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那我就慢慢告诉你吧……”裴迟羡已经不是原先那个会因为千泾白的一句话就脸红心跳的小女孩了,她欣然接受了来自千泾白的摸头,并报以一个简单的微笑。
“嗯,我做好准备了。”千泾白回答道。
“渭墨……渭墨他在开始使用你的身体后,就开始和裴泾沅联手,想要共同打击我哥的产业,”裴迟羡苦笑一声,“其实其中也有我的原因,我妈妈——关瑜她当时不同意我和你的婚事,渭墨就想要把裴氏进行打击,这样他就能在我落魄的时候也在我身边,而且我妈妈也没有理由可以分开我们了。”
“嗯……这的确像是渭墨会做的事情。”千泾白叹了一口气,“真是对不起啊,带来了很大的困扰了吧……”
“然后就是,渭墨开始不断地欺骗我,我知道他爱我,但我无法忍受他在说着爱我的同时还不断打击我的家人,而且在这期间还不断地在欺骗我,”裴迟羡说到这里,语气开始渐渐失落下去,她回想起了不少关于渭墨的事情,心里十分难受,“直到后来,就在我差一点就决定再一次相信他的时候,他还在欺骗我。”
在裴迟羡的心里,虽然她正不断地拒绝着渭墨,但她依旧还是爱着渭墨的,毕竟渭墨也与自己在一起度过了那么多的事情,所以想到这里的时候,裴迟羡的心里一阵一阵地疼。
“渭墨他居然……”千泾白看到裴迟羡痛苦的表情,心里咯噔一声,伸手想要抱一下裴迟羡,但他又想到对裴迟羡造成这么大伤害的不是别人,正是自己的这一副身体,所以又停下了动作。
裴迟羡自然察觉到了千泾白的动作,她调整了一下表情,微笑道:“没事的,你不用感到抱歉,造成这一切的是渭墨而不是你,需要承担责任的也是渭墨而不是你,千泾白,你那么温柔的一个人,我怎么可能会忍心让什么都没有做过的你来承担这些残忍的事情呢?”
如果是过去的裴迟羡,她一定会无法释怀的吧,但是现在的她经历了那么多事,已经无法把怨气撒在无关紧要的人身上了,现在的裴迟羡满眼的都是悲伤的温柔。
千泾白看到现在的裴迟羡,心中更是觉得愧疚无比:“那……至少告诉我我能为你做一些什么吧,如果让我什么都不做就这样过去了的话,我会无法停止罪恶感的。”
“你不需要有罪恶感的啦,嗯……不过,”裴迟羡看了一眼被自己放在一边的电脑,又点了点自己的下巴,回答道,“不然,你就投靠我哥阵营,帮我们处理事情吧,有你的加入,我哥哥他一定可以轻松不少的!”
“什么嘛……”千泾白忍不住都想要笑出来了,“我今天来找你,本来就是为了和你商量想要帮助裴旌霖的事情的,这算哪门子的要求啦?再提一个吧?”
“什么啊,还要再想一个要求吗?”裴迟羡都要笑出来了,“那就等我出院了后陪我去逛逛街吧,我哥现在忙死了,都没有时间可以陪我出去看一看。”
“这我怎么可能会不答应?即便你要求让我陪你逛一个月的街,我都会欣然接受的。”千泾白伸手轻轻刮了刮裴迟羡的鼻子。
“然后就是……”裴迟羡默默接受了来自千泾白的亲密举动,“你想知道现在其他人又发生了什么事吗?”
“当然,劳烦你告诉我了。”
“你也知道我现在呆在医院,很大一个原因是之前渭墨联手的对象裴经沅的爸爸为了躲避我哥哥的追捕绑架我,我受到了很大的惊吓,”裴迟羡说道,自然隐瞒去了一部分事实,“然后进了医院后,渭墨他因为这件事就和裴经沅闹掰了。”
“他可算是干了件没有伤害你的事情啊……”千泾白在心里稍稍舒了口气。
“然后,前段时间一直都是知晚姐来照顾我,接着南浅那个女人就想要来博取我哥的关注,我哥不是不喜欢她嘛,就说要和她解除婚约,南浅一气之下就像现在这样搞了个哭泣的造谣视频,一通胡说八道搬弄是非,想要弄糊我哥。”说到这里,裴迟羡气愤地拿出了手机,把南浅的视频翻出来递给千泾白看。
千泾白接过手机,点开视频,南浅哭哭啼啼的声音就充斥了整个病房,裴迟羡一听到她的声音就皱起眉头,而千泾白看了几眼后也同样蹙起了眉头。
“要是她拍电影时的演技能有这么真,她早就成影后了。”
这一声来自千泾白认真声音的吐槽,忽然戳中了裴迟羡的笑点,她大笑起来,弄得千泾白一头雾水。
那之后裴迟羡又说了不少近期发生的事情,千泾白都逐一说出了自己的观点。
至于为什么裴迟羡闭口不提自己流产的事情,这是因为裴迟羡觉得,流产的事情一方面是渭墨的问题,一方面又是自己妈妈关瑜的问题,要是说出去了,反而会让千泾白为自己不需要愧疚的事情更加愧疚。
裴迟羡绝对不会让千泾白负上他不该负的罪恶感的。
千泾白的工作能力出色,而且又有一定的知名度,有他出面,南浅的哭诉事件稍稍被压了下去,这一个事情十分有效地减轻了裴旌霖的负担。
可是面对先前的各种事情,这样的帮助只能是杯水车薪,虽说减轻了负担,但是对目前的局势并没有太大的改变。
一直以来积攒下来的矛盾已经让事态的发展完全出乎了所有人的预料之外,裴旌霖的公司已经在悬崖的边缘岌岌可危,仅仅靠着裴旌霖硬拖带拽才勉强吊着一口气。
而另一边,南浅意识到了千泾白的加入很有可能会让自己一直以来的计划泡汤,她很快地联系上了裴经沅,二人约好了时间和地点见面,决定开展一次计划会议。
晚上七点半,蓝调酒吧。
南浅穿戴严实后,循着裴经沅给的位置,找到了自己的座位。
就在这时,裴经沅仿佛早有预谋一样从远处端着酒来到了她的身边,他把手上的一杯威士忌放在了南浅的跟前。
南浅看了一眼酒,没有端起来,而是把目光转向了裴经沅:“裴经沅,把我叫来,你不可能只是想和我喝酒吧?”
裴经沅轻笑:“怎么可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