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岸看向沈白：问你呢。嫂、子。
沈白想翻白眼：别乱叫。等你们打完这把再说。
秦岸轻笑，下巴搁沈白肩膀上，目光越过沈白的肩头看着屏幕。
一局结束，秦岸邀请沈白进组队房间，沈白侧过脸：你离我远点。
房间内本就开着暖气，秦岸还搂住他，后背贴着胸膛，稍微动一动都能贴上彼此的皮肤，实在影响他秀操作。
秦岸得寸进尺将人搂得更紧：我喜欢你，你身上的布料对我来说都是多余，不就抱一下，我还没亲你呢，亲一口？
沈白木着脸：给爷爬。
气力没有秦岸大，沈白争不过，只好憋屈地保持这样不自在的姿势。
进入游戏，秦岸在一楼，沈白则和游冽被系统分配到四五楼，对面先选英雄。秦岸问：你想玩什么英雄？我帮你抢。
上官婉儿吧。他行动不便，拿个靠技能输出的法师好操作些。
行。秦岸预选上官婉儿，正等着系统将选择权跳过来，敌方一楼秒锁上官婉儿。
沈白：
秦岸：
秦岸顶顶腮帮。
【操作贼六且帅：重开。】
沈白扫过队友分布挺均匀的位置，不多不少，好好选，五个位置都有人：不太好吧？没理由啊。
理由么？
秦岸摸摸下巴，目光转落到沈白身上，看得沈白鸡皮疙瘩直往外冒。
你看我做什么？
你马上就知道了。
【操作贼六且帅：四楼是我老婆，马上要生了，拜托各位，这局重开。】
沈白：？？？
神他妈要生了。
你瞎说什么？我是男的！
生个鬼！
哪有瞎说？秦岸一本正经：我心里装的怀里抱的身/下压的都是你，但凡你主动点，说不定我们连孩子都有了。
沈白：呵呵。
【二楼：要生了还开游戏，存心的吧？怎么不等进产房再重开？】
【三楼：没抢到婉儿就重开，老重开人了。】
只有游冽傻傻当了真，一返回组队房间，连语音都打开了：真真真的啊？秦哥，嫂子真要生啦？那快别打游戏了，送嫂子去医院啊！
沈白咬着牙一字一顿：你、自、己、去、解、释。
秦岸闷笑。
【操作贼六且帅：不用。】
不用？！怎么不用？？？游冽都快急死了，连自己还在伤心难过都忘记了：生孩子可是大事，我妈说，当初十月怀胎生我，差点没要了她的命。秦哥你怎么
【操作贼六且帅：他生不了。】
生不了？为什么生不了？哪有女孩子生不了孩子的？
【操作贼六且帅：因为他是男生。】
游冽久久沉默。
卧槽！！
他听到了什么？！！
他嫂子是男的，不对，他秦哥网恋对象是男的！！！！！
秦哥喜欢男的？
游冽吞吞口水，心里仅剩的难受被炸飞得一干二净：秦哥你不会是？
秦岸知道他想说什么。
【操作贼六且帅：性别这东西是用来分厕所的，不是用来分你该爱什么人的。】
游冽细细咀嚼秦岸话里的意思，挠挠头，语气里的不好意思隔着屏幕都能感觉到：我刚才那么问没有别的意思，秦哥你别误会，嫂小白你也别多想。既然小白也是男生，那好办得多，抽个时间，秦哥你把小白带来，让我们都见见。
【操作贼六且帅：一定会的。】
等等。游冽终于后知后觉：所以刚才你说小白要生了只是借口？？？
【操作贼六且帅：就算不是借口，我和你嫂子才认识几个月，便是怀上孩子，也不可能现在生。】
也是。
游冽也是急糊涂了：那再来，小白要玩什么，我帮你抢。
秦岸轻嗤。
【操作贼六且帅：他有我，要帮抢也轮不到你，你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
游冽心塞。
沈白神色也不见多好看，再开游戏，趁着匹配空隙，沈白抿抿唇：你这么干脆承认，不怕别人
