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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南立刻不说话,微微低头,领下老者不算重的教训。
  “他很聪明,也很有想法,适合做接班人,就看他能不能突破重围,让人另眼相待。”老者仔细分析道。梁家很有钱,他们都知道,梁天阙是个扶不起的阿斗,他们也听说过,不过近段时间,说梁天阙将成为青年才俊的消息越来越多,这就让他们产生几分兴趣。
  想看看一个废物怎么变成霸道总裁,也起了几分拉拢心。
  “先生,他其实并不适合作接班人。”小南轻声道。
  “这话不对。”中年男人反驳道,“据我观察,他和一般富二代不同,很懂得策略计谋,脑子也是极好用,若是能让他接摊子,那咱们就是真的永无后顾之忧。若他不合适……”
  “那谁适合?宋欢余?”老者眼睛一眯接话道,看着小南笑了下,“宋欢余眼界不够,身家也不够,入个高层算顶了天。”
  “可梁少明显不适合盛宴。”小南急声道,昨天晚上的拍卖会,先生全程观看,她亦然。端看梁天阙不知低调为何物的表现,就知道他不是个顾全大局的人,这样一个大少爷,怎么能是花海盛宴接班人?
  “小南,你觉得梁天阙是个什么样的人?”老者问,这个问题引得中年人也兴致盎然看向小南。
  “有钱任性,狂妄自大,不懂得低调的纨绔子弟,可能真有点本事,但不足以作为优点。”小南回答。
  “你先入为主了。”老者摇头浅笑道,“或者说你被他的表象骗过,还没发现破绽。”
  这话说的中年人非常赞同,那梁少生来就是一副擅于欺骗人的模样,小南年纪尚轻,被轻易蒙骗称不上稀奇。
  “先生,他就是这样的人。”小南急了,怎么说都劝不动,难道他们真打算将花海盛宴交给一个没能力的混二代?
  “小南啊,以后你会明白。”老者抬手制止小南继续要说的话,点点门说,“小北回来了。”
  “宋欢余来了,我就不方便再露面。”中年人起身,挺着大肚子往里间走,“小南,做叔叔的奉劝你一句,宋欢余,不是那能跃龙门的锦鲤,你别看走眼了。”
  话音未落,人已藏身进里间,留下小南脸色苍白的看向老者,一句话不敢说。
  半分钟后,房门被敲响,小南调整神态静静开门,门外果然是小北,小北身后是毕恭毕敬的宋欢余。
  宋欢余很激动,参加盛宴第三次,他总算见到传闻中的J先生,也就是花海盛宴的最高决策者。当他再见到小北时,心里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就觉得十年时间没白花,他,终于得人青睐,将平步青云。
  跟着小北一路走到房内,脚下是柔软没有任何声响的金丝席面地毯,鼻息间是微乎其微的龙涎香,处处透着低调奢华,让宋欢余忍不住屏息静气,生怕呼吸声重点,会影响到J先生对自己的印象。
  “先生,宋先生来了。”小北道。身子一侧让出身后拘谨的宋欢余。
  J先生只看宋欢余一眼,就在心里打了个大大的叉,宋欢余见到他的神色姿态和以前那些人没什么不同,都是恭恭敬敬,不敢造次。眼睛里深藏喜悦情绪,出卖主人内心真实想法,他很高兴,有些欣喜若狂,因为见到自己。
  J先生读取到宋欢余的内心想法,心里失望,面上不露分毫,指着另一把竹椅道:“坐。”
  “多谢先生。”宋欢余弯腰鞠躬,脸上庄严肃穆,像是在参加国际会议,坐下来时也没敢坐全,只堪堪坐了小半个屁股,以示尊重。
  “你加入盛宴有十年了吧?”老者亲自动手给宋欢余斟茶,“时间过得真快,你都为组织效忠十年,按理说我该给你些奖励,你想要什么?”
  这对宋欢余来说是次好机会,他想跟在J先生身边,并不是什么人都能见到J先生,也不是什么人都能跟在J先生身边,能求得这份殊荣,那他在组织内的地位也会水涨船高,他不想要进入高层的机会,也不想要和引渡人平起平坐,自始至终,他都奔着J先生来的。
  “我想跟在先生身边。”宋欢余放下茶杯,低头坚定道。
  老者看了他一会,缓缓摇头:“不行,换个奖励。”
  宋欢余不死心,咬牙又说一次:“我只想要这一个奖励。”
  “那如果我在这次盛宴后,跌下神坛,你还会想在我身边吗?”老者笑眯眯的问,似乎在说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例子,可宋欢余却从中嗅到危险气息。
  他梗住了,忽然失去再继续请求的勇气,就像刚出鱼肚的新鲜鱼泡,不用别人捏爆,他自己先漏了气,变成滑溜溜的干瘪鱼泡,只能任人安排。
  “年轻人现实点挺好。”老者没有怪罪的意思,朝后伸手,小北立刻递上一封信,老者接过推到宋欢余面前,“这是高层推荐信,你拿去递交给引渡人,三个月后自有人引你进高层会议。”
  “谢谢先生。”宋欢余接过推荐信,手心一片冒汗,他已经错过表现忠心的最好机会,也没必要再亡羊补牢,只能顺J先生准备好的道路走,走得好还有机会站在先生身边,路都是人走出来的,他相信他努力也能走出一片慷慨大道。
  “请你过来,不仅是想给你个奖励,也想问问你一些事。”老者抿了口茶,语气慢悠悠的像个邻家老爷爷,和蔼慈祥又温善,“你和梁家那小子以前是朋友,你觉得他人怎么样?”
  宋欢余按着推荐信的手指微不可见的压了下,极力撑住神态,沉声说:“人是聪明,但太容易受人影响,这段时间就跟换了个人一样,雷厉风行,行事果断,但还是——”
  容易受谁影响,宋欢余没点明,这话转到老者耳朵里,让他想起梁天阙的生平琐事,种种都在证明梁天阙不够沉稳,哪怕近半年在工作上表现优秀,可性格确实不达标。老者叹了口气,看来只能再等等看。
  “您想领他进高层?”宋欢余斟酌再三,小心翼翼开口,“他可能不太愿意。”
  “此话怎说?”老者问。
  “他对盛宴并未抱有好感,说不定还想着怎么将盛宴连根拔地,若是引导不慎,很可能会引狼入室。”换做平时,宋欢余万不会说出这番话来,可他对梁天阙实在太看不过眼,J先生问起梁天阙,就肯定动了某种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