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雅察觉到了夜擎天看着自己的异样眼神,低头一看,原来是面纱掉了。
她急忙停下了慌乱的脚步,整理好脸上的面纱。
夜擎天勾唇邪肆一笑,
这赌,终是他赢了。
“……立字据吧!”男人收回了看着雅雅面孔的眼神,浅浅说了一句。
战枫拿出了盖有流云国玉玺印的纸,摊平在雅雅面前,道:“雅雅姑娘看好了,在下手里拿的纸可不是一般的纸。”
加盖了玉玺印的纸堪比圣旨。
能一般吗?
这就是明晃晃的二般!
雅雅心里跟明镜似的,“你既然把纸都拿来了,那就不说闲话了,咱们立字据!”她忙接过了战枫手里的纸,“口头言论向来不能当真,只有白纸黑字立下的字据,才最真实。”
这是商人惯有的思维。
夜擎天自己也经营了不少生意,他很赞同雅雅的话。
因为双方基本利益划分明确,该谈的事都已经谈妥了。所以双方很就在写好的字据上,签字摁了手印。
夜擎天亲自看了一眼最后的字据,点了点头,道:“在条例基础上,若是出现别的问题,我们可以后续协商解决。”
雅雅用嗓音嗯了一声,又道:“既然白纸黑字的条例都已经写完了。公子现在能否给我令牌?并且告知我你的真实身份?”
夜擎天给了战枫一个眼神,战枫会意,忙把令牌递到了雅雅跟前,并说道:“我家主子乃流云国凌王殿下。”
幸好凌王殿下当初来这里用的是化名,不然战枫都不晓得,该怎么帮殿下把这件事应付过去。
要明白,殿下一早就交代过,他的真实身份千万不能暴露。
“可是夜王殿下亲弟弟,夜凌云?”
战枫:“正是!”
雅雅眉眼间浮现出几分不易被人察觉的失落,“公子生性警觉,做起事来有条不紊,没想到……竟然是凌王殿下。”
她还以为是流云国的那位狠角色,夜王殿下呢!
“雅雅姑娘夸奖了!”夜擎天语气不咸不淡,“该谈的事都已经谈妥当了,我还有要事处理,先行一步。”
知晓夜擎天一切行程的战枫,在心里默默吐槽:这个时辰,殿下口中所谓的要事,就是看着他们家王妃娘娘发呆。
发呆也算是大事吗?
战枫一个直男,完全不理解夜擎天在想什么。
“凌王殿下等等,雅雅还有一件事要问!”
夜擎天看了眼竞拍场窗外的日头,头也没回的问:“……何事?”
“你跟我的影子说,我长得很像你妻子,这件事是真的吗?”雅雅心里很忐忑,所以问的小心翼翼。
“你们以后若有机会见面,你自然就会晓得,我今日说的话对或者错!”
雅雅突然想到了记忆深处,那已经染了尘埃的记忆。心绪有些起伏不定,她强力压下,一脸淡然的开口:“……希望有机会能见她一面。”
“会有机会的。”夜擎天这话说的意味深长,只不过雅雅能不能听明白就只有她自己知道了。
从竞拍场出来后,有一件事战枫左右琢磨不明白,他忍不住问道:“殿下,刚下要是雅雅不喊住你,你当真不通过关闭竞拍场的方式解决南疆蛊毒吗?”
“谁说本王不通过关闭竞拍场的方式解决南疆蛊毒?”夜擎天反问道。
“殿下,是你的行为说的!”战枫一脸懵逼,“而且殿下你还说,雅雅若是只出三成利润的话,那我们就没什么好谈的了。”没什么好谈的,不就是要另想它法吗?
夜擎天道:“你跟了我这么久,难道连真话和假话都听不出来吗?”
战枫:“……”
刚才他确实不明白,但殿下这样一说,他就明白了。
殿下刚刚并不是不愿意跟雅雅做生意了,他是故意那样跟雅雅说。
他是在用激将法逼着雅雅快点答应他提出的要求。
这才达成了三成利润的协议。
算起来,王府以后会有两成的巨额利润进账。
厉害了,我的腹黑殿下。
……
次日,南疆最大的药材竞拍场门外张贴了一则关闭竞拍场的告示。
此公告一出,上至世家贵族,下到大街小巷老幼妇孺,大家都在议论这件奇怪的事情。
可以说这件事引起了很大的轰动。
雅雅刻意放出了,“竞拍场主事神秘失踪竞拍场主事离奇死亡竞拍场主事从此金盆洗手竞拍场主事游历各国。”等一系列不确定的消息。
这诸多消息,令人眼花缭乱。
世人具体怎么猜,就看世人的选择了。
过了短短半个月世间,南疆蛊毒为祸流云国边境的灾情,得到了有效控制。
毒这种东西,不再是不可控的东西。
夜擎天又派遣了早先培养起来的毒手,去解救最后一批中毒者。等这些中毒者的毒解了,这趟任务也就圆满完成了。
“哥,我们什么时候回去?”夜凌云因为南疆蛊毒的事情得到了解决,说起话来,话音里带着激动。
夜擎天看着床榻上,依然没有清醒迹象的夏浅汐,道:“三天后!”
“南疆这地方昼夜温差大,果子很甜,我去街上买点百姓们去年储存的果子,带着路上吃。”夜凌云说完兴冲冲的走了。
夜擎天看向了一旁的战枫,“你早些写信给府里管家,让他去请京城里最有名的大夫。不管花多少钱,务必要把京城最好的大夫都给本王请来。”
“殿下放心,这件事战枫必定会办妥。”
“……还有一件事!”夜擎天一句话,令战枫停下了出门的脚布,他问:“殿下,何事?”
“你派人和凌云一起去街上,买点南疆的零嘴,等夏夏醒了吃。”
一想到夏夏来到这里后,一天都没闲下来,还因为他遭受了如此大的罪,夜擎天心里就不是个滋味。
她今日遭受的一切罪,他都恨不得亲自替她受。
战枫领了命令走了!
夜擎天深深叹了一口气,然后抹了一把些许湿润的眼眶。后悔,难受,痛苦,这些情绪日日折磨着他,让他不得安生。
“夏夏,你都已经睡了大半个月了,你还要睡吗?”夜擎天坐在床头,抱着夏浅汐的上半身,悲戚的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