秦岸在他颈侧淡色的痕迹上擦了几下，再次把痕迹磨红：为什么要怕？天大地大不如你一根手指头大，情深意浓不如你一声老公一声娇喘，比起流言蜚语，你的一声老公更让我上头。来，叫声老公。
滚。
这局，秦岸帮沈白抢到了上官婉儿，一开局，对面辅助打野都聚集到中路，沈白清兵差点没被摁死在原地。
游冽注意到沈白被敌方针对，想要过去帮忙，打野的秦岸早埋伏在河道草丛，配合上官婉儿一举将敌方三人留下。
游冽手指顿了下，又操纵英雄回去守塔。
一局接一局。
沈白白天精力消耗大，没玩几局，眼皮子就开始打架，脑袋一点一点的。
困了？秦岸压下眼尾，下巴朝沈白颈项埋了埋。
沈白声音软软的：嗯。
秦岸立即将匹配取消。
游冽莫名：怎么取消了？
【操作贼六且帅：你嫂子困了，我带他进去先睡，一会儿再继续。】
秦岸放下手机，抱起沈白转进卧室，把被子给他压实，才拉上门出来。
【操作贼六且帅：准备。】
***
第二天，沈白醒来秦岸并不在卧室。
他看了眼时间，走出卧室，就见秦岸睡在沙发上，沙发有两米长，秦岸躺在上面看起来依旧短了一截，两条腿不得不蜷起，怀里压着个抱枕。
手机歪斜放在茶几上，沈白不小心碰到电源键，页面还是王者荣耀首页，游戏还没退。
玩了一宿？
沈白把手机放好，转身要进去抱被子给秦岸盖上，手腕便被握住。
秦岸半睁着眼，眸光从浓密睫毛间疏疏落落垂落下来，声音慵懒低沉：怎么起这么早？
沈白挣了挣，没挣开，任由他拉着：你怎么不进去睡？
秦岸松开手，手臂横陈，遮住眼睛：太晚，怕吵到你。
主要是他不太放心游冽的状态，毕竟是兄弟，总归要照拂一些。
沈白道：我去给你拿被子。
不用。秦岸不放手：这样挺好。
沈白无奈，盯着秦岸下巴看了会儿，还是去抱了被子给他盖上。
秦岸一直睡到下午三点多才醒。
元宵节，azg战队难得集体休假一天，方决明提前预定了馆子，邀请正式队员和秦岸晚上聚餐，特别叮嘱让秦岸带上家属。
而目前在湖南，秦岸的家属就只有一个：就差直接点名了。
沈白装傻。
离聚餐还有段时间，秦岸放沈白出去和沈欣吃了顿团圆汤圆，到方决明打电话来问他们出发了没，需不需要人来接，才把沈白接走。
到达预定馆子，方决明他们已经先一步到了。
方决明打量了下沈白：不错啊，今天穿得暖和，高领毛衣都穿上了，不像上次，只穿两件，我看着都觉得冷得慌。
沈白木着脸不想说话，秦岸抵拳轻笑：大概是学乖了。
方决明没多想，招呼沈白和秦岸入座。
之前被秦岸带去azg的基地，azg战队的人基本都认识沈白，都算是老熟人了，彼此之间半点没有隔阂，很快玩到一片。
azg的辅助夹一口鱼吃，用胳膊顶顶身边安静得不寻常的jack：你不是和小白关系最好吗？怎么不过去和他说话？
那是以前，现在不是了。jack小心翼翼觑了眼在吃秦岸给他夹的鱼的沈白，身子又往辅助身后缩了缩：诶，你别动啊，你往前帮我挡着点，别让他看到我。
azg辅助莫名其妙：干嘛呀？
怕他找我报仇。jack叹气：我得罪他了。
自从上次被沈白坑过之后，一连几晚jack都做了同样的噩梦：他带着兵线狂跑，沈白在后面狂追，他堂堂荣耀三百星，愣是被沈白坑到青铜，战队嫌他太菜，将他扫地出门
jack被吓醒了，到现在还心有余悸。
azg辅助很清楚jack的性格：你活该。
jack恶狠狠地咬牙，下意识要站起来和他对峙，眼角瞥到沈白，又怂了。只一双眼睛瞪得老圆：胳膊肘往外拐，你究竟是我的队友还是小白的队友？
都不是。
？？？
再说一遍？？？
沈白收回视线，碗里又多了块鱼肉，刺已经被秦岸挑干净，连皮也去掉，看着非常有食欲。秦岸目光在他身上转一圈：多吃点，你太瘦。
