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以为抓到靳北疆的把柄,想摆储君的身份传召,自然是又气的摔了一套官窑。
却说靳北疆已经换回了身份,影已经隐匿在暗处,随时等候再次成为‘贤王’。
“你这个替身真不错,若非和你十分熟悉的人,绝对发现不了你们的不同。”
在靳北疆出现在面前后,柳芽围着他转了一圈,才附耳低语道。
本是想和晴岚吃大餐的柳芽,在晴岚出去买东西后,却等到靳北疆的到来,只一眼便看出他是本尊。
“芽儿如何确定哪个才是本王?”
靳北疆颇有兴趣,但更多的是欣喜。
之前没有刻意交代过,靳北疆也是有逗弄之心,倒是没想到柳芽的分辨能力超出他的意料。
“说这是女人的直觉你一定不信,那就告诉你两个小细节,也省的你日后穿帮了。”
得意的伸出两根手指晃了晃,柳芽神秘的一笑,随后将一根手指戳在靳北疆胸口的位置。
“第一点,是你们身上的气味不同。寻常人分辨不出,可嗅觉特别灵敏的人,尤其是一些动物,绝对能分辨的出来。”
“第二点,便是眼神。他和你再像,可看我的时候那种冰冷和陌生,绝对不是刻意装出来的。”
柳芽说的笃定,像是找到玩具般,手指有一下没一下的在靳北疆的胸膛上戳着玩。
靳北疆也不阻止,由着柳芽胡闹。
影对柳芽的态度让靳北疆满意,但此刻听柳芽这么一说,又觉得是个麻烦。
可让影表现出对柳芽的在意甚至是喜欢,靳北疆绝对不能接受!
没有抬头的柳芽,自是没看到靳北疆在出神,玩了一会觉得自己很幼稚,忙收回手落座。
怕靳北疆会取笑自己,柳芽在桌下的手心多了两个香囊,快速的放到靳北疆面前。
“这个是我在船上研制出来的配方,可以屏蔽人的气味,就算是最有本事的猎犬也追踪不到。等到了京城,我会多做一些给你,再试着看能不能将这方子改成药丸,好方便储存。”
柳芽为这事确实是费了心的,如今正好化解自己的小尴尬。
故作不知柳芽的不自在,靳北疆将香囊拿起来嗅了嗅,只觉得味道很清淡。
可再仔细一闻,靳北疆察觉到自己的嗅觉好似失灵了,竟然什么都闻不到了。
“你是故意的?”
虽然是问句,可靳北疆却肯定柳芽在配药方的时候故意做了手脚。
只不过靳北疆的眼神却满是宠溺,哪怕用这香囊的好处和弊端等同,甚至弊端更多,到底是小丫头为他费了心思的。
“这个嘛……”
摸摸鼻子,柳芽眼神乱飘,嘿嘿一笑道:“闻了这个会让嗅觉暂时失灵,不过对很多特效药也会免疫,比如德容郡主给她自己和祁书瑶下的那种。”
靳北疆无奈一笑,揉揉柳芽的脑瓜,明白她这是带着醋味研制的药方。
“想做贤王妃的女人太多了,要真的被女人用这种方式得到你,你也觉得膈应不是吗?”
“放心,你现在可是百毒不侵了,只要不是太厉害的毒药,就算你中招了也有机会自救。”
拍拍靳北疆的肩膀,柳芽呲着一口小白牙等待夸奖。
不负柳芽所望,靳北疆点头道:“芽儿果然费心了,既然芽儿觉得这药效甚好,那本王便可安心使用。”
“这么信我,就不怕有一天我会因为利益,或者是被人胁迫把你给卖了?”
柳芽本是玩笑的口吻,可说完之后突然神色一变,竟觉得有些害怕。
不再是那个只想替原主安顿好王云母女的她,现在这一大家子于柳芽而言都是极为重要的。
不仅仅是王云母女几个,还有王家人,以及跟着柳芽做事的那些人,柳芽都无法看到他们被别人当做人质而无动于衷。
脸色渐白,柳芽不敢去想象真的发生那样的事,她会如何处理,如何做到不负如来不负卿。
“傻丫头,要相信你看重的男人,也要相信你自己。”
靳北疆本也打算当做玩笑对待,可看到柳芽神色渐变,连那双清澈的眸子里都带着惊恐之意,忙出言安抚起来。
不由自主的也想到柳芽这句话的可能性,靳北疆用力握住柳芽的手,低沉的道:“真的有那一日,本王相信你会做出最正确的决定。”
“不论情况如何危急,定要保护好自己,也要相信本王。”
微凉的指尖逐渐变暖,柳芽轻颤的手渐渐放松,恢复了清明。
苦涩一笑,心头那股不安还在萦绕,可柳芽的神色却是坚定的。
“你也要信我,不管将来发生何事,我若不能自己解决,定会想办法拖延,等你来和我一起面对,而不会自私的在第一时间选择害你!”
抬手抚摸着靳北疆脸上冰冷的面具,柳芽低语道:“我不想做出更多的承诺,但你要谨记我接下来说的话。只要我心里一日有你,而你一日没有放弃我们的感情,就算会受到伤害,我也绝不害你!”
“亦然。”
握着柳芽的手放在心口处,让她感受强有力的心跳,靳北疆只用两个字来表达自己的心意。
相视一笑,这一刻二人间不需要更多的言语,都看懂了对方的情意与誓言。
同样的,两人也正视了去京城后即将要面对的一切。
在驿馆等了靳北疆一天,屋内的摆件被砸了不知多少,太子的暴戾随着日落渐渐转化为阴狠。
“靳北疆,你不将孤放在眼中,孤又何必再留你?”
“先太子一脉,有一个未出世的血脉,足够堵上那些老顽固和边关那些莽夫的口!”
“十年、二十年之后,又有谁会在意先太子是否还留有血脉?”
阴恻恻的笑着,太子拂袖离开,这驿馆再住下去已经没有意义,不若快些赶回京城布局更合适宜。
本以为可以甩开靳北疆,太子上船后竟然不管驿馆里暂住的那些人,便吩咐起航。
“人少一些也好,北上的速度能快些,消耗也少些。”
不知何时回到船上的安逸,得知太子的吩咐后,淡漠的说了一句,没有劝说太子的意思。
得罪了那么多家族的嫡系子孙,太子被废的日程又能提快些,甚好。
靳北疆也早已带着柳芽回到官船,自然也知晓太子的举动。
“太子这是何意?想要一个人启程?”
柳芽愣了一会后,想不到太子的脑子在想什么,却也明白太子这举动定会得罪不少人。
那些官家子弟留在驿馆自然有人服侍,可他们的行囊都在船上。
若那些人随身携带的银子不够,想要回京就得一路借盘缠,甚至要他们的家族为太子莫名其妙的举动而搭上人情,不恨太子才怪。
“太子是这里有问题?”