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秦看都没看来人一眼,手一抬就打翻了女人捧着的茶盘,他怒声道:“滚,他妈的离老子滚远一点,不要靠近老子。”
滚烫的热水被打翻了,热水全被倒在了花扶的手上,胳膊上。女子白皙的皮肤瞬间变得通红。
“祁秦你……”花扶泪眼朦胧,“……你,你又打我?”她的话音里尽是失落。
她以为他对她不再像以前那样恶略了,她以为他这是慢慢又喜欢上她了。
没想到,所有美好的影像,都被这一杯滚烫的茶水给毁灭掉了。
祁秦后知后觉的辨识出了花扶的声音,扭头一眼,他就看到了一脸失落的花扶。他竟然把她递过来的水给打翻了,心里懊悔不已,忙站了起来,道:“花扶,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我知道你是有意的。”花扶失望不已,“我们之间不是一直都是这样吗?我都习惯了,无所谓的。”
以前他就是这样折磨她的。
她不也熬过来了吗!
现在她矫情个什么?
又渴望些什么?
花扶逼着自己认清事实,认清自己的位置。
“疼不疼?”祁秦抓住了花扶被烫到的胳膊,看着那通红的一大片,他心里紧张不已,“我别动,我马上帮你上药。”
花扶看了祁秦一眼,不搭话。
她那种失望又冷漠的眼神,祁秦看着心里很痛,边给她上药他边解释道:“刚刚我以为是阁里的婢女故意接近我,我不知道是你。”
花扶闭了闭眼睛,“你要是知道是我,是不是就不会伤害到我了?”反正她是不相信,她就随意问一句。
“嗯!”祁秦用嗓音回了一声,然后专注为花扶上药。
他一双剑眉紧拧着,必定是担心极了女人的伤势。
他如此关心她的时刻,是以往从来没有过的,今天这是第一次。
花扶虽然觉得有些不真实,甚至心里有点恍惚,但她不得不承认,她这次回来,祁秦真的好像变了。
他不再像以前那么暴躁了。
“刚刚把你塞到床底下,也是我的错,我向你道歉。”祁秦破天荒的主动跟花扶道起了歉。
他竟然跟她道歉?
花扶觉得太阳今天可能从西边出来了。这事很不正常,她忙瞅了瞅外面,太阳在东面。
还是觉得有些不对劲!
“祁秦,你是不是受什么刺激了?”花扶一脸关心,“你要是受了什么刺激的话,可以直接说出来,你不用这样放低自己道歉的,不然我还以为你是在酝酿什么可怕的大招,准备折磨我呢!”
“……”祁秦严肃了起来,“瞎说什么呢?你才受了什么刺激呢!”
对你好,你还嫌弃。
难道老子天天像以前那样折磨你,你就高兴了?
受虐狂。
就算她能接受,他也不会那样了。
因为,他怕她再跑了。
“花扶,我们以后好好过日子,好不好?”祁秦难得认真,他思虑了一下,做出了最大的让步,“你和别人生的那个小杂种,我可以当作从来都没有过。你把她送掉,然后你给我生个儿子,好不好?”
花扶抿了抿唇,“……她是从我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我不可能把她送掉的,绝对不可能。”
再说,宝宝不是小杂种。
“难道你不想我们重新开始?”
“我可以向你保证,只要你能把孩子送掉,我们就可以重新开始。”
祁秦用自己最大的宽容,循循善诱。
花扶直摇头,“不会的,我不会送掉孩子的,你怎么说我都不会送掉孩子的。”
“你这么不愿意,是因为很喜欢小杂种她爹吗?”祁秦目光晦暗不明,“喜欢到,你愿意放弃和我重新开始的机会?”
他所说的重新开始,是回到原地的重新开始,是忘掉过往种种不愉快的开始。
花扶自动忽略了祁秦前面的话,她因为那句重新开始,眼前一亮,“祁秦,你既然愿意和我重新开始,那就证明你心里还是有我的。”
“然后呢!你到底想说什么?”祁秦略感不安的问道。
“你当宝宝的爹爹好不好?”花扶眼里全是光,“我们不要送掉宝宝,你当宝宝的爹爹,我当她娘亲,这样我们就能重新开始了。”
这样,宝宝就能正大光明的叫祁秦爹爹了。
等祁秦喜欢上宝宝后,她再寻个机会,告诉祁秦这一切事情的真相,这样他就不会伤害宝宝了。
祁秦怒冲冲的握住了花扶单薄的肩膀,“花扶,你到底明不明白,我接受不了一个小杂种隔在你和我中间!”
“她不是小杂种。”
“呵呵……”
花扶这话彻底惹怒了祁秦。
她一直认为那个小东西不是小杂种,是不是因为她爱惨了小杂种她爹,所以才这样固执的认为?
祁秦毫不怜惜的将花扶按倒在了桌子上,桌子上名贵的瓷器被打翻在了地上,他看都没看一眼,就强行开始刚才做被小鱼儿打断的事。
“花扶,你告诉我,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
花扶疼的小脸紧皱着,“……你放开我。”
……
夜擎天是用沙依然的脸去见沙夫人的。
“娘,我和夏夏来看你了。”夜擎天把夏浅汐从马车上抱了下来,“我们今天有一个好消息要跟你说。”
以前沙夫人见儿子来,都是会出来迎的,这次,她没出来迎。
夜擎天和夏浅汐走进了院子里,沙夫人就坐在杨柳树下做刺绣,但她一直没理会两人。
“娘,你怎么了?”夜擎天有些担忧沙夫人,“你不说话是不是因为身体不舒服,要不我去找个大夫。”
这话一说完男人就后悔了,看了夏夏一眼,他又说:“找什么大夫,我们的夏夏就是大夫,让夏夏给你看看身体。”
夏浅汐笑了笑,然后坐到了沙夫人对面的石凳上,她细白的小手伸向了沙夫人。
沙夫人放下了手中的针线,咬牙看着夏浅汐,怒声道:“你实话告诉我,那件事是不是你干的?他是不是死在了你床上?”
“什么?”夏浅汐听的稀里糊涂,“娘,你在说些什么?”
“我儿子的事。”
“……”
难道她知道沙依然早就死了的事了?
夏浅汐指着夜擎天,问沙夫人:“……你知道擎天不是你儿子的事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