛。”陆俭笑道。
这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刘知府背上的寒毛都立起来了。什么叫军中也有血气方刚之人?难不成不等朝廷调令就擅自开战,孔慕天哪有这样的胆量?然而前些日的水师哗变,他可也是知道的,更清楚赤旗帮在斗门岛对面盘下了一座岛,要是装成官军跟长鲸帮开战……
一个激灵,刘知府的手都抖了起来,只觉抓着自己手的这位翩翩佳公子成了什么妖魔鬼怪,让人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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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说什么?有人朝长鲸帮的船开炮了?!”听到这消息,孔慕天只觉得天旋地转,险些一口气没上来。他派出去的人明明只是盯梢,怎么就打起来了,谁这么大胆子?
那心腹也是脸色煞白:“不是咱们的人先开火的,是一队不知哪儿来的官船突然开炮,从侧翼袭击长鲸帮,随后咱们的人误以为是要开战了,这才动起手来。”
“糊涂,那肯定是赤贼伪装的啊!”孔慕天拍着大腿骂道,“他们就不知奚山岛上有赤贼吗,这下可如何是好!”
奚山岛就在斗门对面,赤旗帮之前还虏获了不知多少战船,假做官兵简直轻而易举。他那些手下都是白痴吗?这也能上当!
然而再怎么骂,如今也晚了,那心腹低声道:“大人,长鲸帮已经分出了兵马,瞧着是朝咱么这边来了,要不要派些人解释一番。”
孔慕天嘴巴张张合合,半晌才道:“还解释什么,人家巴不得打过来呢,这不给了他们攻占番禺城的借口?出兵,给我出兵!守住斗门,点燃烽火,这是叛逆,人人得而诛之!”
现在解释什么恐怕都没人听了,还不如先出兵打上一打,赤旗帮这么搞,还不是为了牵制那些长鲸贼,现在只求他们能瞅准时机尽快出兵吧。不得不说,还是赤旗帮在时,番禺更为安稳啊。
被逼到了绝路,水师的官兵们也动作了起来,不说立刻下海开战,炮台总得准备好了,可不能被人一鼓而下。
这变故,也让长鲸帮内部勃然大怒,有人叫嚣道:“咱们也是朝廷册封的官军,凭什么这边的水师敢对咱们动手?这要不打,都没法安安稳稳去攻番禺了!”
“就是,得给他们点颜色看看!斗门那炮台算什么,沈三刀都能打下来,咱们还打不下吗?”
然而不管旁人怎么鼓噪,许黑却不肯草率行事,皱眉对宁负道:“我觉得这事有些蹊跷啊,说不定有人在背后捣鬼。”
宁负折扇轻摇,呵呵一笑:“自然是赤旗帮的手笔,他们有船有人,假做官军又有什么稀奇的?”
“那还要不要打?”许黑立刻问道。
“打啊,至少要把样子做起来。一旦两边交手,就是赤旗帮出动的时候了。”宁负笃定道。
许黑眼睛一亮:“当真?他们会从哪里来?”
摸不清赤旗帮的动向,才是最大的问题,宁负如此有把握,向来应当识破对方的伎俩了。
“自然是从身后来。”宁负纸扇一合,敲在了掌心,“每个岛藏上一些,可不就是一支大军了?”
“什么!”别说是许黑了,所有人都大惊失色,之前那些岛屿上的,难不成都是赤旗帮的兵马?那为什么当时不一一击破啊!
见众人神色,宁负那会不知他们的心思,冷笑道:“若是之前就打,那些分散的船队早就各自逃窜了,哪有大战的机会?唯有装作上当,才能把鱼儿钓出水,让他们拼命一搏。”说着,他对身边人吩咐道,“让人去通知那群番子,罗陵岛不用打了,速速回师包抄敌军!”
他从来都不在乎罗陵岛那个孤岛,之所以诱导西塞人留下,不过是想把他们变成一支出其不意的后军。如今西塞人恐怕也在罗陵岛吃了不少苦头了,一旦他下令,那群番子自然会乖乖回转,协助他完成包围。等到这个大网织好,落入网中的鱼儿就没法逃脱了。
第二百七十五章
在番禺附近星罗密布的小岛上,的确埋伏着不少人,然而并非宁负猜的赤旗帮主力,而是那群乖乖听令的海商。
自从为了胡椒期货上了赤旗帮的贼船,这群人就派兵占了海岛,按照原计划,只要趁着赤旗帮和长鲸帮交战时,在背后帮衬一二,拖长战线即可。谈不上危险,更没人在后面督战,让不少人暗自存了心思,想要趁机出工不出力,占些便宜。
谁料真开战了,却跟想的全然不同,长鲸帮根本就没有找寻赤旗帮的意思,长驱直入往番禺城去了。大军过境时,把一群海商吓的瑟瑟发抖,等长鲸帮的船队抵达入海口时,更是让他们心急如焚。
家中的产业可都在番禺啊,长鲸帮可是正儿八经的贼匪,而且是烧杀抢掠无恶不作的悍匪,如今还成了官军,若是朝廷不愿阻拦,他们岂不是要倾家荡产?