沈白下午陪沈欣吃了汤圆，没什么胃口，正要让秦岸别再给他夹肉，他吃不下，方决明就提议全部人碰杯喝一杯。
沈白忙放下筷子去端酒，秦岸先一步端走，推了杯果汁过来：喝这个。
方决明看到这一幕：这酒度数不高，即使是未成年喝点也不会有什么的。
度数是不高，但是后劲大。秦岸淡淡道：他那杯，我替他喝。
啧。
这护犊子的劲儿啊，生怕别人不知道小白是他的人。
喝完酒，一行人又讲起以往的趣事，沈白听得津津有味。
方决明给秦岸打个眼势，指指外面，秦岸揉揉沈白的脑袋，起身和方决明出去。
馆子都是独立包厢，廊道走动的除了极个别方便的客人，大多数是馆子的服务生。
方决明挑了处相对偏僻的角落，见秦岸目光落在包厢，摆摆手道：放心，你小祖宗那性子，没谁能欺负得了他。要担心，也该是我担心我的队员。话说回来，你俩到哪一步了？
秦岸不置可否，转回眼道：你叫我出来就是来聊我的八卦的？
不是，当然不是。方决明收起玩笑的心思：说正事。你之前提议的要投资azg你是来真的？？
我还能说假话。秦岸道：我相信没有人比我更了解azg。
这倒是。
当初azg能成立并且一步步走到今天，秦岸功不可没。
方决明沉吟：你不会后面还打算收购azg吧？
秦岸没否认：再说。
你可真是话音没落，旁边忽然响起道甜软的女音：你、你们好。
方决明回过头，是个二十来岁的女生，女生脸皮薄，特别是看清秦岸的脸之后，脸更是红透，说话都有点结巴。
不、不好意思，打扰一下。我和朋友在玩真心话大冒险，我输了，大冒险对遇到的第一个男生说我喜欢你。
方决明顺着看过去，在女生后面不远处，果真还站着一群年轻男女，都兴味盎然地看着他们这边。
方决明信了七八分，他指指自己，又指指秦岸：可我们是两个人。
没关系。女生小声说：都、都一样。
行吧。
方决明还不至于为难一个小女生，他说：那你是选我，还是
女生站到秦岸面前：我
话没说完，秦岸推着方决明，和他换了个位置，女生后面的话也顿时卡在喉咙。
方决明：
呵，这个看脸的社会啊。
秦岸淡淡道：该进去了。
说罢，抬步进了包厢。
方决明看了看快哭出来的女生，到底不忍心，摸出包小包抽纸给她：擦一擦。
女生的朋友们围了过来，方决明转身也要进包厢，听到女生的一朋友说：这个大叔也不错啊，不就一句话的事，讲究那么多做什么。
可是他头发好长，不修边幅，看起来像是小混混。
女生声音很小，但方决明还是听清了，他摸摸能捆起小揪揪的头发，心头梗塞。
方决明自认长得不丑，对女生也向来彬彬有礼，称不上翩翩公子，但怎么也和社会小混混沾不上边吧？
方决明越想越心塞，连服务员送上来的元宵汤圆吃起来都不香了。
秦岸无意瞥见：怎么这幅表情？
方决明昂首挺胸，左右偏头：你看看，你觉得我头发长吗？长得像小混混吗？
？
秦岸用看智障的眼神看着他：像。此刻尤为像。
爬！
过几秒，方决明又道：真长啊？那我剪短，剪成寸头。你剪不剪，约个时间一起去发廊。
不了。秦岸余光看向沈白：寸头扎腿。
方决明：？？？
一行人闹到深夜才离开。
元宵佳节，夜色浓郁挡不住万家灯光喧嚣，方决明把队员一个个弄上车，问：你们两个怎么回去？
秦岸道：已经叫了车。
方决明等人离开后，秦岸勾勾沈白的小指头：四处走走？
沈白上次来湖南住了没几天，湖南的风情还没怎么领略过，他目光不断在灯火阑珊中流连：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