事关生死存亡,可没人能坐得住了,然而要怎么打,却没人能说清楚。一个小岛不过几十条船,数百人,冲上去简直就是送死,可是不打,番禺怎么办?
正当五内俱焚,甚至都开始咒骂赤旗帮时,军令传到了这群海商耳中。
“攻击长鲸帮的后路,随后飞快撤退,到乌猿岛附近汇合?”听到这消息,众人简直不敢置信,这是个什么打法?
有人立刻抱怨道:“这不是拿咱们做饵吗?长鲸帮可不是好对付的,真要攻击他们后路,岂不是要被一口吞掉?”
长鲸帮的船队太过庞大,还有部分舰船此刻尚未抵达海口,就在这些小岛附近。打是能打,然而一旦开战未必就能逃脱了,赤旗帮这是要让他们羊入虎口,有去无回啊!
然而那传令的却道:“官军已经跟长鲸帮打起来了,若是此刻攻其后路,定然能让他们应接不暇。再等下去,可就没这么好的机会了,你们难道就不愿救番禺吗?”
什么,官军竟然跟长鲸帮打起来了?这消息简直让人震惊,那群残兵败将也敢跟长鲸帮硬碰硬的?然而毕竟离得近,还真有哨探传回了相似的消息,不少人立刻反应过来,这应当是朝廷反悔了,想要拿长鲸帮开刀。
如此一来,前后官军,后有赤旗帮,还有不知藏在哪儿的青凤帮,他们的战力可就不容小觑了。反正只是诱敌,又不是来真的正面较量,再说了,事到如今也不能不听令了,事关自家产业,难不成还真让长鲸帮去打番禺城吗?
一想清楚,这群海商就不再犹豫,开始陆陆续续出兵,朝着长鲸帮的后路扑去。这么大的船队,后路可是蜿蜒数里的,四下钻出的小船简直如同群蚁,逮着什么就咬什么。像是被激怒了,那条长龙立刻转身,还击起来。
这反应未免也太快了,海商们还真有些措手不及,也没人敢恋战,依照赤旗帮的吩咐,拼了命的朝乌猿岛方向逃去。
前方局势已经乱如鼎沸,然而处于后方的乌猿岛却还是一片宁和。没人能想到,之前消失不见的赤旗帮主力已经回到岛上,领军坐镇的,正是伏波本人。
“帮主,围攻罗陵岛的船队撤军了,难不成出了什么问题?”对于海上飘出的烟柱,严远也是有些诧异的,这可跟他们设想的不太一样。
当他们占据乌猿岛时,基本就封锁了长鲸帮传回消息的可能。没有命令,这群番子怎么可能扔下罗陵岛,直接撤军呢?
这问题也是不少人心中的疑问,变故来得太突然,若是误判,影响的可是全局。
看着那升腾的黑烟,伏波思索片刻,突然道:“他们可能不是为了配合长鲸帮,而是真的败了。”
“什么?”这说法可太出人意料了,不少人惊咦出声。他们都没在罗陵岛上留船队,光凭岛上的人,怎么可能击溃西塞人的舰队?要知道,跟他们预料的不同,西塞人的炮舰几乎全数留在了罗陵岛,这战力可不是能轻松抵挡的,有人还生怕林猛他们扛不住呢。
严远却皱眉思索了片刻,颔首道:“的确有这可能,不管林猛他们是如何打的,肯定让番子们踢到了铁板。若真是撤军,咱们要不要迎头打上一波?”
想要跟长鲸帮的大军汇合,势必要经过乌猿岛,此刻出击,能打得对方措手不及。
谁料伏波却摇了摇头:“先派人探查情况,看看究竟是个什么情况。”
她不觉得只是踢到铁板,就能让西塞人放弃罗陵岛,他们应该是最不想参与正面作战的,那些派回去的俘虏总能起到点用处。恐怕也是知道了这个,宁负才没法信任西塞人,把他们全数留在罗陵岛,而非一分为二,为自家所用。
而现在,前方战场已经启动,不用多久敌军就要蜂拥而至。越是如此,就越要谨慎对待,还是打探清楚再定策为好。
随着伏波一声令下,不知多少小船撒了出去,窥探敌情。而很快,他们就带回来了惊人的消息,西塞舰队明显是遇袭了,不少船只都有烧灼的痕迹,还有几艘歪歪斜斜的,估计是进水了,有沉没的可能。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乌猿岛,恐怕是打算靠岸修补船只。而那些来自长鲸帮的船,则没有选择跟西塞人同行,似乎是闹翻了,想直接找大军汇合。
这一下,众人更是哗然,才几天工夫,怎么就成了这副模样?林猛难不成使出了法术,还是番子和那群长鲸贼火并了,才闹出这样的奇景。
然而甭管是怎么打的,李牛率先出列:“帮主,番子的船队怕是不成了,正是痛打落水狗的时候啊!让我带兵,肯定能拿下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